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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3日,正是初夏時分,一片落“葉”凋零卻震驚了世界——葉利欽走了。
回頭去看,葉利欽富有傳奇色彩的一生,任何傳記都無法完全記錄。但以筆者的眼光評判,葉利欽一生幹成了三件最有影響的大事。
一是操刀了蘇聯的解體。1991年12月28日,時任俄羅斯總統的葉利欽與烏克蘭、白俄羅斯總統一起發表《明斯克聲明》,宣布了蘇聯的解體。雖然許多人說蘇聯解體的禍根是戈爾巴喬夫種下的,但實際的操刀者和主導者卻是葉利欽。從那以後,一個持續擴張了300多年的強國縮水了,存在了69年的蘇聯不複存在,地球六分之一的板圖被重新繪製,東歐巨變的最高潮於此上演。
二是穩定和延續了改革的步伐。葉利欽被國內反對者和西方政論家稱為“新沙皇”,他是如此的強勢,如此的獨斷專行,執政期間,派裝甲部隊攻占議會大廈,“換政府就跟換襯衫一樣自然”,他在8年裏用了7個總理、6個總檢察長、7個安全部門負責人、9個財長、6個內務部長和3個外交部長。但在大廈傾倒的時刻,隻有鐵腕的強權人物才能穩定局麵,避免出現大唐帝國和羅馬帝國崩盤時萬劫不複的亂世。葉利欽以他獨特而強硬的個性,使俄羅斯這艘幾乎失控的巨輪在付出巨大代價後又回到正常的軌道,他執著信守新俄羅斯的三項基本原則——民主、市場經濟和言論自由,他已證明,為了實現這些原則,他甚至犧牲了比他的生命還重要得多的東西——他的權力——他最終是以主動的方式推出權力舞台。誠然,葉利欽的破壞能力也許大於他的建設能力,他的大多數改革包括“休克療法”都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但他至少保留了改革的火種,至少把俄羅斯留在改革的道路上。
三是選擇了普京作為接班人。葉利欽以最傳奇的方式、在最出人意表的時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他在上一個千年的最後一天把權力移交給當時默默無聞的普京,把自己的傳奇全部留在舊的世紀。他近乎賭博地相信自己的判斷能力,給普京足夠的時間在代總統這個權力寶座上證明自己。葉利欽賭贏了,俄羅斯贏了,葉利欽以如此精彩的演出在政治舞台謝幕,甚至折服了許多反對者。
4月23日,葉利欽在人生的舞台上也最終謝幕了,一片傳奇之“葉”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