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外信
性情中人，分享真性情。看似古舊書，說的是千秋話。
讀到“猶太割禮”的文字，與親眼見到，感覺相當不同。 小烏利亞Uriah是老板的孫子……
寫了《遇到猶太人》的前兩篇之後，看到不少朋友的評論。其實我寫的都是真實經曆。本來很同情猶太人，沒想到寫出來的往事經曆，倒多半像是批評。也讓我明白，耶穌揭露那些“假冒為善”的猶太“大佬”，還真的事出有因。
猶太人當家的公司
和猶太人更近距離的接觸，還是在工作或者家庭活動中。感覺上他們都很親切善良，女人尤其能幹。我們在加拿大就職的一家公司，老板是猶太人，他手下的員工像聯合國，除了猶太人，第二多的是意大利人，其次是菲律賓人，還有北美土著、東歐國家的羅馬尼亞、保加利亞人等（這都是大家的原籍，其實大家都是加拿大人）。他最喜歡的是中國人，最信任的是我先生。
老板的太太很少來公司，但是掌管著財務大權。每次她一出現，羅馬尼亞裔的秘書馬上提醒我，離她遠點。然後不出所料，老板娘開始罵人，主要是罵老板。老板一聲不敢吭，隻對員工們做個鬼臉，意思是“母老虎來了，都悠著點”。後來老板娘聽說我們要搬去洛杉磯，不屑地說，那個地方和hell(地獄)隻有一步之遙。
到加州之後，我曾在美國最大的保險公司Prudential工作過，主要業務是審核客戶報批的醫療保險。投保Prudential的大客戶很多，像Disney、幾家大電影公司、大玩具公司、大醫藥公司等，這些大公司領導層中的猶太人很多。Prudential設立專門班組伺候這些大佬們，而且多數是虧本伺候，為的是拿到各大公司的商業保險，來補貼醫療保險的虧空、也賺更多利潤。
當年Prudential的辦公樓在洛杉磯down town（租用政府的產業），雇員中族裔多元（是廉租政府產業的附加條件），老板和中高層雇員全都是猶太人。
老板烏利亞Mrs Uriah
我先生曾就職的一個環保實驗室，老板也是猶太人，名字叫Uriah(翻譯為烏利亞）。讀過舊約聖經就會知道，烏利亞是當年大衛王手下的一員戰將。他在前方領兵打仗，大衛在後方，被烏利亞妻子拔示巴的美貌吸引，就與她行淫、令她懷孕。為了掩蓋奸情，大衛王命令烏利亞從前線撤回家，好與妻子同房。
但烏利亞忠心耿耿，說前方吃緊，不肯回家。大衛見難以掩蓋，就把烏利亞送上最危險的戰線，讓烏利亞戰死沙場。然後，大衛將拔示巴娶回家。大衛犯下的這一樁奸淫和殺人罪，被神嚴厲責罰，付出的代價是後來死了四個兒子（參考《撒母耳記下》第11章）。
現代環保實驗室的Dr. Uriah烏利亞博士, 當然比祖先的命好。他是伯克利大學畢業的化學博士，他妻子才是公司的注冊老板，他們家在住Chatsworth。
洛杉磯的猶太人，多集中住在離市中心不太遠的西北部城區Chatsworth。可能因為那裏的地貌有些像以色列。
大約在二十多年前，Uriah夫妻邀請我們參加他孫子的割禮儀式。我們知道猶太人非常注重家庭和後代，就準備了一個玉雕小長命鎖為禮物，他們非常喜歡（東方人才識東方貨）。當天去的賓客足有六十多人，場麵非常隆重。大部分來賓都是猶太人和中東人。
猶太拉比與割禮
為嬰兒行割禮的拉比，是有正式行醫執照、很有知名度的猶太外科醫生。順便說一句，拉比是Rabbi的音譯。有人翻譯為“經師”或者“律法師”。早年的拉比是專門研究猶太聖經/律法和教導民眾的導師。現代的拉比，不但在猶太會堂有重要地位，也可以在社會上工作。
