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睡衣到底去哪兒了?”
女兒從昨晚開始坐立不安,每個房間角角落落到處亂竄。
一到睡覺的時間,無論白天再怎樣光鮮,孩子們都會各就各位:一個要找我的睡衣,一個要找我,然後聚攏在我身邊幾秒種後安心各做各的美夢。
找睡衣的那個是女兒,找的是我的味道和她的口水交織在一起的我的舊睡衣。
她1歲多的時候,我們住在南方,秋季返回北京去考試。
一家人趁機帶她到北京探望朋友到處去玩兒。有一天我去考試,她需要午睡。
這孩子到現在都沒有和我分開過幾天,可想而知1歲多的時候不見媽媽有多煎熬。那一次,無法入睡的她可憐巴巴地拿過我的睡衣抱在懷裏睡著了。從此,不曉得多少件了,我每件睡衣都成了她的心頭好,她逐漸成了戀物癖,無論是想媽媽還是準備入睡的時候,一定要找到媽媽的睡衣。直到後來,媽媽的睡衣取代了媽媽的存在。
每件睡衣都被她揉破,每一次拋棄那件睡衣對我倆都是一種考驗。
這不,最近一件睡衣,實在太破了,我說拿現在的這件跟她換,她不肯哪。我是那種整理東西就總想扔的媽媽,於是針對那件最近又被磨破了的睡衣展開了又一輪的暗戰。最近家裏請人搞衛生,孩子們不在家。太好了!我趕緊把那些舊了的破了的都整理了出來,“不經意間”還包括我那件“稀世之寶”。
之後把最近穿的睡衣放在她的床頭。
於是,開頭那一幕就清晰地出現了。
今早無精打采的她還帶著淚痕。這孩子各種理由的各種念舊,無論對人還是對物。
能說什麽呢,“我有罪”!大腦裏打出這幾個字。
還沒等我緩過神來寫幾個字,弟弟從戶外跑進來了。他早餐完跑出去擺弄樂高,這會兒跑進來吃他剩下的水果。媽媽是水果粉碎機,見到水果就走不動路,怎麽可能給他留呢?
“媽媽,你把我的水果都吃啦?”
“我以為你不吃,多浪費!”
“媽~~媽!”
弟弟這麽一叫,她姐姐,我女兒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麽,火辣辣地看著我。
OMG, "我有罪"!請讓我平靜一會兒。
你這是認識的不夠深刻的表現,好吧,“我有罪”,要用一桶冰激淩“懲罰”自己了!
9/15/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