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24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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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師談佛 || 談錫永:密意說空(十一)
三種心境界(上)
由心觀察諸法,有三種境界。依次第是:唯識宗的“唯識無境”、華嚴宗的“一切唯心造”、如來藏的“唯心所自見”。這三種境界皆依空性而成立,然而唯識宗隻依識境空性,華嚴宗所說的空性則是周遍法界,如來藏係統所說的空性,不僅周遍法界,而且是依智識雙運而說。這即是三種境界的分別。
一者,先說唯識宗。
說“唯識無境”,若通俗而言可以這樣解說:外境唯藉心識而成變現,心識不同,變現出來的外境便亦不同。同一事物,何以可見為水,亦可見為膿血,這便是因為人的心識與餓鬼的心識不同而致。至於心識與業力習氣有關等等,姑且不論,現在隻需要知道,水能隨心識成不同的種種相,便可以定義“唯識無境”了。無境是說外境不實,由此不可即說之為空,因為不實即無本體,這是依本體而說空,非如中觀宗依自性而說空。
但如果光是這樣來理解“唯識無境”,卻可能誤會,以為是脫離緣起而說一切法空。其實,唯識宗亦依彌勒瑜伽行說“三性三無性”,所說三性的“遍計自性”、“依他自性”、“圓成自性”,實在都是緣起。一切法由遍計而成為有,此遍計即依因緣;一切法依依他而成為有,此依他即是相依、相對,是故亦是因緣;一切法依圓成而成為有,這更是如來藏所說的相礙緣起,一切法都要適應相礙然後才能圓成,這適應稱為“任運”,所以說為“任運圓成”,這便是圓成自性的究竟義。倘如能這樣來理解唯識宗之所說,便不會將“唯識無境”看成是跟龍樹論師所說的“緣生性空”為異調。成立“唯識無境”,實在是成立心識與外境相依。心識的功能是分別,分別的對象是外境,用佛學名言來說,心識是“能分別”,外境是“所分別”。“唯識無境”即是說:“所分別”不能離“能分別”而成顯現,因此決定:外境不能離心識而成變現。
當這麽決定時,便引出一個問題,若外境不在心識所緣境內,那麽,這些外境是否亦是“唯識無境”呢?如果是,那麽怎能說外境由心識變現,因為這外境已非心識所緣境(已非對境);如果不是,那麽便有兩種外境,一為行者心識之所緣,“唯識無境”,一為行者心識所緣以外,是非“唯識無境”。這樣成立,並不合理。
對於這個問題,我們可以這樣來觀察:
“唯識無境”所說的“境”,不錯,唯隻指對境,若非心識所緣,其外境如何,便不是“唯識無境”範圍之內的事。不過,說心識所緣,範圍亦包括認知,所以亦包括由名言句義而成立的一切法,非隻是眼、耳、鼻、舌、身、意之所緣。例如原子,非眼等所能現見,但我們卻可以由科學得認知原子的概念,心識依此概念而緣原子,此原子便亦在“唯識無境”範圍之內。所以“唯識無境”的範圍已包括一切法,因此,不能說唯識家主張有兩種外境。
如實而言,“唯識無境”實在是為了觀修而成立,行者觀修必有所緣,如觀虛空、如觀本尊,若將所緣境執實,那麽便成為觀修上的最大障礙。所以,未說唯識無境的觀修,對於虛空,便要說:如果虛空實在,那麽便應該看見飛鳥足跡,如是破行人對虛空的實事執。更者,因為行人常將虛空當成是空性的境界,執虛空便成空執,以空為實有,並且認為觀虛空即是現觀空性,現在一提出“唯識無境”,決定虛空既是所緣境,無非亦唯識變現,於是行者的空執即可解除。所以觀修如來藏的行人,於入手時,亦必依唯識為道,由“唯識無境”來簡別外境。因此,若否定唯識,對修行人實成障礙,所以《大般若經》亦說三自性,《入楞伽經》亦說八識。
但由“唯識無境”,又可以引出一個觀修上的問題,這個問題是在很嚴肅,並非有意啟諍。心識所緣的對境雖非實有,然而,能緣對境的心識是否實有呢?
唯識宗的說法很簡單。對境是所知,心識是能知,若所知不是實法,能知便當亦不是實法,所以《辨中邊論》說:“依境無所得,識無所得生”。
對這說法,中觀宗論師便有諍論。
2017年10月26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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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師談佛 || 談錫永:密意說空(十二)
三種心境界(二)
中觀宗論師普遍認為,唯識宗隻能說外境不成實有,但心識則是實有。唯識宗論師當然對這說法不服,因為他們已經說“識無所得生”了。可是中觀宗論師卻可以依觀修來起諍——
你們是先由“心識非實有”,然後才能成立“外境非實有”;接著,你們又根據“外境非實有”,來成立“心識非實有”,這樣,實在是由兩次推理來說外境與心識都非實有。可是推理的根源,卻是“心識非實無”,因此你們實在是將心識視為實事。最好的證據便是你們成立“自證分”。
“自證”應該即是對“對境”的決定,你們將“相分”定義為所知、“見分”定義為能知、“自證分”定義為能知之智,所以說相分如布、見分如尺、自證分如能知量度尺寸之智,這樣一來,即使依你們的推理,最多也隻能說,能知的心識隨所知的對境而成無有,不能推理而說:知道量度數目的心識亦為無有。因為這“自證分”的對境並不是布,而是布的長短。
這樣一來,除非你又拿“布的長短”為對境,然後再由見分、相分來說“唯識無境”,這樣“布的長短”不是實事了,於是,你又再用“依境無所得,識無所得生”來說緣布而自證的“自證分”無有,這樣,才能證明不以心識為實事,可是,這時候緣“布長短”而自證的“自證分”又在哪裏呢?如是,輾轉相求,即成無盡,這顯然不是觀修之所為。
由這質疑,所以一切中觀師都認為唯識宗有實事執,執心識為實事,至今尚未見唯識家作出與有力的辯解,他們隻能引經據典,說自宗亦說心識無有。
關於這些諍論,已經糾纏了千百年。但若參考《顯揚聖教論•成瑜伽品》,有偈頌言——
般若度瑜伽 等至無分別
一切一切種 無有分別故
此說於“等至”(定)中,“一切”與“一切種”無分別。此中“一切”指所知境、能知智、能知者,是即相分、見分、自證分,三者都無分別;“一切種”指名相、染淨、俱非三種相,一切諸法都在這三種相範圍之內,所以,“一切種”可以理解為一切諸法。是即所謂“一切”與“一切種”無分別,便可以理解為:一切諸法、對境、能知對境智、觀修等至的行人,都無分別。這樣一來,由對境無有,成立心識無有,便變成是觀修的決定。如是決定十分明快,若不用“唯識無境”的見地,很難成立於等至中一切一切種無分別。是故筆者認為,若依觀修,必須先依“唯識無境”,至於純落在理論邊來探討,可以說為佛學的研究,一切疑問都僅是探討而已,與觀修之所為,關係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