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魯行—利馬 美食

走的多,見的就多,見的多,想的就多,想的多,悟的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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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乘坐下午五點半的航班從Puerto Maldonado飛到利馬,大約一個多小時。利馬機場免稅店裏的商品並不優惠。住在利馬一般遊客有幾個選擇,Miraflores是治安較好的富人區,Barranco是接地氣的老社區, downtown的老城區方便遊覽曆史遺跡。之前了解過,從機場有直達Miraflores的大巴車,發車地點在機場附近酒店Hotel Boulevard 的停車場,大約每隔一小時一班,票價15 SOL。我們錯過了上一班車,不想久等,叫了出租車去旅店70 sol。出租車在秘魯並不規範,最好跟司機先談好價錢。車穿過利馬市區,沿著一條海濱公路直到Miraflores。一路上交通擁擠混亂,有的地段沒有車道的劃線,變道轉彎都要搶,看得我提心吊膽。

我們訂的旅店就在Miraflores商業區一棟老式建築內,拉門的電梯,幽暗的走廊,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的油畫,恍如走進了一部老電影中。也許這家旅店以前就是一家畫廊呢。那個舉止靦腆的女服務員和這裏的氛圍很搭調。旅店地理位置便利,附近有一家大型超市,步行至中心廣場的Kennedy Park隻需幾分鍾。





我們在利馬隻有三天時間,活動安排要有取舍。來到一座城市,自然要瞧瞧這座城市的風貌,沒有時間精力去做功課,又想在有限的時間裏走馬觀花,那就參加一個free city walk tour吧。導遊是靠掙小費的,每人10-20美元。

第二天早上我們來到離酒店不遠的一個集合點,導遊領著一小隊來自各個國家的遊客,乘公車前往downtown的historic center。



The Plaza San Martín

城市中的一個著名廣場。 整個廣場的焦點是中央的塑像—秘魯的解放者Jose de San Martín, 廣場以他命名足見其在曆史上重要的地位。



武器廣場(Plaza de Armas)

跟天安門廣場一樣的地位,周圍是一些標誌性的建築物,總統府,市政廳,大教堂等。市政廳前有個噴泉,導遊說,曾經有位總統決定,國慶節噴泉裏噴出的不是水而是秘魯的國酒pisco,那個萬眾痛飲的場麵一定挺嗨。我們趕不上噴泉噴酒的美事了,趕上總統府前舉行的換崗儀式。





市區中心這塊區域有許多地方可逛,教堂,圖書館,旅遊商店。可惜沒有時間參觀一下當地的博物館。



最後導遊帶著大家來到一個城市交界處,指著遠處半山腰連片的房子,半開玩笑地說,走過這座橋,你就可以走到山腳下的貧民窟了,不過我可能等不到你回來了,因為那裏是犯罪的高風險地區。切記不要獨自前往。



橋下的一小塊空地上立著一尊騎士雕像,沒有任何文字介紹。導遊提問,這個雕像是誰?為什麽把雕像放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原來他就大名鼎鼎的西班牙人Francisco Pizarro,印加帝國的征服者。每個征服者必然都有著殘酷冷血的一麵,雖然他是利馬這座城市的創建者,但他不能像San Martín 一樣被樹立在城市廣場上受人敬仰,作為一個殖民統治者,隻能被放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被選擇性遺忘,可曆史無法將事實抹去。



導遊推薦去中心廣場附近的一條小街吃午飯,說那裏的餐館是當地上班族吃飯的地方,性價比好。我們隨便選了一家餐廳進去,三個菜的一份套餐才45 sol。吃完午飯,我們又跟著這家公司的另一位導遊坐車來到Barranco開始了下午的半日遊。

如果你對曆史建築博物館感興趣,那就多花時間在downtown的historic center。我更喜歡Barranco 的小資小調。感覺這裏的每條街道、房子、角落都充滿了故事,藝術家們用生動的畫筆把一個個故事鮮活地展現在訪客眼前,讓這個老社區充滿生活和藝術的氣息。拿著手機隨手一拍,就會留下一個生動有趣的畫麵。













正在工作的街頭藝術家,他們給這些普通的建築帶來了美和活力。



一路上導遊講了太多的故事,隻記住了大概的幾個。畫中的這位性感美女年輕時是個舞娘,在那個年代這是很開放和前衛的,後來她出道做了歌手和演員,名氣越來越大,又下海經商,最後娛樂和鈔票都玩夠了,從政做了一名女議員。佩服這位姐,敢想敢幹,玩得起各種人生遊戲,妥妥的人生贏家。導遊說她是六十年代生人,現在應該還在世上呢。



