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傳奇（3）

把阿妹送到她家樓下，兩個人相互呆呆的相互看了一會兒，小柏把自行車放到了牆邊。他走到阿妹麵前，雙手捧起她的臉，那張臉真嬌豔。雖然在寒風裏，卻粉紅得像一朵桃花。他吻了那額頭，吻了那眼睛，吻了那雙頰，最後長時間地吻那嘴唇。她把雙手繞在他的脖子上，他索性抱住她的雙肩，並把她越樓越緊。她那嬌小的身體像溶化在他的懷抱裏一樣。他們沒有說話，似乎也停止了思考。冬天天黑得早，樓前偶爾路過的行人可能沒好意思仔細看他們是誰。阿妹喜歡小柏那寬大的胸膛，她聽得到他那有力的心跳。

 

阿妹吻了小柏的下巴，告訴他明天早點來。小柏沒說話，甚至沒有微笑。他緊摟她、熱吻她，然後騎車離開。他曾想過怎麽告訴她他想擁抱她，吻她。似乎現在才知道那些是不需要告訴的。他騎車回到家，看上去很蒼白，好像病了一樣。媽媽給他熬了薑湯，他喝了好多好多。

 

小柏和阿妹開始戀愛了，盡管他們彼此沒有用語言確立戀愛關係。事實上他們之間很少有語言交流，也不打電話。小柏想阿妹，他把同學和老師的集體合影重新洗印了一張，把上麵的阿妹剪下來，放在錢包裏。他喜歡看她、想她，他無數遍地回憶擁抱她的時刻，那嬌小身體溶化在他懷抱裏的感覺。假期那幾天，是小柏真正的節日。他和阿妹見麵，擁抱，親吻。他想如果和阿妹有個小家，他就像爸爸對媽媽那樣對待阿妹。隻要在一起，就把她摟在懷裏。

 

阿妹想小柏，她想小柏那包容她那嬌小身體的懷抱，那懷抱讓她感到顫抖。她想他那炙熱的嘴唇，那嘴唇從她的前額、眼睛、臉頰熱情地劃過，最後會長時間地停在她的嘴唇上。她不需要讓小柏告訴她，他有多想她。她從來沒懷疑過小柏對她的思念。他們彼此好像很熟悉，也都努力尋找單獨見麵的機會。為的就是那身體接觸，哪怕看看對方的眼睛也好。初三的功課蠻緊張，小柏寫在作業本上的字卻越來越工整了。每次他的作業發下來，都要把正確的答案總結出來，遞給阿妹。他感到自己在阿妹心裏是個強有力的男人，每次阿妹從他那裏獲得支持、鼓勵，眼裏流露出信任時，小柏都會增加大男人的自豪感。他覺得他將來會勝過他爸爸，這才叫一代更比一代強。

 

其實除了那次過年他們痛痛快快地擁抱過、吻過，之後的機會並不多。好在學習緊張，幾乎沒有周末，他們每天都能見麵。兩個人盼望見麵，晚上想起明天去上學，都覺得很盼望、很甜蜜。小柏不懷疑自己是阿妹此生最應該依賴的人。阿妹聽到別的女生議論小柏時，心裏甜滋滋地想：你們知道嗎？他愛我！他隻愛我一個！他們沒告訴任何人關於他們的戀愛。他們也的確沒約會，隻是每次相互遞一遞作業本，去接過來那作業本的人總故意地碰一碰另一個人的手。

 

中考結束了，不上學就不能天天見麵。可巧爸爸因生意三天兩頭去南方，小姨也經常帶著小妹妹回姥姥家住一、兩天。姥姥家住道外區，離阿妹家的南崗區坐公共汽車不到兩個小時，但到處都在修路，跑一趟似乎很周折。阿妹有時和小姨一起去，有時寧願一個人留在家裏。阿妹想小柏，有時把電視開著，坐在那兒盯著屏幕卻啥也沒看見、沒聽見。她在想小柏，看電視不過是個掩護。小柏給阿妹打電話，告訴她這幾天好想她。她告訴他這幾天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卻不敢讓他來，“會出事的”。小柏說他可以帶一本他爸爸的醫學書，他們應該一起研究研究。兩個人都預感，那件事是不可避免了。

 

小柏到了，還沒等敲門，門就被阿妹急切地打開了，她一直從窗戶看著哩。兩個人都沒有羞怯，似乎都已橫下一條心了。小柏帶來的醫學書不是很有用，控製不了感覺，就跟著感覺走吧。阿妹不講話，她被小柏那顫抖的聲音感動，為他那奔流的血脈而震驚。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一個哀求的聲音叫“親愛的”，被一雙盲動的手撫摸著，被烘熱的嘴唇從上到下、深深淺淺地吻著。阿妹急切地想嚐試，當小柏吻她的脖子時，她解開胸罩，當小柏吻到她的肚子時，她解開裙子。小柏跌跌撞撞的樣子使阿妹覺得想往前行，值得往前行，既然我們相愛，又都是第一次，今生如此不算缺欠了。

 

這第一次讓小柏覺得這一天是他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天，阿妹自己沒有小柏感覺那麽痛快，但她快樂於相信小柏愛她，離不開她。像小柏顫抖著告訴她的那樣：沒有你，我會死的。原來事情不像電影裏那麽從容，他們甚至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對方的身體，阿妹甚至除了痛了一下，別的還啥也沒感覺到，事情就過去了。事後，阿妹急切地想洗個澡。小柏就和阿妹一起洗澡，這回他們才能好好地看看、摸摸、感覺一下異性的身體。小柏陶醉於從男孩到男人的轉化，他有條不紊地用舌頭和嘴唇洗遍了阿妹的全身。他覺得阿妹有一個完美的身體，那脖子、肩膀、腰身透著精致。那對小乳房怯生生的翹著中間那櫻桃般的乳頭。那圓潤的臀部有肌肉的彈性，卻沒有男生肌肉的硬度。他的欲望又升起，阿妹卻不肯再嚐試一次。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受了傷，需要養傷。小柏沒堅持，甚至沒勸說。他體貼地用一條浴巾裹起阿妹，把她放到床上，自己就躺在她的身邊，讓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前。小柏的胸是阿妹最喜歡的地方，盡管她看見了小柏的全身，她還是最喜歡他的胸。她對那陽物有些好奇，但怕那看上去粗野的家夥會讓小柏失去理智，她沒敢碰它。她預感到由那個陽物主宰的男人，不再用人腦思維。

 

躺在小柏的懷抱裏，聽他講他爸爸媽媽的親密關係和生活逸事。阿妹的心對小柏描述的那種親密十分向往。她為將來的愛情感到巨大幸福，同時也感到巨大痛苦：離成年人的年齡還有漫長的好幾年呢！小姨打電話告訴阿妹今天帶小妹回家，阿妹趕緊讓小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