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電影流行式
初春陰冷的綿雨,比之他年此時,已覺是遲了,卻也久久幕於天地間,不見晴開,潮濕著季節裏的心緒,生生而冷卻著去戶外遊走的念想,逢在農曆癸巳年(蛇)假日裏,自是空閑出駐留家中的時段。於是,最當想為的事,尤屬沉入電影碟片間,獨自快樂著,或是感傷。
時下的年月,流行看電影。人們之所喜好電影,是因生活需要執著,也需有超脫。現今做什都講究論及品位,看電影雖為娛樂,卻也不能免俗。在真正愛好與入癡者間,你看什麽電影,怎樣去看電影,一如你開著什麽品牌轎車,在什麽餐廳用飯那般的重要。隻是,我的此番話語,僅是著意於,還在用心去看著電影的一眾人,而言出。
《圖雅的婚事》導演王全安,曾有一語:人在看電影,電影也在看人。
熱衷於看電影的人,一般多屬不富裕階層,又多有小資情懷。因之便也決定了,真正長久在看著電影的人,定是有忍受寂寞獨處的耐力。其實,電影所要表達的,不過也是“人與人之間深深的孤獨”。
這一眾人是不會去影院看片的,因為那是俗人才會去湊的熱鬧,資深影迷總是獨在家看著自選碟片,充其量也隻邀上一、二好友。況且,影院裏所放映的,終不是自己心中所想所念的。加之經中文口形音譯,經典片的精髓便已毀去了大半,我以為。
真正在看著電影的人,一般是不會去熱追什麽影星的,他們更加在意的,隻會是導演、是編劇,是影片風格,是影片流派。
在這一眾人的嘴角上,已不再談論《泰坦尼克號》、《臥虎藏龍》,那已是太顯著矯情,或是看碟片的曆史太短太淺。對於A片也從不持諱拒之態,隻是,選擇更多的不是色情片,而是情色片;先情後色,便是區別,一如去看李安的《色,戒》。
也許應了張承誌的話:“我隻是一個流行時代的異端,我不愛隨波逐流”。看電影或許也如此。
於是乎,在寂寞中看片,成了一種很自我的時尚。電影使我們“詩意的棲居”,成為可能。
我的電影流行式,便如此;簡單而自我。
作家狄德羅曾說過:“觀眾從劇院裏出來,要比他進去的時候高尚些。”
為著生活,已使自己的腳步停了下來,佇留在異鄉的南國,飄泊著的心便也很念舊,是說已老去當不是老去般。偶然對電影的沉溺,讓自己又走了出來,看清了更大的世界。既然造物主給人類創造了記憶,不用以懷舊,豈不白白在浪費。所以,電影是很適宜懷舊的好歸處,我們當不應去拒絕。
很欣賞影評人沙蕙所說:“世界是一座露天電影院”。人生如是電影,電影亦似人生,悟出所然便好。
有人說“電影是每秒24 格的真理”。《這個殺手不太冷》及《碧海藍天》的導演呂克﹒貝鬆這樣言過:“其實電影就是一片阿斯匹林。”
電影的美妙之處,在於觀者從移動的光影中,尋找到自己似曾相熟過的身影、片斷,可在貫穿畢生的孤獨感中,獲得片刻喘息;可由膠片裏檢索出,心下想放大去看的那一部分,同悲戚亦或同歡喜。任由影片引領,到達自信和勇氣所能夢想的極限,便就足夠矣。
美國電影學院主席費斯坦柏格,是這般解釋電影的神奇:
當我們身處在黑暗的時代、戰爭的肆虐和意誌消沉之時,電影為我們提供了一條不平凡的捷徑,它幫助我們重新發現自我。我們需要再一次的感覺良好,而這一切就是電影帶給我們的東西。
第78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上,主持人喬恩﹒斯圖爾特的那句話,更是道盡電影的內在涵義:
它幫助人們逃避現實。
二〇一四年七月十五日夜(二稿)
美產劇情、犯罪、傳記片,亦同是我之最愛。
謝謝你讀過。
電影它既是物質的,也是精神的。
謝謝你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