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話,說給懂的人聽才有意義。」
文 | 文翼
記得大學畢業剛進公司的那一年,有一天我和胡哥到外單位去辦事。事情辦完以後,我們開車來到停車場的出口處,一個帶著紅袖章的老人過來跟我們收費。
明明我們的車才停了半小時不到,老人卻硬生生要收我們三十塊錢。
我不由得嘟囔了一句,你們的收費也實在太不合理了吧。
老人斜了我一眼,二話不說就把停車場的閘門關上了。一個人走進傳達室,優哉遊哉地喝著茶。
意思是說,在老子地盤,你們都得聽我的。今天不把錢交了,你們也休想離開了。
我正想下車找他理論,胡哥卻適時製止了我,一聲不響地把停車費交了。
順利離開之後,我向胡哥抱怨道:“明明道理在我們這邊,為什麽要向他妥協?誰怕誰呢!大不了就跟他耗下去唄。就算要交錢,也要讓他出示物價局的相關證明以後再交也不遲啊。”
胡哥笑了:“文翼,你還是太年輕,認準了一個理就不惜死磕到底。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來,他這是在亂收費。可是為了這點錢都把時間耗這裏了,耽誤了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其實並不劃算。”
多年以後,我依然記得胡哥當時跟我說過的這句話:
永遠不要和層次不同的人爭辯,那是對自己的一種無益的損耗。
我的一個編輯朋友小毅跟我說過他的一個經曆。
今年回家過年,家裏有個親戚問他,一個月能掙多少?
小毅如實相告,誰知道親戚聽過以後,居然語帶嘲諷地說:“你好歹是個名牌大學的學生,怎麽還不如村口李家的兒子呢,人家也隻是區區的中專學曆,可是這些年在上海混得相當不錯,據說最近就要回村子蓋房子了。”
他還一個勁地搖頭感慨,讀那麽多書還真沒什麽用啊。
小毅跟我說,年初的時候自己一直很喜歡的一個自媒體大號招人了,他滿懷熱情地投了簡曆,最後也成功地被錄用了。
雖然這份工作的起步工資並不高,也經常需要加班加點,可是每天能夠和一群誌趣相投的同事一起共事,他感覺自己過得還是挺充實愉快的。
可是聽了親戚的一番話,小毅真的急於想為自己辯解一番,最後想了想,還是作罷。
事例中,小毅的親戚以“掙錢多少”來作為評判一個人是否成功的標準,而小毅更加看重的是工作能夠給自己帶來的價值和前途。
兩人認知水平的差異,決定了彼此很難聊到一塊去。
在那些根本不在同一頻道的人麵前,凡事都想爭個明白,其實不過是在自尋煩惱罷了。
前段時間,昆明發生了一場悲劇。
28歲的演員劉潔,帶未婚夫去醫院看望生病的外婆。在住院部樓下遇到一名醉漢,隻因不小心碰了一下,醉漢就罵罵咧咧,隨即這對情侶和醉漢理論起來。結果醉漢二話不說,抽出刀子衝著女孩連捅兩刀,一刀心髒、一刀脾髒……
但醉漢仍不罷休,追著劉潔未婚夫一路砍殺,導致其未婚夫在逃命中腿部被砍三刀。
原本挺幸福美滿的兩口子,就因為一場無謂的爭執而變得家破人亡,不禁令人唏噓萬分。
這讓我想起美國第16任美國總統、黑人奴隸製的廢除者林肯說過一句很形象的話:“與其跟狗爭辯,被它咬一口,倒不如讓它先走。否則就算宰了它,也治不好你被咬的傷疤。”
同樣的,你和什麽樣層次的人爭辯,就注定了你將會淪為什麽樣子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處於同一層次,當你在生活中遭受到不被理解時,先不要急著去爭個輸贏。你要清楚,並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你的解釋。
世界之大,人都有三六九等之分,我們無法改變身邊人的品性和素質,但慶幸的是,我們有選擇遠離他們的權利,不與他們作過多無謂的爭辯和糾纏,這就是對於自己最大的保護。
這並不意味著軟弱或退讓,而是當你耗盡了精力,卻難以消除人與人之間的認知差距。你終會明白,最好的發聲方式,莫過於少說話,做好自己。
正如村上春樹在《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一書中寫道:
世上存在著不能流淚的悲哀,這種悲哀無法向人解釋,即使解釋人家也不會理解。它永遠一成不變,如無風夜晚的雪花靜靜沉積在心底。
我記得一個朋友跟我說起過他曾經任職過的一家民營企業,公司裏的大多數員工都屬於關係戶,很多人甚至連初中文憑都沒有,素質可謂是參差不齊。
我這朋友每天必須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和同事們扯皮、打太極、推諉責任。久而久之,他似乎被同化成了那一類人,練就了一副詭辯的本領,但業務水平和薪酬卻絲毫沒有長進。
他感覺自己在這種氛圍下工作起來非常壓抑,後來終於忍不住向老板提出請辭,逃離了那家公司。
20世紀初的美國財政部長威廉·麥克阿杜有著多年的從政經驗,他曾經說過:
“你不可能用辯論擊敗無知的人。”
很多時候,我們都希望通過自己的觀點去碾壓對方,用自己的價值觀去糾正他人。可是不同層次的人,導致他們對於同一件事情注定會有不同的認知方式。
對方並不會因為你說了什麽,而最終變成你希望他們成為的那類人。所以當彼此遇上問題時,更多的時候也隻是各說各話,矛盾和意見不合的情況總是難以避免。
對於層次不同的人,我們不必刻意相融,也不必試圖去改變對方,隻需待在各自的圈層內,結交一些氣味相投、有著相同價值觀的人,這樣的人生,完全足矣。
畢竟有些話,隻該說給懂的人聽,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