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正文

靜靜坐在117歲的木墩上

(2018-10-01 16:42:07) 下一個


 

靜靜坐在117歲的木墩上

 

朋友給了兩塊redwood的木墩。 我沒有太好的想法,於是簡單的打磨,裝上四個小腳丫。放在家裏,當一張小桌子。 高度和普通的凳子差不多。 極其偶然,我在找四個小腳丫的木頭的時候,發現枇杷木是一種極其細膩的硬木, 而且顏色非常漂亮。 妻子發現枇杷木非常漂亮,於是要了一塊放在餐桌上裝飾用。 大兒子也發現鋸下來的剩料很漂亮,拿走一片很薄的,用砂紙把它打磨光。 他非常有耐心,從100 grit的砂紙開始,一直打到1500grit的。 1500grit是非常細的砂紙。 打磨完的木頭在燈光下可以反光。 他這幾天一有空就會去打磨那個小木片。 玩過核桃的人,可能知道,核桃在手裏轉久了,可以變的很光滑,其中有打磨的效果在,也因為手裏有油脂分泌。

 

看到這樣的木墩,很多人都會好奇去數年輪。 我們也不例外,妻子,大兒子和我,我們每個人都數過好幾遍。 要想數準確,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因為數著數著,你可能就會數忘了,也可能旁邊有人一說話,你就會走神數錯了。 大兒子是6歲多,算是很有耐心細心的孩子了,也沒有能夠數對一次。 妻子也沒有數對一次。 我數了三次,手裏拿著一個很尖的東西,一圈一圈的數,慢慢的數。 可是,也不是那麽容易,因為有的圈靠的很近,不是那麽確定,這時候,你要轉到比較寬的地方。 在轉的時候,很容易錯圈。 還有的圈, 是重影的, 確定是重影還是兩個圈,也不是容易的事。

 

117圈,是我數三次得出的同樣的數字。 不一定完全正確,但誤差應該在2圈之內。 如果按一圈一年算,這是一棵117歲的redwood. 從那些年輪的寬窄,我們大致可以推測這117年,這個區域的氣候變化。 朋友說,這棵樹是她們搬進來的時候砍的,放在那兒五年了。 所以,這個木墩的年齡是117歲,加上這五年,算是122年了。 想到這個數字,我就想笑。 我號稱我要活到121歲的。 雖然這個號稱讓大家覺得我是一個好吹牛的人。 其實,大家也不防換個角度想,這僅僅是一種希望自己長壽的願望而已。 也談不上吹牛不吹牛。 就像小時候的夢想一樣,不一定實現,但也不能叫吹牛。 會做夢,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往往說明,我們還天真,還有一顆初心。

 

既然這麽巧合,自然我是要在上麵好好靜坐的。 也許大家覺得,這就是一個形式而已,或者一種心理作用而已。 坐在那兒,還不都是靜坐,沒什麽大的區別。

 

從傳統的物理意義上說,也許真的沒什麽大的區別。 但是,很多事情,也是超出傳統科學的理解範疇的。 甚至超出人們的想象。

 

對我來說,靜坐在這樣的木墩上。 還是會帶來不同的東西。 是能量場的問題,是心的問題,是風水的問題,還是。。。?我說不好。 但是,當我們說不好的時候,解釋不清楚的時候, 就讓實踐說話。 如果坐的更好,我們往往也就無需一個所謂的科學的解釋了。 就像我們就是喜歡吃一樣東西,恐怕也不需要從化學物理或營養學等等來解釋清楚為什麽。 喜歡吃就吃唄。 我們和人相處也是,有些人,就是你看著順眼,有些人,你看著就是不順眼。 很多時候,不是靠理性的思考作出的決定,往往是潛意識中的那種感覺。 可是,我們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往往比理性的分析更準確。 這就是我們認知的一種局限。 往往我們認為,我們理性思考作出的選折要比靠感覺作出的決定更理性,更正確。 可是現實往往恰恰相反。

 

所以,當我變得越來越老,我越來越相信感覺,直覺。 尤其是處理自己的健康,處理人際關係,處理家庭關係,處理自己的精神世界。 我幾乎很少用邏輯,用科學,用理性。 相反,我用感覺,用直覺,用心。

 

