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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詹姆斯·門羅的一種思想觀點,是一項關於美洲大陸控製權的美國外交政策。表明美國政府認為歐洲列強不應再殖民美洲,或涉足美國與墨西哥等美洲國家之主權相關事務。而對於歐洲各國之間的爭端,或各國與其美洲殖民地之間的戰事,美國保持中立。相關戰事若發生於美洲,美國將視為具敵意之行為。這是美國涉外事務之轉捩點,直到世界大戰的爆發才有所改變。直到19世紀末,門羅的聲明被視為定義美國基本外交政策的起始點,也是持續時間最長的意識形態之一。許多美國政治家都曾援引該聲明,包括尤裏西斯·格蘭特、西奧多·羅斯福、約翰·肯尼迪、羅納德·裏根等總統。
門羅主義目的和影響持續超過一個世紀的時間,其間隻有很小的變化。其主旨在於讓拉丁美洲剛獨立的殖民地免受歐洲的幹預,避免新世界淪為舊世界列強的戰場,從而使美國能夠不受幹擾的施加影響力。該主義宣稱,新舊世界兩者的勢力範圍需要保持清晰的區隔。此學說初由約翰·昆西·亞當斯等諸人構思而成,以宣布美利堅合眾國在道義上反對殖民主義;後經多方重新詮釋為種種廣義之說法;西奧多·羅斯福(老羅斯福)總統即對其之擴充為美洲是美國的勢力範圍(以門羅主義之羅斯福推論而知名)。
1823年,詹姆斯·門羅在第七次對國會演說的國情谘文中稱,美國不幹預現存的歐洲殖民地,也不會參與歐洲國家內部事務,但倘若歐洲國家如果進一步對北美或南美的土地進行殖民,對其政權進行幹預,都將視為侵略行為,美國政府將會介入。當時,幾乎所有拉丁美洲殖民地已經或正在取得獨立,擺脫西班牙、葡萄牙的殖民統治。所以美國與英國達成共識,希望借此使得歐洲勢力不再進入美洲。而“門羅主義”的說法最早是在1850年出現的。
門羅主義陳述三要點,第一點,歐洲各國不能再以任何美洲國家為殖民地。其次,在外交政策上行使華府方麵的原則,即美國僅在本身利益受損的前提下介入歐洲事務。第三,美國視任何殖民美洲的企圖為對美國之國安威脅。老羅斯福總結以上三點並加入一項陳述:“溫言在口,大棒在手。”(Speak softly and carry a big stick.),即所謂的巨棒外交。
門羅主義形成的近因,是俄國要求攫取北美大陸西北沿岸地區,以及中南美洲國家爭取獨立的鬥爭。西班牙帝國在新大陸上的勢力,隨著拿破侖戰爭於1815年結束而瓦解。1815年至1820年間,何塞·德·聖馬丁引領阿根廷、智利、與秘魯走向獨立;而大哥倫比亞共和國的西蒙·玻利瓦爾則領導自己的國家走出殖民主義。這些新成立的共和國期望獲得美國承認,而美國國內許多人也認可這種想法。
但詹姆斯·門羅總統與其國務卿約翰·昆西·亞當斯不願在勝負未卜下冒國際戰爭之險。有人認為,就其作為看來,在歐洲列強未插手幹涉的情況下,美國政府會讓西班牙與各個起事的殖民地自己分出你死我活;另有人堅稱,由政府承認這些戰爭並保持中立的態度看來,兩人在法理上已然承認這些新國家。後麵這項說法,因美國當時將海軍艦艇售予這些起事的殖民地而獲支持。
英國則在維護君主製度與渴求新市場之間意見分歧。對英國而言,一整個南美洲是個比美國更大的市場。當法俄兩國提議與大英帝國共同協助西班牙收回其位於新大陸的殖民地時,遭英國峻拒。
美國當時正與西班牙就亞當斯─歐尼斯條約進行交涉。條約生效後,門羅政府開始擴大承認這些位於拉丁美洲的新共和國。阿根廷、智利、秘魯、與哥倫比亞於1822年皆獲美國承認。
1823年,法國請求西班牙重新扶持波旁王朝執政,兩國國內當時皆有傳言警示,神聖同盟(即俄羅斯、普魯士、與奧地利)在背後支持這些新興的共和國。兩國交好的消息令當時的英國政府(由詹姆斯·伍爾夫、威廉·彼特〔William Pitt〕及其他政治家共同合作)將法國逐出新大陸的努力前功盡棄.而法國將因此於美洲大陸再度得勢。