這位拉比，與我想象中的刻板形象大相徑庭，他不但能言善道，而且非常幽默，把嚴肅的“割禮”說得生動有趣，甚至引的來賓數次發出笑聲。令人很難想象他在講台上一本正經的講課或者講經的樣子。
他自稱是在Chatsworth一帶做割禮最多的拉比，在場的許多成年人，出生後都是由他給做的割禮。他還說，有些孩子小時候晚上哭、不肯睡覺，父母隻要說，再哭XX拉比就來了，孩子們立刻停止哭泣、閉上眼睛。
割禮前麵還有些儀式，我也記不清了，隻記得我的心情一直很緊張。這嬰兒一生下來就有病，身體很弱，因此不能按規矩在七天後馬上行割禮。此時他生下已有三個星期了，可是看起來還是很小很弱，皮膚顏色很深，脂肪層應該很薄。
家庭中當然不可能具備外科手術室的消毒環境，而且還有一大群人圍著做見證人。我很擔心在這種衛生條件下，那病怏怏的嬰兒能否挺得住，會不會感染，或者引起並發症。我緊張的情緒，被站在旁邊的猶太親屬看出來，他一再安慰我，說絕對沒有問題，倒像我是那受割禮嬰兒的母親。我也真服了他們：信心不僅僅是口頭的豪言壯語，更是“非常態”下的“平常心”。
拉比從祖母手中接過嬰兒，二人都轉過身，背對著參加儀式的眾人。拉比舉起手中的小手術剪刀（讓參與者看到），我的心也跟著跳到喉嚨口。
……瘦弱的小嬰兒，突然爆出極尖銳的大哭聲，我可能下意識地跟著叫了一聲。身旁的猶太中年男人，用手摟緊我的肩膀，小聲安慰說“沒問題，很順利，這隻是大醫生的舉手之勞”。
拉比下刀與收刀，應該隻有幾秒鍾，然後他緩緩轉過身，對眾人舉起手術剪，上麵掛著極小的一條黑紅色“活體”（遠看像半條小蚯蚓），我覺得那塊血肉還在顫動。孩子的祖母（公司的老板）抱走了大哭的孩子。拉比宣布“割禮”大功告成。
宴席與各族賓客
接下來就是大開宴席了。受邀參加猶太割禮的賓客中，有各種族的人。除了有中國人，越南人，還有美國人、伊朗人，伊拉克人、黎巴嫩人、敘利亞人，庫德族人，埃及人，希臘人、亞美尼亞人，俄羅斯人等等，真像個聯合國的宴會。那天不同族裔和宗教背景的賓客們一起吃喝聊天，後來年輕人去跳舞，真的像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我每天聽到的新聞，常常在報導以色列與周邊的國家的衝突。與以色列對立的中東國家很多：有伊朗、敘利亞等一長串國名。可是在老板的猶太家宴中，各族裔的人歡聚一堂，舉杯暢飲，像個大家族的家宴。孩子們更是沒有隔閡地一起遊戲玩耍，吃喝，沒有人在意他人的“祖宗”是誰，或者遠方的中東又發生了什麽衝突。
這不禁令我很為疑惑：是不是種族問題被政客和媒體炒作得言過其實了？還是做生意和事業的人，胸懷更廣闊呢？
細想之下，猶太人還不是和中國人一樣，內部也會有不同政治觀點和不同的階層，有富裕的有貧窮的，有大方的有小氣的。在海外長大的猶太人，如果沒有專門的猶太學校培養，對祖宗的東西（或者仇恨）能記住多少呢？
記得來賓中有兩位年輕的伊朗女孩子，是我見過的最美女孩兒（很遺憾找不到照片了）。兩姐妹是我先生同事的女兒，還在上高中，兩人都有1米75的身高，長腿細腰，穿牛仔褲，完全不化妝。美麗的小臉紅粉緋緋，棕發垂肩，大眼長睫，紅唇玉齒，從頭美到腳，讓人很難把視線移開。
猶太人注重傳統，勇於創新，守住祖先從神賜下的教導和土地，也在世界各地開枝散葉。他們倔強自尊，如果被視作自己人，他們就對你像“鄰舍”一樣，用親情環抱。
這怎麽讓我想起一首老歌“朋友來了有好酒，要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有獵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