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園魁北克》後記

魁北克人是加拿大人中的異數,近半數公民讚成獨立,年輕人尤甚。每年6月24日的”國慶節” ,隻要你到亞伯拉旱平原,便立刻能感受到他們要求獨立的狂熱氣氛,”魁北克萬歲!”的口號一呼百應。魁北克人還有高非婚同居率,高分居率以及公開的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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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18

 

 

詩必言誌乎?

 

本集收集了2019年1月以來的401首詩,以及重新發表的1首(《家園》)。其間,南京大學副教授趙慶慶完成了對我的采訪。趙慶慶在論文中談及我詩,歸類為“紀實古詩”(趙慶慶,2017:論魁北克華人文學及其地域特征。《華文文學》2017年2期)。她評價說:“您的眾多詩作,異彩紛呈,莊諧並重,讓人覺得詩有時不在遠方,而就在我們身邊或心中。無可不能詩,無詩不為君。”這當然是對我詩歌創作的鞭策和鼓勵。

2019年8月25日,我和小張大廚父子剛搞完野外生存回來,赫然發現千裏行交遊俱樂部前副隊長徐騰霏在蒙城成立蒙城分部,行事方式比照魁城本部。很快,其成員數就超過本部了,蓋因蒙城的龐大的華人移民基數。為了增加兩部的友誼,我們每年都要舉行2-3次聯合登山/徒步,每次都感覺意猶未盡。騰霏也在組織同好們活動中茁壯成長,終於,在2021年夏,在新冠肺炎疫情低穀期,她用12天時間,完成了騎行500餘公裏(垂直升高6000米)、徒步100餘公裏(垂直升高7000米)的洛基山脈橫斷壯舉。我們在魁同仁,隻有遠觀和羨慕的份,以為神,這卻又引起了其在中國的父母的擔心和不安。可憐天下父母心!

2019年10月9日,武漢大學汪向明教授在武漢去世,享年91歲。我痛失了相交30年的忘年交師長和朋友。其女兒汪小蘭第一時間通知了我這個消息。我夜不能寐,用大約10天時間完成《汪向明往事》,發表在文學城博客。小蘭感謝我花這麽長時間詳細回顧與汪先生的交往史,也感謝我每回國必探望二老。其實,我更期待的是汪先生詩集的出版。

2020年12月30日,不明原因肺炎在武漢開始爆發,先後給武漢、中國和世界造成巨大困惑和不便,全球經濟大為衰退,人們的生活方式受到極大改變。2020年美國總統的選舉被疫情衝得七零八落,香港的民主運動也被迫走向低潮。我虛度五十多年,還從未見過一個事件如此大規模地影響全人類的。疫情對人類的影響還遠未結束。

疫情的爆發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好處之一是它使武漢大大有名了。當年在拉瓦爾大學時,每每遇到別人問我來自中國的哪裏,我都要很費一番口舌才說得清楚,武漢究竟在中國的哪裏。現在,當我提及我來自武漢,別人往往嚇得連退幾步,再問我最後一次回武漢探親的日子。盡管在加拿大比在美國強多了,我還是可以感覺到當地人對武漢人、中國人甚至亞裔的日益增長的敵視。我現在都不好意思說我來自中國武漢了。

疫情爆發的好處之二是促進了千裏行的戶外活動。托疫情停業的福,我一人去了Mastigouche保護區、滑坡山隕石山和詹姆士灣。我往北走到了公路的盡頭,引發了魁城同仁的驚羨。由於魁北克省有太多的山、太多的湖和太多的島,我們走了十年也還沒有走完。其中有好些,在各種地圖中都沒有名稱,我們隻好自行命名,在詩中以“暫名”或“暫稱”標識。每至於此,我便會體會到景才瑞教授(1924年6月15日-2020年3月7日。山西臨猗人,中國地理學家、地貌學家、第四紀冰川地質學家,華中師範大學教授)和鄂棟臣教授(1939年7月15日-2019年2月21日。江西省廣豐縣人。武漢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主任。被譽為“中國極地測繪之父”)演講時的激動和驕傲。

董博士的加入,使他終於理解了我十年來癡迷於登山活動的原因:盡管我們在生理上日漸衰老,登山使卻我們保持有一顆年輕的心、驢友間純粹的友誼,偶爾還有戰鬥情誼。王愛華女士盡管較少參加登山活動,她做的韭菜盒子和包子,每每被千裏行成員傳揚。她還曾親自譜曲並演唱了我的詩作《橡樹川步道  其三  夢回美麗莊園》。在病毒肆虐的最期,作為抗疫前線的醫護人員,弘豔女士為了確保我們不被病毒感染,自我隔離,孤獨地從遠處欣賞千裏行的颯爽英姿。