英國外相喬治·坎寧提議英美兩國聯手戒備法西兩國的幹涉。托馬斯·傑斐遜與詹姆斯·麥迪遜鼓勵門羅接受此議,但約翰·昆西·亞當斯抱持懷疑態度。亞當斯當時也顧慮著俄羅斯與墨西哥兩國插手英美兩國皆聲稱為其領土的俄勒岡國。
在1823年11月7日所舉行的內閣會議上,亞當斯反對坎寧之議,聲言“對俄、法明白表示我們的政策,較充當英國戰艦艦艉之救生艇,為更坦率而有尊嚴的作法。”
亞當斯於會議中力戰各方,終於說服全體內閣采用獨立政策。在門羅於1823年12月2日於國會發表的國情谘文中所闡釋的觀點,即後世所稱之門羅主義。就實質而言,美利堅合眾國正告舊大陸上的列強,美洲不再開放給歐洲成立殖民地,而任何延伸歐洲勢力至新大陸上的作為,美利堅合眾國將視之為“危及我國之和平與安全”。美國不會介入歐洲各國之間的戰爭,也要求歐洲各國不插手美洲事務。
此一公開宣示,抵觸美國當時與歐洲列強在伊斯帕尼奧拉島附近多處的殖民地之合作。伊斯帕尼奧拉島曾遭多次占領,今為聖多明哥與海地之所在。法蘭西與西班牙兩國皆對該處有興趣,企圖於該地重新取得利益,或再度發揮原有之影響力。十九世紀時,西班牙在這些作為上較為成功。就以後的事實發展來看,美國藉門羅主義在加勒比海各處紛爭中隨意支持任何一方,以維護短期的經濟利益,而非用以立下藩籬阻絕歐洲的幹涉主義。
雖然門羅主義成為無可否認的政策需時數十年,約翰·昆西·亞當斯當下的確樹立美國外交政策準則,此後之曆任政府皆無法對之視而不見。必須指出的是,此政策之所以獲得成功,是因為符合美國與英國兩者之利益,而英國以皇家海軍支撐此政策達五十年之久。
此政策於18年第一次實行,其時尚未得名門羅主義。美國當時為反對德克薩斯與英國結盟,而行使此政策。
1845年12月2日,詹姆斯·波爾克總統對國會宣布,門羅主義須嚴格實行,而美國應積極西擴(參見昭昭天命)。
1852年,若幹政治人物引述門羅主義以論說將西班牙人強行逐出古巴。1898年,美國於美西戰爭中獲勝,自西班牙手中取得古巴與波多黎各。
1864年至1867年間,法國拿破侖三世入侵墨西哥並建立傀儡政權,美國宣稱此舉違反“該主義”(參見墨西哥事變)。這是門羅主義首次為人公開稱為“主義”。
1870年代,尤裏西斯·格蘭特總統廣義解釋門羅主義,宣稱美利堅合眾國不能容忍歐洲各國相互轉讓其位於美洲的各殖民地。
1895年,美國國務卿理查·歐恩尼再度廣義解釋門羅主義,以使美國有權調解發生在南美洲的邊界糾紛。此即歐恩尼解釋(Olney interpretation)。
1902年,英國、德國和意大利借口索取委內瑞拉政府所欠債務,用海軍封鎖委內瑞拉的港口。同年12月9日,阿根廷外長路易斯·德拉哥發布《德拉哥宣言》(Drago Doctrine),作為門羅主義之擴充,即歐洲列強不可為追索欠債而對美洲國家動武。
1904年,多米尼加共和國遭法、意、德、比等債權國武力索債,西奧多·羅斯福提出“羅斯福推論”補入至門羅主義中,確保美國有權介入拉丁美洲,反對歐洲國家武力恫嚇,並派遣海軍艦隻進入多米尼加領海。這是對門羅主義最大範圍之補充。三年後,美國和多米尼加簽訂條約,多米尼加海關與財政交美國代管。美國也以提防德國為名在1915年占領海地。
1930年所發布之克拉克備忘錄(Clark Memorandum)指出,門羅主義並未賦予美國在拉丁美洲未遭舊大陸列強威脅時介入之權,從而否定羅斯福推論。
約翰·肯尼迪總統在1962年8月29日的一次記者會中說道:
自門羅總統與約翰·昆西·亞當斯總統發布門羅主義起,其本意即指我們反對外國勢力將其勢力延伸至西半球,這就是為什麽我們反對現今發生於古巴之事。這就是為什麽我們中斷貿易往來。這就是為什麽我們成立美洲國家組織並連同其他方式阻隔古巴共產黨的威脅。這就是為什麽我們要繼續努力並專注於此。
