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母親的三樂養生法
(2009-01-30 09:5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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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謝成秀,她一輩子沒有看過醫生, 沒有住過醫院,是一位健康的老壽星,許多同誌要我談談她的健身之遭。下麵作個簡單的回顧:
苦難練成強者
母親出生在江西省興國縣崇賢鄉的一個大村場。她的父親雖出自大戶人家,卻是個受歧視的啞巴,他對女兒很愛護,可惜死得早。我的母親沒讀過一天書,也沒有纏過腳,從小就是天天幹活勤勞動,練就一身硬骨頭。在多災多難的舊社會,她被抓去抬傷兵,軍閥兵很野蠻,性格堅強的她與之爭理,被打脫好幾顆門牙。她扛過轎,討過飯,幾經磨難,大齡才嫁給出身雇工比她大7歲的我父邱會賓。他們住在叫大靈腦的深山老林中,隻有孤零零的一戶人家,周圍下山四五裏才有人煙。我父親種田、耕山、養牛,母親種菜、砍柴、養豬,常幫助父親下田上嶺勞動,還要做飯、洗衣、縫補,每天忙個不停。我還記得母親砍柴割草捆得大大的重重的,扁擔壓得晃悠悠,挑回家來累得滿頭滿身都是汗。她為了改善全家人的生活,還常到山溪水田去撈小蝦捉泥鰍,褲筒袖管濕透了,,碰上蛇蟲更危險。她種了好幾塊菜地,養了許多家禽家畜,蔬菜肉食全部自供。她是一個人人稱讚的“能幹人”。
母親生了我,但長時期我不能稱呼她媽媽,因為從我記事起,父母有意不讓我叫他們爸爸媽媽,而讓我叫大伯、伯母,父母謊稱我沒爹沒娘,是他們檢來的孩子,甚至說我像孫悟空一樣是石頭上長出來的,弄得我莫名其妙。後來,我才知道:她生過6個孩子都早天,母親生我時已40多歲,沒有奶汁,就用米湯代,得我一個“拖尾仔”,又怕養不活,所以不讓我叫爹媽。我還依稀記得,似乎我三歲那年,又吐又拉,病得很重,他們急得痛叫“心肝寶崽”,輪流背著我到很遠的地方去看病,跑幾十裏山路去買藥,精心護理,讓我轉危為安。可見父母養育兒子多麽操勞、多麽辛苦啊!,助人為樂修養好
母親和父親以身作則教我做人和做事,講仁義、講道德、與人為善。對別人總是熱心幫助、有求必應,凡過往鄉鄰,無論熟不熟悉,隻要叫門來找的,都有茶水招待,碰上吃飯則留飯。她們人緣很好,每逢春耕秋收時節,總有許多人來幫忙,母親要做一二十人的茶飯,早晚和父親一起磨豆漿做豆腐,或者磨米漿做粉皮,格外操勞。最難忘的是秋收,當茶嶺收獲第一遍茶籽後,便有成群結隊的來自幾十裏路外的窮鄉親/,、1趕來搶檢第二遍第三遍,強不講理者有之,順手牽羊者也有之,父母卻很有耐心讓他們多檢點便宜。並一再教育我對人要有同情心、慈善心。父親有個叔伯嬸子本是個孤老,晚年生活無著,父母主動把她養起來,一直保她養老送終。父親的堂哥很早去世,已經絕後,父母辛勤為之耕耘一塊荒山茶嶺,多年積累茶油錢。解放前夕,為他過繼了一個遠房兒子,並收留了一個從廣東揭陽逃荒來的小女孩,他們就成為我後來的哥哥嫂嫂,父母把他們從10歲左右撫養到20多歲,生了幾個小孩後才分家,嫂嫂頭三個孩子都是我母親親手接生的。父母的言傳身教,使我堅定了以後心老齡事業和慈善事業的決心和信心。
一心為公不氣惱母親和父親都是愛國、愛家、愛勞動的種田人,解放後,他們積極響應政府的號召,走農業合作化道路。他們積極參加農業勞動,掙工分,一度吃食堂,母親在同齡婦女中掙工分較高,付出的勞力很大,但是收入卻很低,農村中讓人生氣的事真不少,母親從不斤斤計較。1967年我剛成家,立即接父母到省城。可是好景不常,才半年多父親就被查出已到直腸癌晚期,為不拖累兒子、兒媳,老兩口商議執意要回老家,並再三說讓他們回去就是我盡了孝。父親堅持不讓我護送,於是隻能 66歲的母親護送他回去,半個月後,父親長逝。
