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樂活身,唯無為幾存。我們都在求解脫之道,然而真正能夠做到身心解脫的少之又少。我們為什麽不能夠按照心中所想的方式去生活,就是因為我們被太多的外界因素所推動,甚至被外界的因素所綁架,動彈不得。
莊子《至樂》篇。開篇連續提出了8個問題:奚為奚據?奚避奚處?奚去奚就?奚樂奚惡?這8個問題困擾著我們每一個人,我們該去做什麽?不該去做什麽?我們該遠離舍那沒?該就近什麽?該取什麽?該舍什麽?什麽是好的?這8個問題也是8個選擇題。這8個選擇題貫穿著我們的一生。從始至終我們都是在做選擇題,而這8個問題的標準答案,都是我們一直以來被灌輸的結果。
比如說上學考滿分是好的,不考滿分是不好的。有名利地位是好的,沒有名利地位是不好的等等。這些好惡、好壞的觀點,直接引出了諸多的是是非非,所有的恩怨是非其實都是一種選擇,都是因為我們沒有自己的答案,我們的心裏沒有答案。
“扇性於俗學以求複其初,滑欲於俗思以求致其明,謂之蔽蒙之民”我們在眾多的選擇題中,按照別人給我們的標準答案,去學習那些世俗的學問,最後就迷失了自我,丟掉了自我,一天到晚想的都是別人給我們的這種標準答案。另一方麵又想去明心見性。莊子把這一類人毫不客氣地歸結為“蔽蒙之民”。是被蒙蔽了心竅的人,是顛倒了本末的人。
而莊子主張是“以恬養知”“知與恬交相養也”隻有以身心為根本,把身心調整到舒適和愉悅的狀態下,才可以去使用我們的感官認知,去使用我們的頭腦聰明。我們的感官認知,我們頭腦中的聰明,它僅僅是一種臨時使用的工具,前提是我們的身心要處於這種合一,放鬆的狀態。認識不到這一點,注定是後悔都來不及,這世上沒有後悔的藥。很多人活了一輩子,都是在用隋唐之珠彈千仞之雀。在透支我們的身體。在透支我們的精力。去換得一些外在的利益。
等到我們負麵的情緒填滿了身體,潰然而道盡。身體也會隨之垮掉,那時候再想回頭,就是回天無力了。莊子《盜蹠》篇講到一個叫子張的人問滿苟得。說:人哪有不興名就利的?追逐到名利地位以後。我想修心。那不是隨時可以做到的嗎?隨時可以放下的嗎?莊子說“士之為行,其抱天乎?”人在欲望的牽引下,隻會被束縛得越來越緊。說起來輕鬆,做起來就很難。那時候你真想回頭,那比登天還難,這叫“其抱天乎”。
在欲望得牽引下,我們是停不下來的,始終想去填滿自己的欲望,一個欲望接著一個欲望,一個欲望比一個欲望更大,最後一定會被欲望的黑洞吞噬為止。其禍長也滋萃,其反也緣功。自己把身搞亂了,這是很容易的事情。當你想回過頭來重新調整的時候,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因此要治之於未亂。
莊子說“病而求醫,禿而施髢?”這都是亂而後之與。這都是把自己先搞亂了,然後又回過頭來去補救。你用一天的時間搞亂自己的身心,那麽你可能需要10天甚至100天的時間來調整你的身心。最大的成本是時間成本,這個成本是巨大的,我們是耗不起的,因此我們要尊重內心的需求,一切傷害我們身心的事情,都不值得我們去考慮,都不值得我們去追求。
莊子《至樂》篇指出了最美好的時代,至一的時代。當是時也,陰陽和靜,鬼神不擾,然而由於我們無法控製自己的欲望,逮德下衰,故順而不一。隨著我們天性德喪失,人們隻是順而不一。所謂的順而不一,就是順從外界的選擇,而不是遵照我們的身心合一和身心放鬆為前提的。
德又下衰,是故安而不順,隨著我們的迷途越走越遠,我們隻能做到安而不順。安,指的是外在不動的東西,這些物質的東西。認為這些東西能讓人心安定。但是莊子說“安而不順”。“不順”就是亂,即便追求到這些東西,反而讓自己的身心越來越亂。“行乎無名,惟庸有光”
莊子給我們指出了一條光明大道。行乎無名,我們所做的一切,都不應該受到外在的影響,人人心中都有一盞明燈,隻要你保持平常心的狀態下,這盞明燈一定會引領著你向善向好的方向去發展。
抄錄郭偉勝先生視頻全文2022年12月30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