路過一個古老的教堂,還在修繕中。孩子們在前麵的空地上踢球。教堂前有一組雕像。如果上一個美女畫是勵誌的,這個雕像背後的故事就有點淒美了。導遊說,建立這個雕像是為了紀念秘魯著名的女歌手Chabuka Granda,她從小就生活在Barranco,就住the Bridge of Sighs的旁邊。那個騎馬的男人是她的戀人和追求者,可她卻一再地拒絕他,最終男人黯然離去。在戀人離去後,她才醒悟,思念之下寫下了這首同名的the Bridge of Sighs。我現在網上找到了這首歌曲,聽不懂歌詞,但歌曲旋律歡快,不像似一首憂傷的情歌。



這就是著名的the Bridge of Sighs,一座浪漫的橋,Barranco的地標。現在一搜才知道,原來意大利威尼斯的那座橋才是“正宗”的。據說第一次到此的人,如果能屏住呼吸一口氣走過這座30米長的橋,就能達成所願。導遊說,如果一對情侶能夠手拉手屏住氣一起走過橋,就會永不分離。這個時候,你敢跟身邊的伴侶說 “不走”嗎?



導遊帶大家走進了當地的一家美術館參觀。一位當地藝術家的作品印象深刻。導遊說他作品的主題是男孩和鳥,這和他自身的成長經曆有關。讓我想起了多年前看過的一部電影《鳥人》。在這個變得越來越物質和商業化的世界,藝術家用獨特的眼光和豐富的想象打開了人們心靈的窗戶,雖然那是一種難以理解的朦朧的觸動。









夕陽西下,我們這一天的活動最後在海岸邊結束了。這裏可以遠眺高樓林立的Miraflores,那裏的現代繁華和這裏的老社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們還巧遇了一起徒步Salkantay的德國夫婦,他們說那天在馬丘比丘他們也差點誤了火車,看到排隊候車的長龍傻眼了,順著山路一路小跑回到了熱水鎮。我們隨後跟他們一起去了一家當地的超市購物,在那裏買了些當地的水果、酒和零食,然後坐公交車回到Miraflores。他們第二天就飛回德國了,就是從他們口中,我得知了Colca Canyon,比美國的大峽穀還要深,也是一處著名的旅遊景點。



在利馬的最後一天,我們沿著Miraflores的太平洋海岸走了那條10公裏長的風景步道。步道建在懸崖之上,沿途有多個公園,一路上綠草鮮花,整潔漂亮。遊客可俯視下麵的海濱公路,遠眺波濤洶湧的太平洋海麵,旁邊是一片片高樓林立的商業和居民區,一派現代都市的風貌。據說這裏是玩衝浪和滑翔傘的好地方,一路上不少跑步健身的人。明白了為什麽Miraflores是利馬的富人居住區,環境好啊。



這條風景步道的地標就是愛情公園(Love Park)。在藍天碧海的背景下,這尊雕像極具視覺的衝擊力。相比中國詩人“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的小情懷,秘魯的藝術家直接把人性之愛大膽地展現在公眾眼前,直擊心靈。如果在此處立個政客名流的雕像,還有啥意思?





另一個地標就是位於海邊的大型購物中心(Larcomar)在購物、餐飲、娛樂的同時,還可欣賞美麗的海景。



在利馬的第三天參加了Paracas and Huacachina oasis一日遊。從利馬出發大約4個小時車程,來到第一站Paracas,一個海濱旅遊度假地,然後坐船前往一個海島(Ballestas Islands)轉一圈大約二個小時。這個島號稱“Galapagos”的縮影版,可看到海獅、企鵝、海鳥甚至blue footed booby。這些動物還真都看見了,零零星星的。如果你去過Galapagos就會明白了這個縮影版沒法相比,如果來回八個小時的車程就為去這個島,就不值當了。





在島的一大片荒坡上,一個植物狀的巨大圖案赫然出現在眼前,就像有人用畫筆畫在土地上的。船長說沒人知道它是怎麽出現在那裏的,當初人們發現這個島嶼時,它就存在了。你可以說是不是有人特意造出這個東西來吸引眼球?這個長寬有幾百米的巨大圖案,誰吃飽了撐的,用什麽機器在斜坡的岩石上挖掘完成這個工程?

