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高會民(ID:gaohm8115)自春暉茶館
每年春節忙碌了一年的農民工兄弟,在家裏經過短暫的休憩,又要重新出發。許多夫妻又將麵臨兩地分居的寂寞生活。但是今年我卻聽到來自老家的和往年不一樣的話題。
伯父告訴我,村裏許多年輕人如今寧可少掙點錢,也要回家鄉打工,原因是要守護著留守的老婆,不然自己的老婆就可能成了別人的“鄉村二奶”或“鄉村小姐”。
今天的鄉村少了些質樸,多了些紛雜。那些傳統的優良民風隨著現代開放的風潮在逐漸遠離我們。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可如今一些壞兔子專吃窩邊草,搞得那些留守婦女的丈夫在外很不安心,整日憂心忡忡。
村裏的洪水山(化名)在福建打工,從年頭忙到年尾,本來老板留他在公司過年,說有過年的補貼和三倍的工資,可他無論如何也要回家過年。農曆十二月廿七,他坐上了回家鄉的列車,行囊中有他為妻子、孩子、父母買的衣服。
今年他為妻買的禮物最多,因為他覺得妻子為這個家留守在鄉村,吃了太多的苦。父母年邁多病需要護理,孩子尚小需要看守,還有5畝責任田要種。當他風塵仆仆趕到家時,一家人高高興興過了一個團圓年。
然而,他沒有想到,正月初一侄子的一句話,讓這個家庭發生了質的變化。
正月初一,洪水山去哥哥家,他給六歲的小侄子壓歲錢,拿了紅包侄子可高興了,忽然輕輕地對洪山水說:“叔叔,我給你講個秘密,你保證不能給任何人講。”他對侄子說:“好的,保證不給任何人講。”小侄子告訴他,嬸嬸常與村裏的菁山(化名)伯伯睡在一起。
洪水山一聽就懵了!菁山是個泥工,他在縣城當小包工頭,年齡比他大十多歲。如今他家在村裏是比較富裕的一家,在村後建了一幢小別墅,還買了小車。據說不少留守婦女都和他有一腿。
洪水山曾經就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沒想到果真就應驗了!他相信侄子的話,孩子是不會說謊的。可他想不通的是,父母應該也知道這件事,為什麽不告訴他?當他問父母時,父母一再堅持說是沒有的事,別聽外麵亂說。當洪水山說出是小侄子告訴他的時,他的老父親才無奈地說:你準備咋辦?
洪水山斬釘截鐵說:“離婚!”老父親搖搖頭,說:“算了吧,孩子!離了,你就得打一輩子光棍!你上有老下有小,誰還願意嫁給你?如今娶一個女人少也要8萬元彩禮,你拿得出來嗎?說句良心話,這幾年苦了你媳婦,裏裏外外都是她一個人幹,你一年到頭不在家,有幾個年輕的人熬得住?我勸你還是回到縣城去打工,這樣每天能回家裏住,錢雖然少些,但可照顧家裏,夫妻團聚啊。”
洪水山既痛苦,又糾結,一時不能麵對。正月初一的晚上他還是絕望地踏上了回福建打工的路程。村裏還有一位叫新新的年輕人回家過春節就是和老婆拿離婚書。去年春節的時候,新新沒有回家,把妻子接到了自己打工的地方團聚。
小兩口已經快一年沒有在一起,小別勝新婚。一天,妻子去市場買菜,被當地查流動人口孕檢的人給抓去做環孕檢,結果被查出懷孕了!當新新接到這個電話,讓他到計生服務站去陪著妻子做流產時,新新頓時就崩潰了!他一年都沒和妻子在一起,妻子肯定是留守在家被別人給“幹”了!
