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三峽(1986)
西陵峽尾楚天頭,
險水輕馳入夜舟。
難借夢魂尋玉影,
但敲詩眼化鄉愁。
無為客子才將盡,
何苦顰兒恨未休!
幸是歸程星月好,
蒼山起落大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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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進北京
我家剛到北京的時候,臨時住在西長安街的石碑胡同,對麵即為中南海新華門。我們住的房子是招待所,後來成了全國總工會的辦公樓。住在我們隔壁的是攝影家石少華,父親叫他“石麻子”,當然是背後叫的。
當年的北京城是個什麽樣子呢?還是看父親的詩:
黃瓦天安門,紅牆迎幾層。微雲銜落日,飛絮暖春城。深衢千棵樹,長街十裏燈。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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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進上海丟手榴彈的事情不久,我上了幼兒園。父親的警衛員送我去華東局幼兒園,不在濟南在威海。在整個解放戰爭中,膠東一帶始終由共產黨控製,國民黨沒有進去。父親叫警衛員在威海陪我一個星期再回來。我到了陌生地方,很不習慣,天天找警衛員叔叔,記得叔叔和我一起打秋千的情景,院子裏有一架很高的秋千,我們飛到天上。一個星期後,叔叔突然不見了。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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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倫多拜訪紫瑛妹感懷
香汗揮廚下,
忽聞遠客臨。
庭花含露笑,
浦水對窗吟。
美北秋天樹,
加東日暮雲。
難得一盞酒,
萬裏訪知音。
其二
加國楓葉憶,
最憶紫瑛家。
簷底知心月,
庭前解語花。
歸魚穿罅隙,
巡鹿跳枝椏。
難耐詩蟲咬,
吟哦到海涯。
注:距紫瑛家300米的樹林中有北美馴鹿、三文魚、水獺和狼,嘖嘖稱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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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時候生活在北京,父親經常帶我參加藝術家圈子的聚會,那是一個非常著名的藝術家圈子,名曰“二流堂”,成員有夏衍、唐瑜、葉淺予、張仃、丁聰、吳祖光、新鳳霞、盛家倫、宋之的、戴浩。50年代也有一所大房子,就是東單的“棲鳳樓”,吳祖光夫婦、盛家倫、戴浩都住在這裏,這是名副其實的藝術沙龍。一幫子藝術家每個星期都有聚會,或到名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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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戰爭年代
在我三歲的時候,第一次有了關於父親和母親的記憶,那一年是1948年。
1948年是國內戰爭轉折的一年,陳毅將軍的華東野戰軍攻克濟南,活捉王耀武,我便有生以來第一次走進大城市。依照哥倫比亞大學唐德剛教授的說法,自1840年至2040年的200年間,是中國社會大動蕩大變革的200年。在這200年中發生過許多次戰爭,有中國和列強之間的戰爭,也有國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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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林斯頓的晚秋
11月初,我們在普林斯頓的heritage敲開了阮銘先生的家門。
已是晚秋,阮家門前幾株楓樹也紅了。今年美東的天氣忽冷忽熱,哪裏的楓樹都是焦黃的調子,找不到明豔鮮透的色彩,找不到跳動的火焰般的美麗。
阮銘先生出來開門,一把把我抱在懷裏。30年了,先生已是80有6,老了,瘦了,但是動作靈活,雙目明亮,看上去很健康。進到客廳,阮若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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