時至今日,門羅主義通常為美國在美洲行使的殖民主義之代稱。其政治上之意義則視引用者之文脈與理路而變化不定,一般用以作為現代型帝國之曆史證明。[原創研究?]而昭昭天命則代表邁向帝國之路的雄心壯誌。
有人將門羅主義詮釋為美國具孤立主義的內涵;另有人斷言,門羅主義實際上美國是行使霸權,與對單方麵審慎介入西半球各國的聲明,對英屬殖民地之作為即其事例。經指出,自1846年起,美國已有30次軍事介入拉丁美洲,暗地或間接行為則有47次。[1]
許多拉丁美洲國家因而對此種“門羅主義”深感憤恨,形諸於口號:“美洲人的美洲。”口號經譯為西班牙語,相當程度上成為命運共同體的呼聲。“American/Americano”一詞,本代表美洲大陸上的全體居民,但在盎格魯世界用法中,幾乎單純是指美國人,這句口號因而顯而易見地暗示美洲屬美國所有。
冷戰期間,門羅主義成為美國對拉丁美洲外交政策之框架。古巴革命後,建立親蘇聯的共產主義政權。訴諸門羅主義的聲音於美國國內再起,但由於原子彈這種新式武器的出現,此次著重用於防止以蘇聯為首的共產主義在拉丁美洲作進一步擴張。冷戰期間,美國對聲稱受共產黨威脅顛覆的中南美洲各國政府,提供情報與軍事上的援助。此舉在美國引發爭論。國內的左翼政治人物認為,共產黨對拉丁美洲的滲透威脅與蘇聯對當地影響遭過分誇大。(參見PBSUCCESS任務)
對新門羅主義之論戰於1980年代浮上台麵,成為伊朗軍售事件爭議的一部分。美國中央情報局當時在尼加拉瓜秘密訓練反政府遊擊隊,意圖推翻桑定社會主義革命政府及丹尼爾·歐德嘉總統。此事連同其他的事件遭一並揭發。尼國內戰期間,約有14,000人身亡,150,000人流離失所。中情局局長羅勃·蓋茲為此秘密任務極力辯護,聲稱美國若不介入尼加拉瓜,就是“完全放棄門羅主義”。
對於羅納德·裏根政府在馬島戰爭中對英國的支持,批評家指責美國的作法忽略門羅主義。但一個美洲國家(阿根廷)因為殖民地爭議攻擊一個歐洲強權(英國)的屬地,既不符合美國利益,也不是通常上的門羅主義範疇。
值得注意的是,英屬北美雖然位居美洲,且受歐洲列強直接管轄,卻不在行使門羅主義之範圍內。英美兩國為上加拿大與下加拿大誰屬,已經打過一場1812年戰爭,任何改變當時現狀之企圖,必定會令兩國再動幹戈。
同樣值得注意的是,大英帝國視該殖民地,後來成為加拿大,其成為製衡美國霸權的重要力量。事實上,哈德遜灣公司後來被迫將魯珀特地(Rupert's Land)售予新成立的加拿大政府,而非美國,從而導致渥太華因為受殖民影響,成為製衡美國商業力量之重鎮。
拉美:把“門羅主義”掃進曆史垃圾堆
新華網 2022-06-14 《環球》雜誌
http://www.news.cn/globe/2022-06/14/c_1310621612.htm
2021年9月18日,墨西哥總統洛佩斯(左)和聯合國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經濟委員會執行秘書巴爾塞納
在墨西哥城舉行的第六屆拉美和加勒比國家共同體首腦會議上交談
目前大多數拉美國家外交獨立性增強,不願唯美國馬首是瞻,美拉關係已發生根本性變化。
文/徐世澄 編輯/吳美娜
第九屆美洲峰會於6月6日至10日在美國洛杉磯舉行,這是時隔28年再次在美國舉行的美洲峰會,也是美國總統拜登2021年1月上台以來,麵向美洲國家的首次“主場外交”,對拜登政府來說可謂意義重大。
拜登政府意圖借此次峰會提出新的美國對拉美方針政策,重塑美國在美洲的領導地位,改善與拉美國家關係,緩和與拉美國家矛盾,推銷美式“民主”“自由”“人權”價值觀;與此同時,拜登將在會上拋出優先在拉美實施“重建更好世界”相關行動計劃,以顯示對拉美的重視。
然而,由於美方堅持不邀請古巴、委內瑞拉和尼加拉瓜三國領導人參會,峰會召開之前拉美多國領導人公開抵製這次峰會,也使峰會的預期目標難以達成。一向被美國視作自己“後院”的拉美“再度起火”,且“火勢燎原”,處境尷尬的拜登政府被迫認識到:美洲大陸的“風向”,變了。