船長的話不禁讓我想起了秘魯的另一個著名的景點—NazcaLines 還是直接引用穀歌的搜索結果“The Nazca Lines in southern Peru are a group of pre-Columbian geoglyph stretched into desert sands. Covering an area of nearly 1,000 sq. kilometers, there are about 300 different figures, including animals and plants. Composed of over 10,000 lines, some of which measure 30 meters wide and stretch more than 9 kilometers ”

1萬條線,每條線可達30米寬,9公裏長,細思極恐。這樣龐大的工程,2000前的古人是怎麽挖掘完成的?意義何在?原來我在安省公園裏看到的那些岩壁刻畫 Petroglyphs 與這個眼前這個Geoglyphs絕不是一個級別的工作量。“Petroglyphs are made by scratching, rubbing, or chipping at rock surfaces. Pictographs are painted rock surfaces. Geoglyphs are larger, ground markings made usually by trenching or clearing away rocks and the top layer of soil, in patterns or lines that stand out from the natural surface”看了這段解釋後,我明白了Petroglyphs不過是古人留下的岩石繪畫,而Nazca Lines這樣的規模Geoglyphs可能是某個高級文明的遺作。



參觀完小島,中午我們來到一個酒莊飯店,吃飯品酒。導遊說這裏近海岸,氣候炎熱幹燥,盛產葡萄,所以釀造的葡萄酒有名。



Huacachina是一片自然存在的沙漠,尤其沙漠中那一塊綠洲,無疑是這趟旅程的亮點。





之後我們走進下麵的那塊綠洲,這裏綠樹鮮花,碧波蕩漾,與周圍的漫漫黃沙形成鮮明對比。不過導遊說這塊綠洲裏的湖水非天然形成,是人造的,再過幾十年就幹涸了。



坐在敞篷越野車裏,飛馳在一個個巨大的沙丘上,車輪揚起沙塵,忽上忽下,左右搖晃,上下顛簸,刺激著體內的腎上腺素不斷升高,同車的女生哇哇大叫,司機大哥聽了起興,把車開得更飆。過不了在沙漠中開車的癮,就站在車上留個影吧。



最好玩的就是滑沙。我原來以為像衝浪一樣站在滑板上順著沙丘往下滑。實際上是趴在滑板上滑下去,這樣當然更容易安全。可惜每人滑了一次就完事了。這個一日遊早晨545從海濱的JW Marriott hotel出發,晚上23點多才回到利馬,還有比這更長的一日遊嗎?



說到秘魯旅遊,還有一點不可忽視就是美食。細數一下世界傳統美食國家,亞洲:中國、日本、泰國、印度;歐洲:意大利、法國、西班牙、葡萄牙、希臘;北美:墨西哥,南美就是秘魯了。從高原到大海多元的地理環境為秘魯的飲食提供了豐富的食材,在長期殖民和移民文化的影響下,本地傳統烹飪融合入了西班牙、非洲、亞洲的飲食文化,秘魯美食獨樹一幟。首都利馬有多家世界頂級的餐廳,其中Central 在2023年坐上了世界最佳50名餐廳的第一把交椅。臨行前查了一下Central的網站,需要提前數月預定,基本的tasting menu每人1630 sol 折合400多美金,不包括酒水。我的一位客人去了同樣知名的Maido,二個大人二個小孩花了1500多加元。問她感覺如何?她搖搖頭,每道菜就那麽一點,而且就餐環境一般。這類的餐廳就是去吃高大尚了,我就不去高攀了。

本打算在利馬本參加一個美食遊,深入體驗一下秘魯的飲食文化,怎奈每日行程匆匆。反倒是在cusco有時間去當地的餐廳品味一下。沒下什麽功夫去研究,隻是奔著穀歌上的評分就去了,人氣旺、評分高的餐廳總歸錯不了吧。

Organika: 位於武器廣場旁一條僻靜的小巷子裏。這是我第一次品嚐Pisco Sour,那是落地cusco的第一天,本不該喝酒,但還是沒忍住。PiscoSour是秘魯的“國酒”,Pisco(一種秘魯的白蘭地酒),加入檸檬汁、糖漿、蛋清,最後點上幾滴Angostura bitters (一種芳香的苦樹皮),一杯漂亮的雞尾酒就完成了。第一次吃羊駝肉(Alpaca),想不起來什麽味道了。在這裏羊駝就是羊,蓄養和食用的,當然長相萌萌的它,也可作為寵物。而長耳朵、體形高大的Llamas更多用於馱運工作。