比如說,每天坐在這樣的木墩上,我無法解釋,這到底有什麽意義。 但是,每次坐上去的時候,如果我的身體是舒服的,我的精神是放鬆的,我能量場能夠更好的與這個世界的能量場相連接,也就是說,你更容易和天地對話。 那麽,我又何必庸人自擾,絞盡腦汁去解釋這是為什麽呢?這是不是迷信呢? 所謂的迷信,在英語裏邊,字麵的意義就是那些超越常規理解的東西。 從這個層麵說, 我不喜歡科學,我更喜歡迷信。 因為科學太無聊,太蒼白,因為無聊和蒼白,顯得很無力。 而迷信是什麽,是一種超越,是一種自由的飛翔,沒有枷鎖,沒有禁錮。

 

所以,自古以來,迷信都有很大的市場。 因為它顯得毫無根據,於是被科學人士無情砍殺。 不可否認,迷信可能會給人們帶來很多的愚昧,也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但是,科學又何嚐不是呢?科學發明的武器,殺死的人,可能不比迷信殺死的人少。 科學好像很聰明,比如轉基因,農業工業化,醫療工業化等等, 可是,大家何嚐不知道,其實這些東西,往嚴重了說,可能會滅絕人類,往日常說,不好的食品,帶來了多少的過敏,肥胖,糖尿病等等。 而環境的破壞,又何嚐不是科技發展的副產品呢?比如,中國現在的癌症就像雨後春筍一樣,難道也不是恰恰就是這所謂科技經濟大發展的結果嗎?

 

我不是反科學的人,但是,科學,機械意義上的科學,並不是多麽無可挑剔的東西。人們總認為,科學就是好的,正確的,而迷信一定是差的,錯誤的。 就像很多人認為辯證唯物一定比唯心主義好,是曆史發展的必然趨勢。

 

我不這麽認為, 迷信和唯心主義,同樣是非常有用的東西。 人們曾經把寺廟都燒了,把佛像都燒了,我親眼見過那些斷壁殘垣的寺廟,那些缺胳膊少腿沒腦袋的佛像,因為辯證唯物的人認為,那是迷信。 後來,人們又鼓勵大家要有信仰,鼓勵寺廟教堂的興旺,因為,人心,不是靠辯證唯物可以搞定的。 人心是肉長的, 肉長的東西,和鋼鐵鑄成的東西不一樣。 一個是有生命的,一個是沒生命的。

 

我們怎麽可以把有生命的,有情感的東西,交付給沒有生命,沒有情感的東西呢?

 

所以,不要把迷信,唯心主義,形而上學等等視為洪水猛獸,恰恰相反,那是人類特有的美好的東西,它們不同於冷冰冰的物理化學世界。 我不否認科學和理性的重要性。 但是,正因為它們的重要性。 它們幾乎蒙住了我們的眼睛,我們已經看不見“反科學”的東西,我們見到它們就像見到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殊不知,老鼠也是生命,也是整個生態係統的一部分。 更何況,這些“反科學”的東西,遠遠比老鼠對人類的作用更大。

 

比如,迷信的一個分支是風水。 很多人對風水不屑一顧。 可是,風水的作用往往非常巨大。 虛雲老和尚一輩子修複過很多的禪宗祖庭。 他每到一個要修複的祖庭,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改風水”。 具體為什麽,我不敢妄測。 但是就我的理解,其實風水中包含著日常修行的很多的關鍵因素。 風水中,包括對風,太陽,樹木,水,岩石,等等的綜合理解和運用。

 

在很多人的眼裏,風水就是迷信,但是,幾乎所有的大建築師,都是風水的高手。 記得年輕的時候,聽過著名建築師齊康院士的講座。 第一次讓我感覺到,建築是一種藝術。 建築是應用很多現實世界中的元素的一種藝術。

 

從某種程度上說,在117歲的木墩上靜坐,是一種“風水”。 redwood隻在世界的幾個地方生長。加州是其中之一,也可能是最出名的一個產地。所以住在加州的人,尤其是redwood樹林裏邊的人,是不是很適合在redwood上靜坐呢? 世界上最高的樹,也是redwood. Redwood的一個重要的特點是長得很直,很高,為了爭取太陽。從科學上解釋,樹的直立生長和重力分不開。 長得越高的樹,越需要重力來維持其穩定性。 不然,風一吹,樹就倒了。

 