“我們的美洲已經變了”
5月初,美國國務院主管泛美事務的助理國務卿尼科爾斯在接受哥倫比亞NTN24電視台采訪時稱,美國將不邀請“不尊重美洲民主憲章”的古巴、委內瑞拉和尼加拉瓜三國領導人參加美洲峰會。
一石激起千層浪,5月10日早晨,剛剛結束對中美洲和古巴訪問的墨西哥總統洛佩斯在記者會上明確表示,如果美國不邀請這三國領導人出席峰會,他本人將不參加峰會,而由外長與會。洛佩斯的表態隨即得到玻利維亞和洪都拉斯兩國總統的隔空呼應。
安提瓜和巴布達駐美國大使桑德斯代表加勒比共同體表示,如果美國不邀請古、委、尼三國與會,加勒比共同體14國領導人也將拒絕與會。阿根廷、智利等國總統雖然表示將與會,但強烈要求美國政府不要排除任何美洲國家與會。巴西總統博索納羅一度表示,他尚未決定是否與會。
5月27日,美洲玻利瓦爾聯盟10個成員國在哈瓦那召開第21次峰會,峰會發表聲明,強烈譴責美國不邀請古、委、尼三國參加美洲峰會,主張加強拉美和加勒比國家共同體(拉共體)和拉美的團結與合作。
“我們的美洲已經變了,不可能再進行排斥了”,古巴國家主席迪亞斯-卡內爾說,即使收到邀請,他也不會與會;尼加拉瓜總統奧爾特加表示,“我要告訴美國佬,算了吧,我們對峰會不感興趣”“美國領導人想在峰會上展示的東西就是恥辱”;委內瑞拉總統馬杜羅指出,美國將委內瑞拉排除在美洲峰會之外,這是歧視行徑,“美洲峰會已經成為反對美帝國主義的峰會”。
麵臨這麽多拉美國家領導人可能缺席峰會的不利局麵,美國政府急忙派出多位要員訪問拉美多國,勸說這些國家領導人與會,促成峰會得以如期召開。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這一波三折的“劇情”,可謂近年來美拉關係的經典寫照。早前的係列跡象,表明今日的波折絕非偶然。其中,至少有三大標誌性事件餘震猶存。
一是拉美和加勒比國家共同體(拉共體)重新活躍。2021年9月18日,第六屆拉共體首腦會議在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舉行。與會領導人和政府代表重點討論了加強地區一體化、反對外部幹涉、抗疫合作、氣候變化等議題。墨西哥總統洛佩斯在開幕致辭中表示,拉共體是加強拉美國家間聯係且尊重各國主權的地區組織。他呼籲美國停止針對部分拉美國家的幹涉與封鎖措施,提議在拉美建立類似歐盟前身歐洲經濟共同體的合作機製,取代受美國控製的美洲國家組織。
二是受美國操縱的“利馬集團”不歡而散。2017年8月,“利馬集團”所屬阿根廷、巴西、加拿大、智利、墨西哥、哥倫比亞等14個美洲國家在秘魯首都利馬簽署《利馬宣言》,協調對委內瑞拉的立場。馬杜羅政府批評該集團嚴重幹涉其內政。2018年和2019年,墨西哥洛佩斯政府和阿根廷費爾南德斯政府相繼上台執政後,宣布正式退出“利馬集團”。2021年7月28日,秘魯總統卡斯蒂略上台後也宣布退出“利馬集團”。
三是拉美和世界絕大多數國家同聲對美國封鎖古巴說“不”。2021年6月23日,第75屆聯合國大會舉行全會,審議古巴提出的“必須終止美國對古巴的經濟、商業和金融封鎖”的提案。大會連續第29次通過決議,要求美國解除對古巴實施禁運及經濟製裁,184國投票支持該決議,隻有美國和以色列兩國投反對票,烏克蘭、阿聯酋和哥倫比亞棄權。這充分說明,美國對古巴的封鎖是多麽不得人心。
“門羅主義”換新裝
在美國的全球戰略中,美國一直把拉美視為自己傳統的勢力範圍和其稱霸世界的戰略後方。拉美是美國重要的原料供應地、出口市場和投資場所。美國是拉美第一大貿易夥伴,是拉美最大的投資國。美國在拉美有重要的經濟利益需要保護。
