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那祖師辯破外道挽救了佛教
後來印度教跟佛教徒進行辯論,佛教徒多數辨不過他們,輸了以後,好多佛教寺院就自動改換旗幟,變成印度教的寺院,眼看佛教就要滅了。這個 時候佛教出來一個護教祖師叫陳那,陳那為了挽救佛教,如果他用如來藏思想很難辯破對方,因為印度教的講法與如來藏差不多,真諦三藏的唯識古學講一能變,跟一神教有很多相像的地方,普通人分不出來。陳那祖師就想了 個辦法,從法相宗裏把唯識教法單獨抽出來,重新立量,建立了心王跟心所, 就是我跟我所。原來如來藏教法是兩重覺知,我跟我所是一重認知; 原來法相唯識是變現理,唯識今學引入我跟我所就成了相依理。
為什麽要建立我跟我所?因為當時大梵,佛教裏有瑜伽密也叫唐密,依 《大日經》、《金剛頂經》、《蘇悉地經》,唐密講種子字叫阿字,阿字本不生,同時阿字又生出一切陀羅尼。印度教有四大、五蘊,講世界生起的時候都是光明,同時光明也是音聲,就跟閃電配著雷聲一樣,我們知道藏傳佛 教有“嗡啊吽”的修學,你把耳朵貼近地麵,就能聽到“吽”的聲音。印度 教講大梵是不顯的,梵通過梵音來顯,梵音是宇宙背影的聲音,印度教說梵音是常。
陳那要批印度教必須辨破大梵,因為梵是抽象的,沒法批,但是梵的表現就是梵音,因為梵音是常,如果能辨破梵音非常,就可以間接地否定大梵。 聽懂了嗎? 怎麽辨破梵音非常呢? 陳那祖師很有智慧,重新立量心王、心所後,就可以觀察到世間的聲音有個特點,聲音是所作性,聲音是被發出來的, 一旦把聲音立為所作性,所作性的事物一定不是常。聲音你發出他就有,你不發聲就沒有,一旦建立我跟我所,就可以把梵音放在我所裏來觀察。觀察的結果,梵音是所作性,且一切聲音都是所作性。
你們將來都要學因明理量,因明有宗因喻三條,古代因明有五條,陳那簡化成為三條。一切聲音既然都是所作性,那麽梵音也是所作性,所作性非常,梵音也非常。用這種方法佛法就把印度教給駁倒了,陳那祖師因此挽救 了佛教。因為大部分參加辯論的人都是普通人,講因明邏輯大家容易聽懂, 講變現理,沒有幾個能接受,因為識變不是我們的經驗。你講能所,大家都能聽懂,因為大家有這個經驗,因明立的量必須得到雙方同意,一旦對方接受,唯識就可以把聲音放在所作性裏,保護住佛教的延續。
實際陳那在辯論中偷換了概念,他把兩重唯識變現放在一重相依來解讀。 雖然勝出、暫時避免了佛教的衰落,但是其後隨著伊斯蘭教的入侵,佛教還是在印度隱沒了。在藏傳佛教的唐卡裏也畫有陳達祖師的像,唯識今學的建立雖然很好,但也有很大的副作用,就是把宗教的兩重信仰壓在一重來解讀, 就是把兩重變現放在一重緣起來解讀,一旦變現理消失,宗教信仰也就名存實亡了。如果沒有變現理,就不能講清上帝如何造世界,你信上帝就沒有意 義,上帝就變成了權力的象征,信仰就是另外一回事,能聽明白嗎? 沒有變現理,把宗教放在相依理來解讀,信仰就消失了,因為這個原因,如來藏教法也隱沒了。
現在一講如來藏教法,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天道,因為都講變現理。台灣的印順導師是日本佛教大學的名譽博士,印順有很多佛教論文,他認為如來藏講真常,跟外道思想非常接近。佛教學者對如來藏思想都弄不清楚,說如來藏是外道。這個觀點一旦成立,所有大乘宗派,包括禪宗、華嚴宗、天台宗都是基於如來藏而建立,藏傳佛教的幾大宗派,薩迦派、覺囊派、噶舉派、 寧瑪派同樣是依如來藏而建立,否定如來藏,大乘佛教的基就崩潰了。
嚴格地說,修學佛教要有正見,我們不討論學術思想,學者的自我修養即使很好,但是他的見地不對,修學也會誤入歧途。台灣曾經被日本殖民過, 有很多台灣人會日語,他們接受了日本文化,現代日本有些佛教學者,治學跟傳統佛法已經背道而馳,他們認為有些大乘經典非佛說。
我們講課不是搬弄是非,是提醒大家,在末法時期學佛要依法不依人。 聽懂了吧? 過去黃教在藏傳佛教是政教合一的領袖,雍和宮裏宗喀巴的像比佛像都大,格魯派說他是第二佛陀。格魯派的喇嘛是人王兼法王,他說什麽 就是什麽。但是有些大中觀教派說其是顯教,因為他的講法還在熒光屏裏。 同樣漢地的玄奘法師,去印度那蘭陀留學,繼承了陳那的唯識思想。玄奘法師的唯識今學以阿賴耶識為背景,跟大乘如來藏的見地是不相符的。在唐代 漢傳佛教有八宗,唯識宗的見地是很低的,唯識宗傳了兩代就傳不下去了, 當時漢地其他宗派的見地都比唯識今學高。