說到重力,我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而重力法,也是我修煉的幾乎最重要的方法。 當重力法和觀空法結合起來的時候,我們就有了活121歲的自信和豪氣。 脊椎是另一個我非常非常關注的話題。 因為脊椎幾乎有我們所有疾病的編碼,是生命的脊梁。 坐在117歲的redwood木墩上,入靜,練功,於是多了一種“風水”或者“氣場”或者“情懷”。 你會感覺,你的脊椎前所未有的挺拔,正如挺拔的redwood。 你對重力的”感覺“也會前所未有的親切,就像高入雲霄的redwood, 必須依賴重力。

 

在瑜伽和舞蹈裏邊,上升的力量,來之下降的力量,也就是說,為了有輕的感覺,你需要有重的部分。 在武術裏邊,也是這樣。 就像噴氣式飛機,為了快速的往前,使勁的往後麵噴氣。 這也是在幾乎沒有空氣的太空裏,那些火箭是如何飛翔的。

 

所以,當你的生命裏,有了讓人無法承受的重負, 你的生命有讓人無法喘氣的窒息,或者簡單的,當你病入膏肓,看不見希望的時候。 你就多了別人所沒有的“重力”,如果你能夠好好的運用這些重力, 你就會看到光明,你就會感覺到飛翔的輕鬆,你就會感覺到天地的寬廣, 而且遠遠比普通人更亮,更輕,更廣。

 

於是,有人自然就會問。 這個轉化如何發生?我們如何像redwood一樣,把重力轉化為高入雲霄的力量。 這是修行的一個重要的話題。 當很多人把修行看成迷信一樣的時候,我往往不做任何的爭辯。 迷信又怎樣呢?如果迷信能夠把病痛中的我們解救出來,如果迷信能夠賜予我們力量,我們為什麽不可以迷信。 科學,在很多時候,是那樣的冰冷,僵化,狹隘,它絕不是一切的答案。 心的問題,遠遠超出科學的範疇。

 

當我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當我們認識到其實修行也是有諸多的現實意義的時候,你就再也不會覺得,我一天到晚,傻乎乎的坐在一個117歲的樹墩上,什麽也不做,有什麽意義呢?

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意義很多,也很大。

這個貌似脫離現實,虛無的東西,恰恰是最接近天地,最關乎現實生活的東西。

 

前兩天,有個同學問我,她很累,身體很不好,她老公經常嘲笑她,對她也是種種的不好。 她問我,有什麽辦法嗎?

 

我大概是這樣回答的。

 

有時候,命運是超出我們的把握的。我們很難改變別人,與其費勁的改變別人,不如改變自己。

然後,如果幸運,別人也許會改變。 但我們不能把希望押在別人身上。

常說,婚姻十有八九是不幸的,也沒有錯。 事實上,真的很難找到多麽快樂的婚姻。

但是,這並不妨礙人們結婚。從另一個角度說,對婚姻的期待不要太高,這樣痛苦也會少一點。

總的來說,不管外界怎樣。 人的痛苦的最後歸結點是自己。

所以,為了快樂和健康,改變自己就夠了。至於外界,那是順帶的事,可遇不可求的事,勉強不了。

 

說到婚姻,我想引用偉大的心理學家Eugene T. Gendlin在Focusing中的一個例子。

有這樣一對夫婦,不管那個男的怎樣努力,他的妻子都是不開心的。 背後的根結是什麽呢?丈夫無法理解。在Eugene的幫助下,丈夫終於發現。 其實,丈夫越來越”好“,妻子會越來越不開心。

 

於是,引出了婚姻裏邊的“嫉妒心”。 大家通常認為,丈夫好,妻子會開心,妻子好,反過來丈夫也會開心。 其實這個假設通常是不成立的。 在結婚的開始,通常情況下,夫妻兩個人是“般配的”。 也就是說,基本是“平等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夫妻兩個人的發展會慢慢的脫節。 這時候,一個人可能很成功,個人發展也很好,另一個人可能原地打轉,甚至退步。 一個人可能很健康,一個人可能疾病纏身。 一個人可能有很多愛好,過的很開心,一個人可能太過執著,被現實壓垮。 總之,夫妻從開始的般配變成了現在的不般配。 這個幾率非常非常大。 但是,同時,人性總有“嫉妒心”“分別心”在裏邊。 所以,你可以想象,當夫妻的各種條件的差距拉的越來越大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隔閡也就會越來越大。

 

