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初嚐種族歧視的滋味 (續）

接下來發生的事可能不應該簡單地歸結為種族歧視，但因為它緊接著前麵的事情發生（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72955/all.html），又有點耐人尋味，所以就把它接著寫完。

飲水思源。女兒如願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之後，我覺得應該向女律師表達一下謝意，於是，讓女兒帶上一盒精裝綠茶去說聲謝謝。

女律師的家距我們住的地方不遠，步行隻需要十幾分鍾。律師有兩個女兒，其小女兒在學習中文。幾天以前，我的女兒被邀請去她家裏教其小女兒學過一次中文。

帶著興奮和感激的心情，女兒打電話約好以後就出了家門。很快很快，快得就像是一轉身，女兒回來了。

"他們家沒人嗎？" 我問，

"有人”，女兒回答，

"那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啦? 他們喜歡中國綠茶嗎？"， 我繼續問，

"媽！她跟我說: 她不需要我的感謝，她幫助我的唯一原因是為了她女兒"。

我沒有繼續問。估計那位律師隻把門開了一條縫，從門縫裏對女兒說了這番話吧。

女兒的表情是嚴肅的，沒有淚，沒有笑，沒有怒，接下來的隻有沉默。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不是痛，不是苦。我可以感受到，女兒的心智又經曆了一次磨礪。

很多年以前有人曾經給我講過一個故事， 具體的時間地點已經記不清了。 故事的梗概是：一個留學生剛出國的時候，很窮，一邊打工一邊念書，為了省錢隻能住在一個小小的閣樓裏。 一位西裔老太太給了他很多很多的幫助。就像很多留學生一樣，他很聰明也很努力，幾年之後他獲得了博士學位，有了很好的工作和收入。 他很想感謝那位幫助過他的老太太， 買了漂亮的房子之後，他請老太太到他的新房子做客。沒想到，參觀完他的新房子，老太太很不開心，從此以後沒再與他來往。

後來，不經意地，我們有時會想起身邊走過的人和事。想起當年申請大學的事，女兒說：非常感謝她的那位朋友（猶太人），很慶幸那位朋友認識律師的女兒，感謝律師的幫助給了她很多啟發。

海外的生活什麽樣？如果有人問，我會說：看似相同的事，卻有不同的滋味。 不是好與壞，不是對與錯，隻是，別樣的路，別樣的風景，別樣的人生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