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頭腦應該像一叢亂蓬蓬的植物,而不應該像一種草。”這句話是我從網絡上看來的,並不知道其出處。我覺得用它來形容文學作品比較合適。我們常常看到很多作品,老想傳達一種聲音,表述作者對生活的見解,讀者也總是試圖去總結文章的中心思想,如果說不出來,就羞愧自己沒讀懂。純文學的東西,需要的不是讀懂,應該是感動和震撼,是閱讀對你心裏最隱秘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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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終於桃紅柳綠。一個冬天,似乎漫長得無邊,感覺快要被我讀過的那些書和辦公桌上的文件報表醃製成了酸腐的泡菜。天氣晴暖的日子,總是忍不住找時間走到大太陽底下,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周末氣溫升到華氏80幾度,春天享受著夏天的溫度。涼鞋短褲,自由隨意。星期天午後跟三兩朋友坐在梨花樹下的大石頭上,樹蔭下不涼不熱,樹蔭外陽光明媚。微風吹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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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忙,天氣冷,又讀了幾本沉悶的書,寫了幾篇很“黃”(灰暗,不是那種黃)的文章,我自己沒憋死,大概別人看了也要悶死了吧。基本上,寫字就是為自己,為自己解悶。我沒有提升別人道德和燦爛別人心情的偉大義務。寫字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誠實,忠實於自己的內心感受,用自己的眼睛觀察生活,用自己的語言解釋生活,用自己的感悟理解讀過的書。如果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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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演出開始還有將近一個小時,整個下午都在飄著毛毛小雨,地麵濕潤空氣清爽,使三月枯萎的街景變得柔和生動。小木耳背著小提琴飄然走進劇院後門,我和木耳開始爭執怎麽打發演出之前剩下的時間。他說他要在車裏看雜誌,我說我要出去走走。
那是個星期六的傍晚,我和木耳去看小木耳學校的演出。小木耳的高中有三千多個孩子,四個弦樂隊,兩個管樂隊。學校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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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的朋友回他的老家辦事,回來寫信跟我說,“老家還是那麽窮,但是鄉親們很知足。吃的土豆,蓧麵。吃得非常香,臉上老掛著笑容。看來人隻要知足,自然環境再惡劣,也會有幸福感的。如果不知足,就是住在大上海,紐約也會痛苦萬分的。”他這些淳樸的話讓我讀了很多遍。我想,人離開自己熟悉的環境被另外一種生活狀態衝擊一下,對於重新認識自己肯定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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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櫥的門半開著,屋頂吊燈的光線投射下來,好象被那扇門擋了一下,那雙舊鞋的皮麵就在有點不太暢快的燈光裏靜靜反著光。鞋子的式樣已經過時了,很簡單的無帶鞋,淺淺的心形開口,象一隻單薄的小船。我大概在過去的十幾年裏隻穿過有限的幾次,當時花了大約50幾塊錢。它是我沒錢時買的最貴的一雙鞋。
那一年五月,木耳每天西裝領帶象個推銷員一樣拎著公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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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來了,腳步有點亂起來。前兩天降溫,居然又聽到整夜的北風撲打門窗的聲音。樹梢在風裏搖動著搖動著,漸漸地就冒出了一片含混不清的淺黃茸芽。我的那些被我忽略放養的花,在午後的陽光裏排成一排,安靜地接受著照耀。我看著它們,禁不住想,多麽令人困倦的春天!看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的影碟,跟讀小說的印象非常不一樣。小說讀了很多遍,充滿哲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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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晚才認識卡佛(RaymondCarver),真是讓人感到慚愧!《Cathedral》(大教堂)出版於1983年,我出國之前,還沒有卡佛小說的中譯本,也沒人提到過卡佛。在美國最初的十年,我過著本質上類似卡佛小說裏描述的那種淩亂不安的生活,除了讀那些能幫助我掙麵包的書,其他的書我都不讀。這幾天讀卡佛的短篇小說集《Cathedral》,被深深吸引,佩服一個作家在那麽短的篇幅裏容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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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利恒是賓州的一個小城,住著大約七萬兩千居民。那個小城,中間有一條河,河的北邊住著生活優裕穩定的中產階級,河的南邊住著學生和一些低收入的窮人。連接兩岸的有三座大橋,大橋邊上,有一所大學,一個當年輝煌後來廢棄的鋼廠,一兩家小公司。大學在河的南邊,校園沿著山坡緩緩上升,散落著教堂,教學樓,實驗樓以及學生宿舍。校園小徑彎彎曲曲藏在山坡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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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雪霏霏的早上,我和同事去縣衙開會,回來的路上,經過一家醫院,看見蒼茫天色下一閃而過的大樓,想起羅伯特。雪粉自空中撒落,被北風一吹,卷起一簾白霧。我喜歡觀察小人物,因為我自己也是小人物。幸福的人生故事通常都是比較乏味的。如果能夠以溫存明亮的心去看待讓我們感到憂傷的事,生活在我們眼裏可能會變得相對真實和積極。羅伯特是一個清潔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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