用一個大家都知道的例子,我們偉大的馬雲先生。 在馬雲成為馬雲之前,他的長相和能力,恐怕在女人那兒都很平常。 那麽,在那個時候,他有了他的妻子。 恐怕在外人眼裏,很難說誰配的上誰。 可是,時過境遷,天才的馬雲發際了。 既然他是天才,你很難讓常人和他齊肩並飛。 也就是說,很難想象,馬雲的夫人,可以一直跟上馬雲的步伐。 所以,最早的那種夫妻間的平衡,很難維持。 現實中,馬雲和他的妻子到底怎樣,我並不知道。 但是,這裏邊的挑戰,大家也是可以想象的。

另一個例子是傳說中的薑子牙, 很多人把薑子牙的成功的一大部分功勞歸給他老婆。 他老婆可能是很凶的老婆的典範。 薑子牙在他老婆那兒得到了人世間幾乎最厲害的訓練。 所以,智慧大長,至於治國這種事情,在薑子牙那兒,就如烹小鮮。 後來薑子牙發際了,她和他老婆的關係,也變成一個有挑戰的新課題了。 因為那個沒用的男人,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如果做一個類比,人的身體的健康,是靠陰陽的平衡來維持的。 如果把丈夫比做陽,把妻子比做陰。 那麽,身體的健康就是丈夫和妻子的平衡,或者叫般配。 但是,現實中,很少人的陰陽是平衡的,尤其隨著年齡的增長,平衡的人極少。 所以,不生病的人占的比例很小,身心都健康的人,往往寥寥無幾,完全可以認為是異類。 相同的道理,幸福的婚姻在開始是容易的,就像年輕人身體健康是容易的。 但是,經過比如幾十年的婚姻,依舊幸福的,往往鳳毛麟角。 一般在中年就會出各種問題。 就像身體,到了中年,就會開始出各種狀況。

 

你不能埋冤你的丈夫,或者你的妻子,你也不能埋冤命運。 因為,一個係統,想保持幾十年的平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像你的身體,你年輕的時候隨便折騰,都是健康的。 可是,你到了中年,你不折騰,也是會生病的。 所以,如果你有不幸福的婚姻,也不要驚訝。 這僅僅是一個平衡的係統,在經過漫長的歲月以後的一種失衡,是大多數。

 

所以,當很多人,為了麵子,說自己婚姻幸福,在外人麵前天天誇自己的妻子或丈夫,裝成一副恩愛的樣子。往往心裏邊虛的很。 就像一個人,如果說自己到了中年老年,很健康,很快樂一樣。 往往裝的成分多於現實的成分。 因為,這樣的狀態真的不容易。

 

如果想象醫院裏有那麽多病人,想想大部分人的家裏都有一個藥箱子, 那麽自己如果生活在不怎麽幸福的婚姻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婚姻隻是生活的一小部分,生活還有無數類似的例子。 這些例子,往往也構成了我們的快樂或痛苦的原因。 而它們的背後,往往也涉及一個平衡。

 

而修行的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把不平衡“修回”到平衡。 而一個“行”字,其中一大部分在於實踐。 就像所有的實踐,我們需要一定的能力,一定的經驗,一定的技巧,一定的智慧。 就像練習彈鋼琴,練習遊泳。

 

在這個時候,我覺得科學的抽象是有一點用途的。 比如在物理學裏邊,我們都知道,世界是從有序走向無序的。 如果沒有外界能量的幹涉,一個係統會自然走向毀滅。 就像人體的衰敗,沒有人能夠阻止,更不能逆轉。 為了讓那個衰敗不至於那麽慘烈,為了有時候能有枯木逢春或者返老還童的感覺,我們需要作出很多的努力,那個努力,就是那個輸入的能量。

 

所以,作為一個迷信的人,我相信命運,那些命中注定的事情。 我也相信,痛苦,死亡,也包括快樂,很美麗的活著,都是一種冥冥之中存在的東西。我們有影響的機會,卻沒有主宰的能力。

 

比如,我從來不認為,我的命在我自己手裏。 在我病倒的時候,我最相信的是身體自己,而不是任何科學的手段,任何人為的幹預。 我相信身體的智慧遠遠超出我的智慧。 所以,我比很多人都更大膽的把自己交付出去,學會放手。

 

