阿丹歌的博客
完成長篇故事
回到Boston已經一個星期了，這天晚上9點，Jonathan剛和Tina在電話裏聊完不久，電話鈴又響了。他接了起來，是Amy。
“這麽晚了，有事麽？我親愛的妹妹。”Jonathan打趣道。
“我現在打進來沒事吧，剛才一直占線，你應該和Tina聊完了吧。”
“她今天晚上不會再打進來了。她一般不耽誤我休息。”
“這麽說我耽誤你休息了？那我道歉。”
“你的道歉被接受了。好了小姑娘，有什麽事說吧。”
“其實，你畢業典禮之後，我一直想跟你聊一聊。可是家裏人多，你很快又走了，一直沒機會說。想來想去也隻能打電話了。可是每天晚上的黃金時段，你都給Tina了。我又不想打擾你們。”
“真是好姑娘。要聊天啊，那我給你打過來吧，這可是長途電話。”
“不用了，反正是家裏的電話，爸爸媽媽出錢，他們不會在乎的。還是給你省點吧。”
Jonathan沒有再堅持。Amy卻不知如何開口了，她沉默了幾秒鍾。“我還沒有男朋友。”Jonathan啞然失笑。“那就去約會呀。誰都是這麽一步步過來的。你條件好，這不難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不知道我應不應該還念醫科。”Jonathan一時有點糊塗。“你到底想說什麽呀？念不念醫科，跟男朋友有什麽關係。”“是沒關係。但是對我來說就有關係。”
Amy接著說。“你看媽媽的那些女同事，都嫁了些什麽人。一個嫁給了小賣部的老板；一個嫁給了程序員；一個嫁給了打零工的，拿時薪，根本沒有正式工作；媽媽這算是嫁得最好的了，可是象媽媽這麽好運氣的有幾個？女醫生念書念到30歲，最後婚姻問題就胡亂解決了。找了那麽差勁的男人，還天天花著她們的錢。想起來我都怕。”
Jonathan有點訝異，他確實沒太注意過。“你說的好像是實情。女醫生的另一半，好像也未必那麽差吧，隻是因為她們太出色了，就給比下去了。對了，媽媽的一個男同事，好像也娶了個醫生吧，倆人都是醫生，這挺好，符合你的要求。”
“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他們生了一兒一女。兒子從小沒人管，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在一個修車鋪給人修汽車。這就是倆人都當醫生的代價。女兒比較乖，倒是念了個好大學。”
“這隻是個例。想一想醫生掙的錢。”Jonathan揶揄道。
“家庭如果不幸，錢多了有什麽用。女孩子不就是想要一個溫暖的家麽。”
“你也可能和媽媽一樣，最後嫁了個大學教授。”
“我是想啊。可我現在還沒有男朋友。還有一年我就要念醫科。一旦念上了醫科，四年裏就沒有時間約會。念完醫科我就26歲了。做上住院醫以後，一個星期工作80個小時，更不可能有時間約會。做完四年住院醫，我就30歲了。媽媽在念大四的時候遇上了爸爸，真是運氣好。”Amy說完，歎了口氣。
“才20歲的小姑娘，就還剩一年好時光。真恐怖。”
“女醫生為什麽嫁了些亂七八糟的人？因為沒時間約會，沒時間慢慢選擇。該好好約會，然後好好結婚，享受二人世界的那幾年她們在念醫學院！比如說你吧，假如Tina要念醫學院----她這種學霸完全念得了，每天累得一到家就得睡覺，睡醒了爬起來就得繼續幹，隻有周日能陪你半天。去旅遊，享受二人世界對你們來說是一種奢侈。這樣的日子，大學畢業後至少會有八年！這八年不能生孩子，因為一旦生了，被淘汰的可能性非常大！等過了這八年，你們如果還想要三四個孩子，她就得抓緊時間，一個接一個拚命地生！否則就成了高齡產婦。你想想，你願意要這樣的一個女人，和這樣的生活麽？”
“確實很可怕。不過Tina跟我說過，她絕對不念醫學院。因為這個雙學位已經把她折磨得很慘，她說什麽也不願意繼續受罪。她非常堅定，要和我先享受幾年二人世界再說。她實際上很佩服你的勇氣，但是她打死也不念醫科。”
“我更佩服她。總那麽明確地知道自己要什麽。運氣又那麽好，要什麽就有什麽。”
“等一下。你七葷八素的來了一大堆，我有點糊塗。咱們把這邏輯先理清楚了。聽起來你不想念醫科了。不念醫科你念什麽？”
“我沒想過。”
“完蛋了。這是最要命的回答。因為這個事是一丁點也不能含糊的----那你還是念醫科吧。對你而言，不念醫科比念醫科要糟糕得多。好了，那這個問題似乎就解決了。”
“算是吧。”
“那我有點明白了。你今天打電話來，不是為了征求我的意見，到底要不要念醫科的。你是向我要男朋友來了。”Jonathan笑了笑，“這我可沒有。小姑娘，你要一套化妝品我可以給你買。人我可弄不來。”
“你不知道人家有多著急。你也不管。”
“你說話得憑良心啊。我沒管過嗎？我讀博士時候的幾個同學，還算是優秀吧，我可是帶你都見過。你就沒有看上眼的？”
“本來我覺得他們幾個也還行。沒你那麽優秀，也差不到哪兒去。可是後來，Kathy不是跟他們中間很多人都睡了麽？他們可都知道Kathy是你女朋友，還這麽幹。可見他們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特別失望。”
Jonathan歎了口氣。“其實不能全怪他們。他們當時都沒有女朋友，都還在和女孩子們約會。如果一個女人在男人麵前脫光了衣服，你實際上是不能再過多地責備這個男人了。”
“是這樣？Kathy竟然能這樣？”Amy簡直無法想象，“即使這樣，他們也應該知道，Kathy是你的女朋友。他們如果是你的朋友，就應該躲開。”
Jonathan苦笑了一下。“後來我和Kathy分手以後，他們中間的兩個，來向我為這事道歉過，這就算不錯了。類似的事情，我最近也遇上過一次。所以我有點理解他們。”他想起了Laura。
“啊？你做了對不起Tina的事啦？”
“沒有。一分鍾內我就跑了。如果我不跑，三分鍾內，我肯定對不起Tina。那次真的是很險的，對我也是個考驗。我如果不那麽愛Tina，我可能會做的。”
“你們男人就這樣？三分鍾都忍不了？”Amy沉思道，“都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看來是有道理的。你這樣的已經很少見了。”
“也有沒跟Kathy睡過的。Jerry，你還記得麽？那時候他想把一個約會對象升級為他的女朋友，所以沒有理睬Kathy，是個異類。後來他沒成功。他還有幾個月就畢業了，還沒有女朋友。你想見一見他麽？我可以打個電話，幫你約一下。”
“有點印象。那好吧。我見見他。”
“明天就幫你聯係。現在你不能隻見一個了。我再給你想辦法看有沒有別的選擇。反正都是博士或準博士。那就這樣吧？”
“好吧。謝謝你。親愛的哥哥。我愛你。你不會很快結婚吧？”
“不會吧。Tina才21歲半呢。我可以再等一到兩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