修學大乘佛法必須接受一切有情本具佛功德,但是唯識今學不依如來藏教法,唯識宗依現象界認為種子跟果實不可混淆,種子不等於果實,因為沒有成熟的過程。如果說眾生都具備佛性,修與不修就一樣了。當時佛法有講誹謗佛法的一闡提是不能成佛的,一闡提跟印度的種姓認知有關,印度有四 個種姓,最高是婆羅門,然後是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羅,這些種姓都可以參 加輪回,但是低種姓賤民不參加輪回。你們多數不知道,賤民永遠是賤民, 即使今生集了功德,下個輪回也還是賤民。在印度,過去高種姓出門看到賤民,回去就得洗澡,甚至要用牛奶來清洗身體。自認高貴的人都比較矯情, 跟我們有些老師一樣,在佛教裏,一闡提是不能成佛的,如同賤民也是不能 成佛的。
大乘經典還沒有完全傳到中國的時候,我國就有很多人說,一闡提不能成佛的說法是不對的,佛覺是平等遍在的,一切有情都能成佛。我們中國人還是很有智慧的,當年僧肇發表此說時,曾經引起大家的爭議,後來隨著大乘佛經的翻譯,果然《大般涅槃經》中說一闡提也可以成佛,僧肇這個觀點是在經典還沒翻譯之前就說出來的,在當時引發大眾的稱讚。
玄奘法師繼承的唯識是陳那一係,唯識今學在一重緣起裏立量,在國人判教的時候把唯識宗作為大乘始教。賢首判教有小始終頓圓,天台判教有藏通別圓。
大乘佛法如來藏的出現,被後來的印度教改革吸收了很多。我們現在看 《藥師經》裏說佛為薄伽梵,印度大梵也叫薄伽梵,名字翻譯是一樣的。就跟我們中國過去對修道的道士叫道人,對修道的和尚也叫道人。過去印度教的出家人叫沙門,佛教出家人叫比丘,明代高僧藕益就稱自己為沙門。
如來藏教法的隱沒有曆史原因,在西藏由於格魯派的興起,其他各派比較避諱談論變現理。格魯派依緣起講空性,大中觀有兩重境的施設,一個智境、一個識境,識境藉智境顯現相當於說變現,隻不過是比較委婉地說。大中觀有一個著名的教派叫覺囊派,覺囊派是他空大中觀,他空中觀是智境不空,識境空,就是勝義不空,虛妄分別的世俗是空。後來的格魯派是在識境 裏建立的,所以認為他空大中觀空的不徹底,還有一個不空的勝義在。
在辯論裏小中觀用的是全遮,大中觀用的是非遮。什麽叫全遮? 比如說 你是女人,你在哪裏都是女人。什麽叫非遮? 現在的你是女人,那就不好確 定了,有可能你出門做個變性手術就不是女人了。非遮就是有所保留,全遮的小中觀說大中觀空的不徹底,講兩重境就是還留一手。 我上午給大家講到,對於宗教信仰來說,關鍵處要留白。完整的生命有不同的層麵,在根識層麵的認知是沒有辦法定義心識變現的。聽懂了吧? 為什麽我老說學佛不能用新時代和現代物理得出的觀念來講? 因為這些都是發展的學科,科學不能說不定,結論一定是確定的。數學裏一加一等於幾?不 知道。那不成,必須等於二,老師不給出一個正確答案,課就沒法教了。但是宗教信仰不一樣,信仰不僅涉及到顯現,同時還涉及到存在而不顯現。就顯現這塊我們可以定位,作為存在而不顯現,如果僅用顯現來定位,就不太合理了。聽懂了吧?
從我們的認知來說,全遮是對的,一切都空,組合中的事物沒有不空的 東西。緣起性空,自性空、他性空,不然得不出性空這個道理。但是用大中觀講就不能僅說緣生性空,因為緣生隻涉及到識境,不涉及智境,所以大中觀說事物是本性自性空,本性代表熒光屏、代表智境,自性代表熒光屏內的事物。格魯派為什麽批評他空? 你講空性用本性自性,你說自性空,覺性不 空,還是留一手,所以說空的不徹底。格魯派評判大中觀是中觀自續派,比格魯派的應成中觀要低。當然大中觀也有自己的宗義。在康藏地區的寧瑪派諾那祖師代表康藏反抗西藏的統一,最後被達賴喇嘛給抓了起來。康藏過去是西藏跟內地四川接壤的中間地帶,當時達賴的西藏政府認為西藏示弱是因為西藏各派的獨立為政。
寧瑪派講如來藏教法如同熒光屏,熒光屏有一個功能,能顯現出圖像, 讓眾生能住在熒光屏的世界裏,既然有熒光屏內的世界,就有熒光屏外的世界,這就有了兩重世界說。所以大中觀依兩重世界說為本性自性空,熒光屏裏是說心性自性空,熒光屏外說為法性本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