Ofrenda: 位於一條繁華的商業街上,就餐環境一般。各種菜肴樣式漂亮,看著就有食欲。這麽一道簡單的烤肉串都能如此別致地呈現在眼前。習慣了北美這邊大魚大肉直來直去,秘魯廚師的審美和創造力顯然高出一大截。



這杯紫色的飲料是—Chicha Morada,一種特色的當地飲料。由地產的紫玉米、蘋果、菠蘿、桂皮調製而成的一種非酒精飲料,可熱飲,好喝。那天的服務生非常熱情,知道我們是中國人,免費送了我們一杯泡茶,知道我喜歡,臨走還送了兩個茶包。



Yaku:位於老城區內,離我們住的旅店隻有10多分鍾的步行。那個晚上我們剛結束了Salkantay Trek回到Cusco,天氣寒冷,我們就坐在熊熊燃燒的爐子旁。妻的食欲恢複,又可以吃肉了。我們點了一份Ceviche, 一份羊駝漢堡,一份烤鱒魚。感覺我吃過的最美味的漢堡,也許這幾天徒步胃缺肉的緣故吧。如果Pisco Sour是秘魯的“國酒”,酸汁魚(Ceviche)就是秘魯的“國菜”,這是一道涼菜,新鮮的生魚或蝦用青檸檬汁醃製後配以洋蔥、辣椒、玉米粒、甜薯片等。說實話,吃過幾次酸汁魚,沒覺得多好吃,味道過酸了。











第二天離開Cusco前我們又去Yaku吃了一餐,那天我患了感冒,沒有胃口,隻點了一份湯和披薩,兩個人還沒吃完,飯菜好吃依舊。回想吃過的這幾家飯店,點的每一道菜賞心悅目,多樣化的食材搭配出生動的色彩和豐富的口感。一句話總結秘魯菜:看著好看,吃著好吃。



我們去的餐廳大概都是以遊客為主的餐廳,看到一些本地人進去吃飯的餐廳,擔心不夠衛生,未敢嚐試,在高海拔地區可病不起啊。路邊的那些小攤也就放過了,隻買了一次現榨的果汁。





後來到了利馬,就不管不顧了。有機會品嚐了幾個有名的秘魯街頭美食,但沒嚐到烤牛心(  Anticuchos 。我們住的旅館離Miraflores中心的Kennedy Park很近,晚上那裏很熱鬧,有一些街頭美食可尋。



Picarones,類似donuts 甜甜圈,據說用甜薯和南瓜摻入麵粉製成dough,油炸出鍋。甜甜的,酥脆好吃。



Butifarras—一種豬肉火腿三明治,可以選雞肉或牛肉的。據說這裏賣的很有名氣。買了兩個回到旅館就著pisco當下酒菜,沒想象中的那麽好吃,滋味頗寡淡。



這個賣的是類似薩琪瑪的一種點心,不知是什麽做的,味道香甜。



在利馬的最後一天去了Mercado Nº 1 de Surquillo,這是位於Miraflores的一個當地的農貿市場,聚集著當地的新鮮水果蔬菜、肉類海產品、各種調料、日用品,以及當地的一些小吃,可以窺見當地人的日常生活飲食。沒發現什麽特別吸引眼球的小吃。



其實在秘魯的這些日子裏,雖然沒吃過多少飯店,但從安第斯高地到亞馬遜雨林一路上我們都在體驗著秘魯的日常飲食。在走Salkantay Trek的那些日子裏,隨隊的秘魯廚師每天都變換花樣,做出可口的飯菜來。



有時候美食不是在飯店裏能找到的。那天在去沙漠綠洲的路上,大巴車停在一個公路旁的休息站讓大家吃點東西,這個大爐子烤出來的薄餅非常好吃。



中午吃的這個類似麵條的東西味道挺特別的,導遊說這是當地的特色食物,忘了是什麽材料做的了。



另外一個有趣的發現。在秘魯把中國飯店叫“Chifa”,大概是源於“吃飯”的發音吧。穀歌上說在秘魯大約有五萬個中國餐廳,一半在利馬。有這麽多嗎?在商業街上看到的一家中國餐廳。



在利馬的最後一餐,我們在Astrid y Gastón 餐廳為在秘魯的美食體驗畫上了圓滿的句號。這家餐廳被認為是The godfather of modern Peruvian cuisine, 那就是說現在有名的Central、Maido 都是後來居上的小老弟了。而且這家餐廳的價格更親民。先不說菜怎麽樣,餐廳那座風格獨特百年曆史的老式建築就先奪人眼球,覺得物有所值了。



