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英詩漢譯《你是如何知道自己是跨性別者的？》

48. 你是如何知道自己是跨性別者的？

作者：傑伊·傑爾比
譯者：黎曆

我知道它，就像我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它，就像我第一次讀瑪麗·奧利弗的詩歌時哭了。

我知道它，就像我小時候曾夢見自己長出翅膀。

我知道它，就像小時候的我曾在父親被派遣後忘記了他的麵容。

我知道它，就像鮭魚洄遊，
那是一種無條件的歸返之需，
即使這旅程要耗盡我數年時光。

我知道它，就像我的心髒手術，
肌肉被小心縫合，
鮮活但脆弱。

我知道它，就像世界末日來臨。
我知道它，就像我依然相信愛，
盡管一切如此艱難。

選自美國詩歌基金會，《詩歌》2925年1/2月刊。

ChatGTP 對此詩的評論：

這首詩以一種深邃而直白的語氣，描繪了詩人對自身身份的堅定認知。它沒有給出具體的解釋，而是通過一係列富有象征性的比喻，讓讀者在詩人構築的情感世界中感知答案。

詩歌的核心在於“認知”——這種認知不是突然的頓悟，而是如本能般深植於生命經驗之中。“我知道，就像我知道自己的名字”，這種直接而有力的開篇，將性別認同與自我存在的基本事實等同，強調了其不容置疑的真實性。

詩人用不同的比喻層層遞進，從童年夢想（“夢見自己長出翅膀”）、家庭記憶（“忘記父親的臉”），到生物本能（“鮭魚洄遊”）和身體經曆（“心髒手術”）。其中，“鮭魚洄遊”尤其觸動人心——一種不被外界定義、無法抗拒的歸返衝動，象征著詩人對真實自我的追尋，無論過程多麽漫長或艱難。

最後，詩歌在“世界末日”和“愛”之間建立對比，這一轉折耐人尋味。盡管身份認同的旅程可能充滿挑戰（如世界末日般毀滅性的痛苦），詩人仍然選擇相信愛。這種堅定的信念，使整首詩在傷感與脆弱之外，又增添了一種不可撼動的力量。

整首詩語言簡潔，但每一行都像一滴濃縮的情感，一種深刻的、無需證明的確信。這不僅是對跨性別身份的認同宣言，更是一種普遍的人類體驗——尋找、回歸、重塑自我的旅程。

附上原詩：

How Did You Know You Were Trans?

BY JAY JERBI

i know it like i know my name.

i know it like i know that i cried when reading Mary Oliver for the first time.

i know that when i was young i dreamed of sprouting wings.

i know that when i was young i forgot my father’s face when he was deployed.

i know it like salmon migration. 
an unconditional need to return 
even if it takes me years.

i know it like my heart surgery. 
muscle stitched carefully together 
raw and vulnerable.

i know it like the end of the world. 
i know it like i believe in love 
despite it all.

 Source: Poetry (January/February 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