新新強忍著悲痛,陪著妻子做人流。三天後,他一言不發地把妻子送上了開往老家的列車上,無論妻子如何哀求,他始終無法咽下這隻惡心的蒼蠅。當著妻子的麵,他打電話通知嶽父母,告訴他們,他要和他們的女兒離婚!後來,新新知道了妻子經常去村長家打麻將,有人告訴他是村長把他老婆“幹”了。據說村長“幹”了不少留守婦女。
於是,這個春節,他一心等著的就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上班,把婚離了,然後逃離這個讓他做噩夢的村莊。說兔子吃窩邊草,村裏的扁嘴吃窩邊草就吃得讓人愕然。
弟弟在外麵打工,他竟然和弟媳婦粘乎乎地在一起。被弟弟發現後,這一對男女卻私奔了。後來這女人和丈夫離了婚,卻成了扁嘴名副其實的二奶了,而扁嘴的弟弟至今單身一個,還要帶著一個孩子。
如此喪門敗戶的事也出現,村裏的年輕人更是誠惶誠恐,要不和老婆一同外出打工,要不在本縣打工,守護老婆。窺一斑可見全豹。這樣的事情不隻發生在一個村莊,在農村它有一定的普遍性。綜觀各地報道,這樣的事也屢見不鮮。
在一個女性紮堆,男人稀缺的地方,惡棍也會變成女人的“偶像”。《生活新報》曾報道了現代“西門慶”與十餘少婦有染,被村民亂棒打死的事件。這位叫杜鳳華的農民之所以能夠對這些婦女為所欲為,是因為男人外出打工之後,該村慢慢成了“寡婦村”。
留守婦女微勢的力量抵不住一個惡棍的衝擊,一些留守婦女將杜鳳華這名始終以蹂躪她們的肉體為目的惡棍,最後卻看成了精神和身體上的依靠。我們不能完全歸罪於這些留守女人的墮落,我們的社會應該反思反思,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伴隨身邊,共享天倫?
中國農業大學一項研究顯示,全國有8700萬農村留守人口,其中有4700萬留守婦女。調查中發現,留守婦女隱諱地表達了她們的性壓抑問題,“她們長期處於性壓抑狀態,這也導致了連鎖的負麵情緒。”69.8%的留守婦女經常感到煩躁,50.6%的留守婦女經常感到焦慮,39.0%的婦女經常感到壓抑。
為此,我專門為這4700萬留守婦女寫了多篇文章,為她們鼓與呼。是誰讓這4700萬留守婦女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寡婦”呢?當然是城鄉二元割裂的體製。所以,叫她們“體製性寡婦”。與丈夫一同去打工,孩子沒人看管,怕荒廢了孩子的未來和前程;
在家管教孩子,伺俸公婆,又不能和丈夫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長期的性壓抑,讓她們煩躁而焦慮。她們就是這樣艱難地忍受著這種痛苦的生活。繁重的體力勞動似乎還不難承受,讓她們更加難以忍受的是長期的性壓抑。尤其對於處於性欲旺盛期的年輕婦女來說,性壓抑已經成了她們感情生活的一大痛楚。
當然,有4700萬留守婦女的性壓抑,也就有相對應的另一個數字,她們的丈夫在外打工同樣有性壓抑。一個在城市,一個遠在故鄉的鄉村,過著牛郎織女的生活。白天,他們忙著掙錢,夜晚,他們很孤獨、無聊,耐不住寂寞的,就去找小姐。
《中國性科學》雜誌刊登了浙江省紹興市衛生局副局長張文衛完成的國內首份農民工性報告,在他調查的800人,有15.82%的人接受過“小姐”的性服務,有24.53%的人有婚外性生活,有23.9%的外地農民工有性壓抑,有了性壓抑後有多達64.71%的人有不良情緒和替代行為。
“什麽苦都能受,惟有相思受不了。”性壓抑帶來的煎熬,已經引發了另一種社會問題——離婚。有資料顯示,在眾多的離婚案件中,發生在外出務工或經商人員家庭的約占80%。外出務工夫妻長期兩地分居,缺乏思想溝通以及性交流,造成感情疏遠,久而久之婚姻難以維持。而留守的妻子成了別人的“鄉村二奶”或“鄉村小姐”,已成為當今離婚的重要之因。
社會是由千千萬的家庭組成,如今一個個家庭破裂、離婚,當然會給社會帶來不穩定因素。所以,今天一些農民工兄弟選擇留在家鄉,守護老婆,守護家庭,不讓自己的婆娘成為“鄉村二奶”和“鄉村小姐”,換來的是沿海地區又一輪的民工荒。
(轉載自微信公眾號《解密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