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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留不死,隻是凋零
一則壞消息在我們社區中國人的微信群裏傳開:長期居住我們社區的W君,罹患癌症,確診後僅兩個星期就去世了。對於W君的不幸過世,大家紛紛表示哀悼,感慨他人生道路的坎坷,懷念他的樂於助人和樂於奉獻。W先生是1980年代來美的留學生,他的去世,讓我再次想起留學先輩和我們這輩留學生的往事。
二十世紀初開始,中國有大批學生留學美國。以常青藤名校哥倫比亞大學為例,就走出過顧維鈞、胡適、蔣夢麟、馬寅初、陶行知、徐誌摩、梁實秋、候德榜等先輩。他們的光輝名字,永遠刻在中美文化教育交流史上。
抗戰勝利後,又有大批中國留學生來到美國;李政道、楊振寧、查良錚(穆旦)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1949年大陸政權更迭,這些老留學生麵臨何去何從的人生抉擇。選擇留在美國的,有些就在臨近哥倫比亞大學的社區定居。二十多年前,當我們這一代留學生搬進這個社區時,還見到過碩果僅存的1940年代老留學生,他們已是垂垂老矣。進入二十一世紀,這些前輩大都陸續過世了。
從1950年至1980年,由於曆史原因,中美文化教育交流陷於停頓。直到1980年代,才有包括W君在內的我們這批留學生來到美國。也就是說,我們是在中斷三十年後,由中國大陸來美的第一批留學生。我們1980年代的留學生,與之前的留學先輩及今日的留學後輩相比,有三個顯著不同。
第一,我們這批留學生在中國大陸期間,經曆過坎坷的前半生。1960年代中期,我們正值求學的黃金年華,卻遭遇毛澤東發動的文化大革命,所有的學校停課。許多人包括W君,不得不上山下鄉接受“再教育”,白白浪費了十多年最可寶貴的青春年華。直到1976年毛澤東歸西,改革開放開始,我們才重新獲得學習的機會。因此我們這批留學生,年齡跨度之大乃前所未見。少數人生於1950年代,來美時三十歲上下;多數人生於1940年代,來美時已經四十歲上下;更有少數人生於1930年代後期,來美時已年近半百。正因為我們有過坎坷的經曆,所以對來之不易的留學機會倍加珍惜,學習特別刻苦。
第二,在經濟條件方麵,我們與留學前輩及後輩迥然不同。1949年前的先輩留學生,大都獲得國家的留學基金,在美國生活無虞;現在來美國的小留學生,則由家境殷實的父母負擔費用。而1980年代留學生來美國時,許多人懷裏隻揣著按規定兌換的50美元;因此不得不在課餘時間打工,來支付學費和生活費用。以W君為例,他不但要靠打工來支付昂貴的學費,甚至要從微薄的生活費裏,再擠出一些寄回大陸貼補家人,吃盡了辛苦。隻是在苦讀數載、獲得高學位、找到穩定工作後,我輩的生活才有了較大改善。
第三,我們這批留學生與前、後輩留學生不同,還在於我們是定居美國比例最高的一代。這主要是由於1989年六四事件後,美國對中國留學生的保護。筆者出國前就讀於中國科學院某研究所,畢業於1980年代早期的研究生同學們,先後來到美國深造,絕大多數都留在了美國。我們這個社區是全美文化程度最高的社區之一,平均每戶有一人擁有博士或碩士學位。這與社區裏居住著眾多擁有高學位的中國留學生有很大關係,W先生就是其中之一。如今我們已在美國生活三十多年,配偶和子女都來到這裏,孫輩也生在這裏長在這裏。我們這代老留學生,生命的一半是在美國度過的,多數人已取得美國國籍,融入了美國社會。
回顧中美文化教育交流史,顧維鈞、胡適等留學先輩已然載入史冊;1940年代的老留學生也已大都過世。時至今日,我們這批1980年代留學生,許多人年逾古稀,開始輪到我輩陸續離開這個世界了,W君就是一位先行者。不過我們不必過於感傷,新陳代謝本是自然規律;美國名將麥克阿瑟說過一句名言“Old soldiers never die. They just fade away.(老兵不死,隻是凋零)”我想,麥帥這句話也適用於留學生。我們1980年代的中國老留學生,是承前啟後的獨特一代,必將在中美文化教育交流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從這個意義上說,老留不死,隻是凋零。
麥帥與LBYD的是一丘之貉,為了自己的“英名”,可以不惜賭上千萬人的性命,還要裝腔作勢,使用公器蒙騙被他們無情犧牲掉的人們的敬仰。要不是杜魯門及時刹住麥氏的囂張,他與毛這兩個alpha male為了自己的功業還不知要把多少更多的年輕人送進墳墓。
八十年代的老留有很大一部分的公費外派,他們曾是共黨政權的直接收益者,六四後滯留大多並非政治原因而且牽連了不少送他們出國的單位和留在國內的家人,道義上並不可取。
————不可否認,每個時代都有幸運兒,多數人都會選擇留下。
共產政權太可怕了。另外,留下也就留下了,還要吹吹打打說自己是
精英什麽的就有點愧對64死難者了,沒有他們的生命和鮮血,你拿不到
那張綠卡。
凋零本身沒有問題,就是有點猥瑣,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