2021年10月3日,千裏行15人在登搜偷山後,舉行燒烤派對,以慶賀其成立十周年。酒酣,時光子獻詩一首,將派對推向高潮。其詩引發了一係列和詩,它們成為了本詩集的壓軸。

由於工作更換,我得以重返南岸,接續了2014年以前的南岸生活。我每每經過羅比捏爾縣,總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在最近一次“返鄉”活動後,我完成《重返聖女阿加特瀑布  贈索菲、西西裏》,作為對我當年南岸生活的追憶和小結。

在公司安全生產委員會例會上,我提議為廠區綠化,美化工作環境,盡管這與安全生產無關。這才是我的專業啊。四名委員表決,出現了2:2的僵局。該提案於周五下午被上報到老板處,周一一上班公司便催我趕緊行動,種花!我還沒見過這麽高效的運作。目前,第一批花卉在經曆了魁省創紀錄的高溫和幹旱後,生長良好。同事們在咖啡或抽煙的時間,可以來欣賞欣賞我們的小花園了。為了節約成本,我也加強了與“花花草草群”群友間的花卉交流。我們還順便有一點蔬菜收獲。時值新廠區廠房設計之際,我要求增設溫室,以體現環保公司的環境友好。

2020年9月25日,我首訪南岸Parc Brochu-Chatigny公園,加之上下班途中見聞,我深切感受到人類采礦跡地、撂荒地的浪費,發願綠化大地,美化我們的家園。為此,自去年秋季起,我利用業餘時間,到處搜集赤櫟橡子,到處點播荒山荒地。記得我第一次行動動身前,恰好遇到Y博士,她劈頭便問:“你知道魁北克周邊哪兒有橡樹林?那裏可能有好蘑菇。”我當即推薦瓦萊羅山,並追加說:“如果你願意等二十年,我種的新橡樹林便成熟了。”這也更加堅定了我造林的決心。

由於疫情,公園悄無人聲,大大方便了我的種植。我一邊挖坑,一邊回想1928年我的前輩們葉雅各等師生“手杖點苦楝,終現綠珞珈”的畫麵。

第一季共種橡子906粒,占地麵積達到12.1公頃。2021年我回訪前一年點播橡子的15樣地中的4樣地,出苗率參差不齊,其中一樣地的大部更是被平為新廠房了!顯然,今後的任務依然任重道遠,但我將不懈地堅持下去。從前,我曾以“種樹的男人”為題,謳歌了幾位為綠化地球而嘔心瀝血的男人,我想,以後我也可以謳歌我自己了啊。

時隔7年,我費心費力地完成了《父愛如山》和《母愛似海》的第二版。令我錯愕的是,與父母對第一版的反應完全不同,他們對第二版提出了質疑、不滿和擔心。這不僅出乎我的預料,也與其他所有讀者的反應不同。何以出現這樣的情況?我長久地思索這個問題。是否有必要出第三版呢?我得仔細想想。

與Y博士的結識,使我比較係統地回顧了自1989年以來特別是出國以來的生活,重新認識魁北克市。阿羅因新冠疫情而組建的“友伴餘生同行(應援)群”,使我與大學同學淡然和盤虯臥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我對淡然的文學創作遭遇深表同情和無奈。該隱則總是敦促我不要偷懶,不要停筆。在闊別30年後,我與大學時代的劉勝祥教授恢複了聯係,他正在主持一個以武漢為基地的詩社。我們便有了頻繁的相互酬和。Min博士英譯書名,大船作序。魏南希校對英語。

新詩集出版之際,乘編輯之機,我一遍遍翻看這三年間的作品,往昔的一幕幕又浮現在腦海。我們曾經去了這麽多地方?我不禁感歎:詩還可以記錄生活啊!“保存葡萄最好的辦法是把葡萄釀成酒,保存日子的最好辦法是把日子過成詩。”(劉宇)誰說不是呢?由於某種原因,關於故國的詩作被整體擱置了。

弘毅詩社成立15周年了,千裏行交遊俱樂部也成立十周年了,我與熊隊(休聲)的友情更長。我的客加19周年紀念日,是和千裏行其他四名同好在拱頂雙山度過的。回首往事,我們完成了當初以為不可能的想法,可以理直氣壯地對我們的後代說:我們沒有枉費生命。

獻給千裏行交遊俱樂部成立十周年大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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