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的誘惑,沒能打破邁叩的貞操。阿妹又不想把綠先生暴露給邁叩,於是找了一根香腸,讓邁叩幫她手淫,邁叩覺得很開眼界,好像更了解女人。阿妹不能完全放鬆因而不痛快,當然要另有發泄,她告訴邁叩,“吃了它。”看著邁叩吃那香腸並一臉陶醉的樣子,她覺得有些補償。其實男人不同於女人的地方主要來自於性,即包括生理的性,也包括心理的性。阿妹本來想作踐他,邁叩卻對此十分上癮,阿妹的性感在他那裏又有了特殊的意義。自此阿妹去超市買東西時,他總要同去,挑選些“看上去不錯”的黃瓜、胡蘿卜、生香蕉、各種香腸,隻要阿妹同意用,用後他統統吃掉。
福子兩個多星期後回來,決定退學回日本。她對她父母說找到了邁叩,即使和他談不成戀愛,也能忘了從前的男友。原來邁叩的頭腦也不簡單,他覺得支走了福子,才能打破這三角戀。福子畢業典禮期間,他一邊約會阿妹,一邊給福子發郵件,委婉地問問日本的就業市場,並說如果將來在英國賺不到錢,日本應該是個考慮的地方。這足以讓福子去走訪各個會計公司,她確定地告訴邁叩,即使他到日本後不能馬上找到會計工作,也能立即找個學校當英語老師。隻要她在日本,邁叩來肯定有底。她如今有了畢業證,很快會有工作。等她回新西蘭馬上退學,在日本等候邁叩。癡心女人想的是戀愛,男人的戀愛卻意味著調情。阿妹這種自私的女人不會理解福子,怎麽可能為一個夢幻的閃亮,就“等你一萬年”?
福子回新西蘭退學,並興奮地告訴阿妹,邁叩可能考慮去日本,阿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她說不上是後悔還是惱恨,如果她不曾和邁叩有這一腿,邁叩即使不再理福子,福子也仍會繼續在新西蘭留學。如今福子把自己的幾大箱東西,分別送給詩倩、詩瑩和阿妹,心裏懷著一個不會實現的幻想回日本。阿妹也失掉了一個房客。不知當初男人給女人買結婚鑽戒是誰的發明,如果女人們不期待男人的鑽戒,她們給自己買得起更大的鑽石。福子臨行前要請邁叩吃頓飯,邁叩不肯去飯店,說可以到家裏聚一聚。阿妹說,如果福子想和邁叩單獨在家裏,她可以待如奔出去看電影、去遊藝廳,福子說,“如果你不在,邁叩會很快離開。”她說這話時順著眼,阿妹心裏七上八下。那最後的晚宴上,福子仍然為見到邁叩而高興,邁叩似乎為自己的陰謀得逞而沾沾自喜,隻有阿妹沒心情。她感到羞恥,她成了幫男人陷害另一個女人的幫凶。這世上的男人太自私了,也太殘酷了。這給女人開車門、扶椅子的紳士尚且如此,阿妹不知道男人除了被“生殖衝動”所驅動,想要和女人有調情和性之外,他們心裏是不是真的對女人有一份來自心靈的“人情”。
福子走後,阿妹勸邁叩去英國為她“打前站”,她告訴他自己雖看上去有房、有車、有小孩,其實這些都是如奔和她爸爸的,她要努力賺自己的錢,如果別的國家好賺錢,將來就到那裏發展。邁叩的紳士心裏也覺得如果和阿妹結婚,自己不能一無所有。幾個月來聯係的工作,也有些麵試機會。隻是他對阿妹會不會等他心裏沒底,他問阿妹是否相信“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做的”。阿妹仍然保持“壞女孩”的風格:“故事是這樣的,上帝造人要先造一個男人,然後抽出他的一條肋骨,造個女人。不過上帝造完你的時候,覺得餓了,看看表,該吃午飯了,於是上帝去吃午飯。吃完午飯,他覺得困了,又打了個小盹兒。醒來後又喝了杯咖啡,抽了棵煙。然後,上帝變得精神飽滿,來繼續工作,他這才發現邁叩還在那兒獨自一人。他很抱歉:‘對不起,邁叩,耽誤了這麽長時間。