那天按預約的時間,我們去早了,就在餐廳附近的街區溜達,走累了就在一家教堂的門前席地而坐。彼此對望,我和妻都笑了,我們穿著徒步時的衣服和鞋子,一臉的風塵仆仆,誰知下一刻我們就要進入不遠處那棟漂亮的房子裏,去優雅進餐,換一個華麗的人生場景。在餐廳的門廊裏等候座位時,一瞥窗外小景。



餐廳正門及內部環境。對於剛從大自然裏走出來的人,在這樣滿是綠色植物的地方吃飯,心情倍覺舒暢。







我們點菜時遇到了困難。服務生說我在網上預定的時候沒有選擇標準的tasting menu,現在沒時間準備了。正當我們拿著菜單,看著一大堆陌生的菜名不知所措之時,一位一襲紅衣的金發女人走過來說,讓我來幫你們吧。這家餐廳是以創辦人Astrid y Gastón 夫妻二人命名,我們麵前的這位半老徐娘就是Astrid。能和店主聊天合影,著實讓我們興奮了一番。她說從開店的二十多年時間裏,她總是抽空來到顧客麵前,跟客人交流,提供幫助。她說不必點主菜,我幫你們設計一個二人菜單,跟tasting menu一樣的效果。這裏就挑幾樣菜品的照片吧。









人說第一次吃飯,第一口的感受最為深刻,以後就審美疲勞了。現在已經記不住那些菜的名字和滋味了,隻記得當時每一口都帶給味蕾不同的享受。印象最深的是最後一道甜品。端上來時,我還以為盤子上是顆水果,這這確是一種生長在安第斯山脈中的水果—Lucuma。 當侍者一邊用勺子敲開這個惟妙惟肖的甜點,一邊把一個噴著霧氣的小盒子裏的各種配料倒進敲碎的水果裏時,我不禁為廚師的創意和烹飪水平拍手讚歎。這無疑是我吃過的最有創意的甜點,是這一餐的畫龍點睛之筆。



這一餐我們吃的如此舒心,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元素,那就是我們鄰桌的一對西班牙伴侶。這頓飯從頭到尾,我們一直在親切交談,從旅行美食到風土人情,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他們是技術工程師,男的酷愛中國美食,他們點的一道菜就是小籠包。我說你們來秘魯的餐廳來點中國菜,女的開玩笑說,他的男友西班牙人外表裏麵是一個中國胃,上一世也許從中國轉生的。同樣一桌酒菜,心情不同,吃到嘴裏的味道自然不同。如果跟你一起吃飯的人掛著苦瓜臉,再美味的飯菜恐怕也香不起來了。那一餐,如果沒有這對西班牙伴侶的陪伴,大家把酒言歡,絕不會坐在那裏吃了那麽久,分別時,竟有種依依不舍的感覺。

吃飯前還有一個小插曲。那天我們走完Miraflores海岸線步道,看地圖餐廳的地理位置坐公交車可直達,於是準備坐公交車前往。可上車時遇到了麻煩,司機拒收現金。昨天坐公交車從Barranco返回時是可以付現金買票的。後來通過肢體語言搞懂了,這趟公交線需要刷卡買票(當地的超市裏可以買到這種交通卡),無奈我們準備轉身下車。這時,一位年輕的女子從後麵走過來,刷她的卡,讓我們上來。我們連聲感謝這位突如其來的好人,她婉拒我付給她的現金,用英語微笑著對我們說:“祝你們在秘魯的旅行愉快!”就轉身回到後麵和她的母親坐在一起。母女倆都是那種麵善之人。

後來母女倆下車了,可是此時車上擁擠,我們無法走過去再表謝意。我們注視著窗外母女倆的身影,不斷揮手向她們致意。她們也看見了我們,站在人行道上向我們揮手道別。汽車啟動,她們的身影消失在人流熙攘的街頭,一股暖流在我的心間流淌。這個到處擁擠混亂的城市在我的眼裏變得美好起來了。

多年以後我還會記得在利馬的最後一餐。我不會記得花了多少錢,吃過什麽菜,菜的味道如何,但我會記得鄰桌的那對西班牙伴侶,侍者敲碎甜點時妻孩子般拍手歡笑,還有公交車上那位年輕女子傳遞的無條件的善意。正是這些元素讓我們享受一頓真正的秘魯美食。我的客人花了大價錢去吃高大尚卻未獲得快樂和滿足。這瓶廉價的秘魯可樂,味道像小時候喝過的汽水,卻讓我依然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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