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放下那一卷紙,每張上麵寫著:“大話假話空話廢話我們已經受夠。浮誇是改革的大忌。請你們投實幹家申侯佳一票。”別扭。小合覺得競選一個校學生會主席如此誇張,倒象競爭美國總統的寶座。聽說申侯佳到處演說,從教室到食堂運動場女生樓。“這是要貼出去的嗎?”小合問。“這些是貼剩的。”小霞說。“明天貼到女生樓去。今天我去貼。乖乖龍。人們以為賣陽萎陰冷的藥。一看是競選宣傳品,就有人說,‘這麽個大白臉多秀氣,一定成為漂亮的主席。’我說‘我隻是為主席候選人跑腿的。你們會看到一個鐵腕鋼猛的主席。’”眾人又笑。 “這樣的宣傳好嗎?恐怕適得其反。”小合提出自己的忠告。“這就叫氣勢上壓倒他。”申侯佳一手叉腰,麵帶微笑,他的自信讓人不好再說什麽。“當初林肯步行到鄉村四處演說,給人們心理定了型。現在人們都知道我了。如今是信息化的社會。哪個政客少得了公關。廣告把多少人捧紅。這個社會多的是庸人庸俗,做廣告的產品會增加幾倍幾十倍的銷路。現實告訴我,必須這樣做。” “是的,”小霞搓搓手,望著小合。“陶芳子已經幫他宣傳過幾次了。介紹申侯佳的事跡,可真是聲情並茂。第一輪投票你沒有來,不要緊,決賽你可要捧場了。” “你如果執政,要不要石雲深當副主席?”林風問。“我不知道那位先生的意思。如果是我落選了,決不幹他的副主席。”申侯佳說。“早期美國總統選舉,失敗的一方成為副總統。現在副總統是競選夥伴。我們還在草創時期,照上麵的意思,失敗的一方就是副主席。但恐怕他不會接受。要是這樣,我邀樂言做我的副主席。”他拍拍樂言的肩膀。“歡若是當然的公關部長。林風管學習或是後勤。陶芳子管文藝,小合好文筆,宣傳部由小合執掌。”“個必樣。”小霞笑罵。“你怎麽沒過河就拆橋,明天還讓我貼呢,難道就沒我的位置了?”申侯佳笑道:“怎麽沒有?你是主席助理兼不管部長。”眾人微笑著。申侯佳卻嚴肅。“各位,任何大事業的草創時期誰也不會注意。但它們最後都震憾並改變了世界。如果有機會,我們不比任何人差。我們就是要創造機會。” “改變世界,先改變自己,談何容易。”小齊說。“變亦變,不變亦變。此是老話了。”小合一笑。“但願你們掌權後不要變得太快,把惡惡性膨脹了。我是代表,先別許願來取悅我。陸小慧、陶芳子都能執掌宣傳部。我做議員已經滿足。”“議員都是些吹牛白吃糧食的家夥。你跟他們也差不多。”洗了臉回來的參宜說。小合一把抓住他。足尖點著他的襠部。“你這下澆濕淋的家夥,自以為是天鵝。不過是隻冷縮的麻雀。我足尖一戳,勝過閹割。”眾人大笑。“放開你的臭腳,隻會對朋友、好人逞能,算什麽本事!”參宜後仰,身體亂扭,掙紮著。“你為什麽不反抗強暴?”眾人笑著。 天黑,野宴開始了。小霞、歡若、參宜、小合都來了。小齊也來了。經過中秋那一次,可謂不打不相識了。冷餐有紅腸、鹵肉、雞、西瓜、啤酒。“豈不是花上百元,三個月的生活費,太破費了。”小齊歎息說。“沒關係。”陸小慧說。“考上大學,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叔叔、阿姨都有讚助。我這樣子,又不穿好衣服。花錢就是為快樂。”“就是這樣。陸妹妹真豪爽。”歡若豎起在指頭。“千金難買一笑。小合怎麽不說話。小合,說個笑話讓我們笑。”小霞懇求。“你有了戒備,要設計逗樂就難了。這也是相聲不好笑的緣由。遇到什麽事隨機自然就好笑了。”小合說。“但要讓最不笑的人笑也不是辦不到。讓褒姒笑也容易得很,不用調戲廣土眾侯。”“什麽辦法?”小霞說。“用羊舔她的腳板心。”小合說。“這個笑話層次太低了。”參宜不屑。“連你也認為。的確是。”小合一笑。為眾人開了啤酒。他長飲一口,在草地上翻了幾個跟鬥。學老虎爬,學青蛙叫,把大家惹笑了。大家風卷殘雲把菜吃掉。小合把童子三黃雞的骨頭都嚼了。“這個花生米有味道。”小齊點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