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英詩漢譯《今天》

54. 今天

作者：比利·柯林斯
譯者：黎曆

如果曾有這樣一個春日，完美無瑕，
溫暖的和風輕拂，令人心生歡喜，

讓你忍不住推開家中所有窗戶，
解開金絲雀籠的小門，

甚至索性將那扇門從門框上扯下，
讓鳥兒出來，自由飛翔在天空，

一個清涼的磚徑蜿蜒而過，
牡丹在花園裏競相綻放，

陽光將一切雕刻得如此清晰，
讓你忍不住想拿起錘子，

敲碎客廳邊桌上的玻璃鎮紙，
釋放出裏麵那雪屋裏的小小居民，

讓他們牽著手，走出來，
眯起眼睛仰望這更廣闊的藍白蒼穹——

今天，正是這樣的一天。

選自美國詩歌基金會，2025年3月22日《每日一詩》欄目。

Billy Collins 的 《Today》 是一首充滿輕盈與自由感的詩，描繪了一個 完美的春日，並將這種美好轉化為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想要打破封閉、釋放生機，讓世界沐浴在陽光與自由之中。

詩歌賞析

1. 語言清新自然，充滿畫麵感

Collins 擅長用 簡單的日常語言 創造鮮活的畫麵，例如：
    •    “throw open all the windows in the house”（推開家中所有窗戶）
    •    “unlatch the door to the canary’s cage”（解開金絲雀籠的小門）
    •    “cool brick paths and the garden bursting with peonies”（清涼的磚徑，牡丹盛開）

這些場景喚起了人們對春天的直觀感受，讓讀者仿佛身臨其境，感受到陽光的溫暖、微風的輕拂，以及萬物複蘇的活力。

2. 充滿象征意味的意象

詩中使用了幾個關鍵意象，賦予春天更深層次的意義：
    •    “the canary’s cage”（金絲雀的籠子）：象征被束縛的生命力，詩人不僅想打開它，甚至想要徹底拆除，強調對自由的渴望。
    •    “the glass paperweight”（玻璃鎮紙）：它裏麵封存著一個 “雪覆蓋的小屋”，象征著冬天的封閉與沉寂。而詩人想要敲碎它，讓裏麵的人走出來，仿佛是讓冬眠的世界重新複蘇。

這兩個意象都表達了一種 從禁錮到釋放的願望，象征著春天帶來的解放感和無限可能。

3. 詩歌結構巧妙，結尾點題

詩歌采用了一種 假設式的鋪陳（if-clause），前麵一直在描述 “如果有這樣一個完美的春日……”，直到最後一句——

“well, today is just that kind of day.”
（嗯，今天，正是這樣的一天。）

這個 “回落式” 的結尾既點題，又讓整首詩的情緒在高潮之後平緩落下，給人一種 豁然開朗的滿足感。

總結

《Today》 以輕鬆的語言和富有象征意味的意象，營造出一種 極致的春日愉悅，表達了對自由、開放和生命力的熱愛。詩人在描述春天時，不僅僅停留在自然景色的描繪，更通過 金絲雀的籠子、玻璃鎮紙等意象，賦予其更深層次的象征意義，使整首詩既充滿詩意，又富有哲思。

Today
BY BILLY COLLINS

If ever there were a spring day so perfect,
so uplifted by a warm intermittent breeze

that it made you want to throw
open all the windows in the house

and unlatch the door to the canary's cage,
indeed, rip the little door from its jamb,

a day when the cool brick paths
and the garden bursting with peonies

seemed so etched in sunlight
that you felt like taking

a hammer to the glass paperweight
on the living room end table,

releasing the inhabitants
from their snow-covered cottage

so they could walk out,
holding hands and squinting

into this larger dome of blue and white,
well, today is just that kind of day.

Source: Poetry (April 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