不過我要將功補過,為你造個最漂亮的女人。’於是上帝抽你的肋骨,造了女人。他告訴你:‘邁叩,到人間後你要努力尋找,最漂亮的才是你的女人。’”邁叩真想帶著這個壞阿妹遠走高飛,正好有兩個麵試機會,別了阿妹,去了英國。他到英國每天給阿妹發幾封郵件,阿妹隻回了一封:“邁叩,努力去尋找‘最漂亮的女人’,如果你最後找到的仍是我,我才相信‘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做的’。”她關了他知道的郵箱,換了電話號碼。女人們都喜歡做美夢,不同的是,癡心的女人覺得現實阻止了她的美夢,自私的女人享受美夢,但不相信美夢。
阿妹不停地學習新知識,在大學裏也有越來越多的學分,但直到她快到二十五歲,才有望在完成正在學的兩個課目後拿到一個學曆。在完成學曆之前,她改了自己的名字,新名字裏,她用了文琳的英文名,甚至還改隨了母親的姓。她想讓學曆上的人更像她理想中的自己,也想讓人生有個新的裏程。剛開始,她給如奔當媽,總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當媽。漸漸地,她發現“媽”在孩子那裏是個角色,小孩在學齡前,這個角色是名符其實的媽。小孩上小學時,這個角色其實變成了“媽加老師”。孩子上中學的某個時候,這個角色要變成“老師加朋友”。孩子成年時,這個角色將變成了“朋友加親戚”。親媽容易對轉換角色有困難,但阿妹這種媽卻能放鬆地準備好角色的轉換。
阿妹不相信那些寫在童話小說裏的愛情夢幻,真實地生活卻不因沒有那些夢幻而變得灰暗。紅塵充滿誘惑,人間不乏真情,到生活裏去讀故事,要有一雙慧眼。用慧眼去看世界,真實的世界要比高手編的小說精彩很多。如奔也在不停地成長,他是第二代移民,思維意識和生長在中國的孩子很不一樣。阿妹雖是家長,有事卻經常要和如奔商量。在武強那裏,如奔要聆聽說教。後來武強和阿鳳有了孩子,如奔喜歡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多於和他爸爸親熱。如奔不會漢語,他的英語卻和當地的孩子一樣地道。與其說他黃皮白瓤是被基督教或吉爾夫婦洗腦,不如說他在那個多元文化的成長背景裏,什麽因素對他更有影響力,他就跟隨了這些因素。
生活在繼續,阿妹和如奔的故事沒有結局。他們漂在各種文明和文化之間,對周圍事情的判斷要靠“自我”分析和觀察。如果阿妹和如奔的是非觀是一張白紙,你的是非觀可是一幅美麗的圖畫?文明、文化、官方、家長在多大程度上替你做判斷?他們的判斷是否高過你的自我感受和觀察?一種文明裏如果有男尊女卑的主流,女人們就在父權、夫權、甚至假裝性高潮之間掙紮。一個文化裏的大多數人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人們結婚似乎就不要考慮為啥。如果官方的法律在你不信守合同時,讓你一定得到懲罰,而婚姻自由卻讓你可以對配偶不忠,你是不是成了一個講信譽的好商人,卻無力維持一個婚姻?如果老師、家長喜歡聽你唱“最愛寫的字是先生教的方塊字,橫平豎直、堂堂正正做人也像它”,你是否還想得起來問自己“我會不會寫別的字”?阿妹和如奔的腦子可能被各種文明、文化洗來洗去,沒有官方、家長的指點,他們要獨立思考和觀察。生活裏,故事總在發生著,夠不夠傳奇,憑讀故事的人的看法吧。
(全文完)
隻看透,不看破,尋找最適合自己的生活……
有一點提醒作者,學業和事業都相對簡單,靠個人努力一定可以要到你想要的結果,但婚姻需要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