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46)
2010 (45)
2019 (1)
前段時間忙,天氣冷,又讀了幾本沉悶的書,寫了幾篇很“黃”(灰暗,不是那種黃)的文章,我自己沒憋死,大概別人看了也要悶死了吧。基本上,寫字就是為自己,為自己解悶。我沒有提升別人道德和燦爛別人心情的偉大義務。寫字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誠實,忠實於自己的內心感受,用自己的眼睛觀察生活,用自己的語言解釋生活,用自己的感悟理解讀過的書。如果我不是一個特別明亮的人,我不想假裝明亮。
日子雖然平淡,但是也有一些滑稽好玩兒的事情。比如,我某一天上班路上,停在紅綠燈下,看到一條黑狗長得又矮又胖,象隻小狗熊。有一天散步,又看到一隻小狗長得象隻小綿羊,渾身都是小卷毛。還有一天,我開車在小區緩緩而過,看見一隻小白狗垂著兩隻長耳朵站在主人身邊,正在清晨的涼風裏喘著氣抬頭看路上的汽車。更精彩的是,有一天早上我居然意外地看到了兩隻狼(coyote),特別漂亮英俊的兩隻狼(這個比較難得一見)。它們長得象狗,但是比狗肥碩,跑起來的姿勢也更野,當時我坐在車裏等紅綠燈,我想幸好我在車裏。兩隻狼在路邊的空地徘徊猶豫了一小會兒,象人在岔路上一樣迷惑,然後跑進樹叢。我前麵車上有個勇敢的女人,特意從車上跳下來朝狼跑掉的方向追著看。狼在人群中,想必比人還驚慌。
最滑稽的是,有一天下班繞路去辦事,路過一片商場和一片墓地, 商場和墓地隔著一段小馬路互相遙望。墓地裏住著些可憐的不得安寧的靈魂,每天被商場和路上進進出出的行人車輛所打擾。那個下午,在墓地的矮牆邊上,我看到了一塊房地產公司的黃牌廣告,上麵黑字寫著“XX Realtor,Open House”。 我忍不住笑起來,墓地也會轉賣嗎?一定是有人惡作劇。
昆德拉有一個短篇小說叫《遺孀》(《Let the Old Dead Make Room for the Young Dead》),裏麵講的就是這樣一個故事。小說寫了人對於衰老的恐懼掙紮和對於生命的懷疑。一個女人忘記了給已經故去十年的丈夫續簽墓地租約,結果等她再去看望死去的丈夫時,那塊墓地就被別人占用了。墓地管理人員跟她說,她的丈夫死去太久了,要給新死的人讓地方。死是對生的否定,被注銷的墓地就是對死亡的否定。結果就是,連死亡的存在都給否定了。那個女人悲傷自責之中遇到了15年不曾謀麵的一個舊情人,其實不能稱為情人,因為她從來沒有愛過那個男人,隻是那個男人一直想占有這個女人。現在,這個女人已經老了,可是那個男人仍然想要得到她。女人在對自己失去的青春的自憐和自卑之中掙紮,然後她想到了那塊失去的墓地,突然覺得一切都是無足輕重的。如果連死亡都能夠被否定仿佛不曾存在過的話,那麽活著似乎也不必太認真。於是她開始解開自己的衣服。嗬嗬,了不起的昆德拉。
廢話連篇,還是太嚴肅了。春天來了,花終於都開了!
有個朋友糾正我說, coyote 應該算狼狗, 不能叫狼.
你說的對, 碼字是自私的,先要自怡自樂.
碼字乃自怡自樂,管他啦。
我們在這裏,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去動物園也能看見小動物. 聽著挺安逸吧? 可是公司雷人的驚慌,也是逃不過的. 所以, 我們是在過著美東新農民平淡而不安逸的幸福生活.嗬嗬.
“遺孀”沒看過。要去找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