一年後,母親返回省城和我們一起生活。兩個小孫女出生後,母親幫助照看,每天睡得早起得早,一輩子勞動慣了耐不住清閑,每天早晚母親便和鄰居無業的大嫂大嬸一起合夥檢廢品、賣廢品,似乎有些收入很滿足,我們屢勸不止,母親每天忙忙碌碌,覺得有滋有味。等小孫女長大上學後,母親覺得自己身體還行,竟又提出自己做飯自己吃,因為她的生活規律和我們上下班的雙職工不一樣。經勸說無效,我們隻有順從她的意誌。1982年5月,我奉調進京工作,母親知道兒子“為公家做事”,沒有半句怨言。整整8年,母親堅持生活自理,健康自立,從不影響我的絲毫工作。正是有她老人家的支持,我才能在北京努力參與開拓新的老齡事業,先是參與創辦《中國老年》雜誌,艱苦創業5年,繼而作為《中國老年報》的發起創辦人之一,盡心竭力工作。直到1990年,我才有條件將母親從南昌接到北京。這一年母親已89歲了,精神還很好。
知足常樂自添壽
母親進京11年來,朝朝暮暮,總算可以享受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悠閑生活,但她一直堅持生活自理。除了出差或開會外,我總算可以盡到侍奉之責,但她依然安於淡泊儉樸,一切都感到滿足,吃,她不喜歡大油大肉;穿,她舍不得穿新衣服。願意洗洗補補,連一塊舊布都不舍得扔掉。她在家裏看著門,兒子、媳婦白天上班時,母親在院內散步,還喜歡掃地、做輕活,“好呀好啊!”成了她常常自言自語的口頭禪。她習慣自愉自悅,常常看著院內老槐樹的鳥巢或風吹葉搖枝動而嘿嘿自樂。
母親一輩子安於粗茶淡飯,教育晚輩要節約糧食,常說“糟蹋米穀的人遭天劈雷轟!”“飽漢不知餓漢饑,浪費米穀最可惜!”至今我仍牢記她的教誨,每餐不敢甩下飯粒。她一貫不怕吃苦,嚼得菜根,她常說“什麽苦我都吃過,討飯、扛轎怕什麽,我就不怕吃苦!我也不在乎吃什麽,除了硬的石頭、軟的棉花、臭的爛的外,我都敢吃!”(其意是從不挑食。)她因為早年被傷兵打落牙齒,一直沒有修補,所以一輩子隻能吃鬆軟東西,飯要爛,菜要軟,連吃蘋果都要切成小塊。隻有早上的稀飯能大口大口地吃。中餐也吃得較飽。晚年她力戒晚餐。她習慣睡高枕頭,早睡早起,洗臉洗腳習慣用熱水,所以大熱天我們也保證她隨時有熱水用。
母親一輩子沒有進過醫院,也沒看過醫生。她最忌吃藥打針,偶有傷風感冒,她總用生薑、紅糖、蔥根、橘皮、馬齒莧、野蕃麥、薄荷草之類的驗方或刮痧、拔罐的辦法圓滿處理。她無論自治或幫治別人,都很見效。一百年來,她靠的是心平氣和、熱愛勞動、自我保健,一直保持健康的身體和洪亮的聲音。她常說一些深有哲理的語言,如“好心好大家,歪心歪自己”、“積德行善”、“和氣生財”、“順應天意,結好人緣”、“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母親一生的心態十分平和、超脫。她受過許多苦難,不悲觀、不自棄,她喜歡助人為樂,也做到了“知足常樂”,更曉得“沒事自樂”,凡見過她老人家的人都認為她活得很自在,關鍵是她的心態非常之好。她熱愛生活,能自我愉悅。禪學專家蘇杭見我母親一貫無憂無慮,笑口常開,不急不躁,整天樂嗬嗬的,特別稱讚她是一位真正懂得“禪悅”的長壽老人。他曾寫詩《禮讚謝老》:“謝老因何度百年?以仁行事笑常甜。隨緣素位勤勞動,意淨心靜總是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