於是,這裏邊出現了一個很難的問題。 就是什麽時候該交付,如何交付?這也是修行最重要的課程之一。 我們如果愚蠢的認為,我們可以躺在那兒什麽都不做,身體就會自然變好,家庭就會自然幸福,那麽,你為之必將付出沉重的代價,甚至生命。

 

我不想在這些話題上越走越遠。還是回到我的117歲的木墩上。

 

對我的孩子們來說,那個木墩的意義,不在我說的那些毫無意義,堂而皇之的東西上。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個木墩,一個多出來的玩具。我大兒子小時候接受的是Waldorf school的教育。我二兒子現在也在上Waldorf. 這個學校有很多的”形式主義“。 孩子吃飯的時候,很講究桌子上的擺設,也很講究table manner. 所以,很小的小孩,就知道很多的儀式。 比如,我2歲的兒子,現在如果說吃飯,點上蠟燭,他就會規規矩矩的坐在餐桌上,大兒子會負責擺盤,插花等等。 所以,我的117歲的大木墩,對他們來說,就是開Tea Party的好地方。 全家人晚飯後,圍著這個木墩坐一圈,喝茶,吃點心。

 

Waldorf school的教育是一種不強調學習的教育理念,非常看重孩子的creative play. 但在我的心目中,我少有什麽理性的思考來支持這樣的決定。 當我們選擇學校的時候,來到了這個校園,在了解任何具體情況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做了決定。 這就是我說的一種“風水”吧。 其實,大部分人選折配偶,也都是這個原則。那些用具體指標選擇的婚姻,往往不怎麽幸福。

 

我很少去思考學校對孩子的影響,更不會理性的去權衡利弊。 當我早晨送孩子去學校,走到教室門口,老師一般都在那兒幹活,並和孩子和家長打招呼。 有的時候,會看到老師那平靜的臉在金黃的朝陽下那樣的專注,手裏用羊毛和肥皂給孩子們做複活節的羊毛雞蛋。 我隻需要那個鏡頭來證實我所有的對這個學校的判斷。 我不需要任何其他的理由。

 

這就像,我在上研究生的時候,在我監考的一個考場裏看到了我未來的妻子。 我就決定,我要娶這個女人,並且守護她一輩子。 這樣的決定真的非常“迷信”。因為我固執的認為,就是她。 我不知道她的性格,背景,能力,等等。 但那些東西,真的重要嗎?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 我並沒有讓她變成多麽幸福的女人,在我爬Mt. Shasta的時候,她絕望的哭泣過。 在我給第一個學生治病的時候,她憤怒的離家出走。 反過來,她“控製”了我的人生,左右了我的幾乎所有重要決定。 我的讓我生不如死的頸椎病,也有她的一部分。 她一聲令下,我們住進了深山,也許是整個這片山區的唯一的純華人家庭。

 

這就是我為什麽說,一個幸福的家庭,是一件像神話一樣的事情。 如果你沒有,你並不孤獨。

 

因為它艱難,所以我們需要“迷信”, 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迷信的認為,這就是我這一輩子無法逃脫的劫難。 在那些“痛苦”的歲月裏, 我就是靠著“迷信”活下來的,渡過那一道道難關。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迷信,我恐怕會放棄,或者我會更痛苦。

 

現在,我多了另一個“迷信”,那就是關於身體的迷信,關於生命的迷信,關於修行的迷信。

 

也同樣因為這一個迷信,在我母親麵對死亡的時候,我心平靜如水。

也同樣因為這一個迷信,在我被困在雪山裏邊,行將死亡的時候,我心平靜如水。

也同樣因為這一個迷信,在我被頸椎病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時候,我沒有選擇看醫生,也沒有選擇放棄,在痛苦的痛苦中,我不邂的努力。 直到有一天我找到出路。 由此也發現了一個新的世界。

 

如果說信仰聽起來有麵子一點。 我更傾向迷信。 因為,這裏邊,真的是一個謎一樣的迷茫。 我相信,並不是因為我理解,我的理性起到的作用極少。

 

所以,迷信,是一種看不清的信仰。

因為要看清,我們努力,

最終我們將不得不承認,我們永遠看不清。


 

[ 打印 ]
閱讀 ()評論 (2)
評論
香爐生紫煙 回複 悄悄話 我家院子有棵Redwood樹,25歲,25米高。不知道120年後會不會長到120米高呢?
香爐生紫煙 回複 悄悄話 寫得真好!很超脫!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