在軍事方麵,美國在巴拿馬等多國共設有76個軍事基地。自1823年美國總統門羅提出“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的“門羅宣言”起,將近200年來,美國曆屆政府對拉美的基本方針和政策都是幹涉、擴張和稱霸。由“門羅宣言”衍生的“門羅主義”是美國稱霸拉美的理論和思想基礎。
美國視拉美為禁臠,企圖獨自在政治、經濟、軍事等方麵控製並稱霸拉美,排除外來幹涉和影響,來為美國的政治、經濟、軍事和安全利益服務。為此,美國曆屆政府對拉美先後炮製、鼓吹和執行了“天定命運論”“胡蘿卜加大棒政策”“金元外交”“睦鄰政策”“爭取進步聯盟”“約翰遜主義”“低姿態”“新方針”“人權外交”“低烈度戰爭”“美洲倡議”“美洲自由貿易區”“新夥伴關係”“民主共同體”“美洲增長”和“重建更好世界”等一係列方針、政策。
拉美是美國霸權主義與強權政治的試驗場,在這裏,人們能找到當代美國在世界各地所采取的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的幾乎所有形式和手段。如直接武裝入侵(1989年入侵巴拿馬);利用雇傭軍間接入侵(1961年對古巴的吉隆灘入侵);打著美洲國家組織或聯合國的旗號幹涉拉美國家內政(1965年打著美洲國家組織的旗號幹涉多米尼加內政);由美國出錢,通過“選舉”或軍事政變,扶植代理人上台;建立軍事政治集團;通過中央情報局幹涉拉美各國內政;等等。
然而,自21世紀以來,從小布什、奧巴馬、特朗普政府一直到拜登政府,美國對拉美的控製力不斷下降,美國對拉美國家的指揮棒屢屢失靈,拉美對美國的怒火頻頻“溢屏”,以至於2022年1月19日晚,拜登在其就任一周年前夕在白宮舉行的記者會上說,拉美不是美國的“後院”,而是美國的“前院”。
為表示對拉美國家關係的“善意”,同時為第九屆美洲峰會營造氣氛,今年3月初,拜登派高級別代表團訪問委內瑞拉,會見馬杜羅,並放鬆了一些對委石油業的製裁。5月16日,拜登政府又宣布放鬆對古巴采取的一些嚴厲措施,恢複飛往古巴的定期商業航班和包機,取消僑匯限額等。然而,堅持不邀請古、委、尼三國領導人參與本屆美洲峰會的做法,表明拜登政府對古、委、尼等拉美左翼政府的打壓政策並沒有實質性改變。
美拉關係在矛盾中走向新階段
之所以這麽多拉美國家敢於對美國說“不”,主要是因為近年來拉美政治生態發生了巨大變化,出現了第二次左翼浪潮(第一次浪潮時間段為20世紀末至2015年)。目前拉美左翼除在古、委、尼三國執政外,左翼或中左翼還在玻利維亞、墨西哥、阿根廷、智利、洪都拉斯等國執政。今年10月,拉美大國巴西將舉行大選,左翼勞工黨領袖、前總統盧拉有可能東山再起。
目前大多數拉美國家外交獨立性增強,不願唯美國馬首是瞻,美拉關係已發生根本性變化。盡管如此,美國在該地區的影響依然是主要的,美國仍將是拉美多數國家外交的重點國家。美國將會繼續以反恐、安全為名加強對拉美控製。美國或將繼續以軍援和經援、簽訂雙邊或多邊自由貿易協定等為誘餌,拉攏一些拉美國家,改善同另一些拉美國家的關係;與此同時,以種種借口打擊那些對美國不順從的國家。
未來,美國同拉美多數國家在反恐、掃毒和經貿方麵的合作會有所進展,美拉關係有可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同時,美拉在反恐、掃毒、貿易、移民等問題上的矛盾也依然存在,雙方控製與反控製的鬥爭將繼續,美拉關係“脫而不離、鬥而不破”的複雜局麵將長期存在。
(作者係中國社會科學院榮譽學部委員、拉丁美洲研究所研究員)
來源:2022年6月15日出版的《環球》雜誌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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