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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罌粟7: 上海 “妖”地 抓了巨貪後又出人命

(2008-06-02 16:44:20) 下一個


《上海罌粟----中國房產第一案親曆》(7)

(>>>>接上期)

    有關今日陽光公司法人代表王福的突然死亡,聞聲聽到過很多不同的版本。官方的定論是事故,據說王福因與妻子感情不合,獨自生活,加上被這個項目搞得精神抑鬱,某天在熬粥的時候睡著了,粥湯外溢將煤氣爐火澆滅,王福死於煤氣中毒。另有一種說法是王福因這個項目陷入空前困境,負債累累,債主盈門,急怒攻心下一時尋了短見。當然更有離譜的陰謀論說法,情節便宛如驚險小說了。

    聞聲的團隊在接手該項目後,每逢節日拜祭土地神時,也都會給王福順帶燒點紙。王福的死亡,是繼充滿傳奇色彩的上海灘大姐大束萍被捕並被判18年後,陽光城項目的又一“妖”現象。這塊地漸漸地開始籠罩上一些神秘的、不祥的色彩。

    總之,王福的死亡相當突然,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死亡前,陷入空前絕境,從“項目老人”那裏傳出的比較靠譜的說法是,他自己並沒有資金實力,也是準備拿到項目後再轉手,下家也已經談妥,但等到他費盡心計從最高法院獲得了項目,下家卻突然變卦,又增加了新的要求---把用地性質從商辦轉為住宅,之後才願意付款,這成了壓垮王福的最後的稻草。

    在王福獲得陽光城項目的2002年初,上海的地產正是噴勃而出的前夜,並沒有很多人能預料到在不久的將來,這塊小小的土地居然能帶來10多億的暴利。當時的上海地價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從聞聲後來所了解的情況看,王福已經談妥的下家,實際上也同樣沒有資金實力,但又不願意放棄,便想出將土地變更為住宅用地的方式,一是繼續檢測和利用王福的公關能量,二是當時上海的住宅市場已經能看到燦爛的曙光,而商辦項目的黎明直到2007年才真正出現。聞聲的團隊接手該項目後,直到2006年都還有一些號稱“專家”的人建議我們變性為住宅。

    可以預料,王福並非不想去將土地變性,但這實在太困難了。這個項目四周根本就沒有住宅建設必需的配套設施,其南北兩側分別是火車站和蘇州河,僅有的相鄰建築在東西兩側,一邊是區屬工業區,另一邊是國家安全局(104研究所)。更為致命的是,根據最高法院的調解書,“若付款時間超過45天有效工作日,則本受讓終止,已方(今日陽光公司)不再享有受讓權,已付的款項不予退回。”留給王福的時間並不多,即使他手腕通天,也難以將土地變性與及時付款同步完成。暫時被最高法院權威和王福的付款承諾湊攏到一起的那5家權益方,本來就是針尖對麥芒的仇敵,日久必然生變。

    下家不肯給錢,王福自己又沒有錢,寶貴的時間就這樣溜走了。果然,最高法院調解書下達5個月後,沒有從今日陽光公司收到分文轉讓款的5家權益方,聯名向最高法院呈交了緊急報告,明確提出根據調解書的規定,取消今日陽光公司的接盤資格。該報告同時發給上海市高院、規劃局、土地局等,“請求各有關單位部門依法停止上海今日陽光城置業有限公司一切有關‘陽光城’項目應辦理的各種手續。”5家同時向最高法院保證,“除必需盡快落實新的接盤單位外,我們將仍尊重你院(2000)民抗字第10號調解的全部條款”,並表示保留向上海今日陽光置業有限公司索賠的權利。

    這一聯合聲明,等於最後判處了今日陽光公司在本項目上的“死刑”。以後我們還將看到,王福突然死亡後,今日陽光公司的殘存人馬,將公司股份多次轉賣,更為離奇的是,工商登記資料顯示,已經死亡的王福卻不斷地在新的轉讓協議上簽字,從死人手中接過股份的新股東,則借著最高法院調解書,一次次地向項目接盤權發起新的攻擊,掀起一陣陣的風暴,甚至多次將該項目“上達天聽”,對最高法院也多次發難。但他們最難以逾越的鴻溝,正是他們賴以作為依據的最高法院調解書上白紙黑字的退出條款。

    5家權益方為了驅逐出今日陽光公司,罕見地暫時團結在一起。繼2002年5月15日發函取消今日陽光公司的接盤資格後,5家又在9月2日會商轉讓和拍賣大計。隨後,10月14日在上海閘北區政府的牽線下,各方再度與政府共同達成了“先協議轉讓後拍賣,轉讓不成再進入拍賣”的共識。這是有記錄的5家最後一次會談,此後,隨著聞聲所在的團隊接手項目,這一脆弱的聯盟重新分裂,並開始了新一輪的浴血廝殺。

    看中這個項目的公司實在很多,走馬燈般的考察隊伍不斷地來到喧鬧的上海火車站,在長滿一人多高的篙草的工地上認真勘察。根據“項目老人”的統計,前後至少有200多家公司前來考察,但真正下決心掏錢的,隻有兩家:一家叫銀龍工貿公司,另一家叫丹林投資谘詢。

    先說說銀龍公司。這家公司也是先天帶紅帽子的,相當有背景,上海市某前副市長就是其公開的靠山。這家公司看中項目後,根據5家權益方的要求,支付了200萬的定金,但怎奈自己也是銀樣臘槍頭,也沒有資金實力,再加上盡管當時(2002年下半年)上海房價已經開始起飛,但商辦樓卻依然低迷,銀龍在付款後卻又反悔,懾於其背景,5家權益方也不敢按協議沒收它已經繳納的定金200萬,而是完璧奉還。待到丹林公司接盤後,銀龍便又後悔,於是通過政府關係,給丹林公司施加壓力,要求丹林公司向其支付200萬的補償款,引出了一連串的商戰故事,因聞聲代表丹林公司處理此事,得以有幸目睹好幾位大名鼎鼎的高級領導幹部的精彩表演,容當後敘。

    再說說丹林公司。這是由一對澳洲上海人夫妻龔冠華、朱丹開設的,我們今後故事的發展都將圍繞著這家公司展開。丹林投資谘詢公司當時正在為徐家匯的住宅項目“尊園”擔任全程銷售代理。丹林公司的董事長龔冠華,是個典型的上海男人,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出席政府的各種會議,並爭取能坐到第一排發言。龔冠華在出席2002年9月世界儒商大會(江蘇南通)時,與南僑公司的新任總經理吳世坤(束萍的後任)結識,聽了吳世坤對陽光城項目的介紹,便決定趕緊去爭奪這塊大肥肉。

    但龔冠華和他丹林公司實際上也沒有資金,他隻能趕緊從正在代理銷售的“尊園”項目中提取費用,為此,他必須先與“尊園”的開發商吉林發展(著名的ST國企)正麵交鋒,一場掐得死去活來、乃至上演全武行的活劇隨即開始在徐家匯上演,我們暫時得先將目光從轉到更為熱鬧的徐家匯去,看看私營小公司如何大戰上市國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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