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梁貞明六年(公元920)冬十二月,趙王王鎔殺了近臣李弘規和李靄全家人,導致自己的親軍大為恐懼。趙王殺了他們後,把朝政交給兒子王昭祚。王昭祚生性驕傲剛愎,得到大權後,將平時依附李弘規的人全給滅族了。李弘規部下五百人想要逃跑,聚在一道哭泣細語,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後梁貞明七年即龍德元年(921)二月,趙王發給諸軍賞賜,但很氣自己的親軍殺了他寵幸的宦官石希蒙,所以獨獨不給他們。親軍將士更加恐懼。王鎔的養子王德明曆來心懷異誌,便利用親軍的恐懼激怒他們說;“大王命令我把你們全都活埋了。我念及你們無罪,想服從王命又不忍心下手,不下手又要獲罪於大王。到底該怎麽辦?”大家都感動得哭了。
當晚,有十來名在潭城西門過夜的親兵一塊喝酒密謀。酒喝的半醉時,其中一個驍健的人說:“我明白王太保的意思,今晚決心富貴了!”於是帶著這幫人從子城西門爬牆進城。趙王那時正在焚香受籙,有兩人進去砍斷他的腦袋,把他的首級放在袖子裏跑出,趁機燒了他的府第。煙焰蔽天,兵士大亂。王鎔的數百姬妾,全都跳進水裏淹死或被大火燒死。
王鎔的祖先是回鶻部落人,遠祖沒諾幹在唐肅宗至德中年曾在鎮州節度使王武俊手下任騎將。王武俊嘉許他的勇敢強幹,把他當作假子,號稱王五哥,所以他後來的子孫便以王為姓氏。他四代祖王廷湊,在鎮帥王承宗手下任牙將。長慶初年,王承宗去世,唐穆宗任命原魏博節度使田宏正為成德軍節度使。後來鎮州人殺害了田宏正,推舉王廷湊為留後。朝廷無可奈何,也隻好將節度使的旄鉞授予他。王廷湊死後,他兒子王元逵娶了唐文宗女兒壽安公主。王元逵死後,他兒子王紹鼎繼立。王紹鼎死後,他兒子王景崇繼立,全都世襲鎮州節度使,並記載在唐史。王景崇位至太尉、中書令,封常山王,於中和(882)二年病故。
王鎔即王景崇的兒子,父親死時他才十歲,三軍就推舉他世襲父親的爵位。當時唐僖宗到處避難,九州鼎沸,河東節度使李克用虎視山東,正圖謀兼並。王鎔用重賄結納,請求和他修好。晉軍當時正在邢州討伐孟方立,王鎔經常為晉軍提供糧草。大順中年,李克用部將李存孝平定邢、洺二州後,向李克用獻計,想要兼並鎮、定二鎮,因此連年出兵侵擾鎮州的屬邑。王鎔吃盡他的苦頭,便派使者向幽州求救。此後燕帥李匡威經常出師救援王鎔。當時李匡威的兵力很強,覺得王鎔年幼微弱,便有吞並鎮州的野心。
唐昭宗景福二年(893)春,李匡威率領精騎數萬,再來赴援。而李匡威弟弟李匡儔趁機奪取了他兄長的官位。李匡威退無歸路,王鎔於是將他請進鎮州府第,然後將他安排在寶壽佛寺。王鎔覺得李匡威因為自己的緣故失去幽州,又感激他的救援之力,所以待他猶如父親。五月,王鎔到李匡威的館舍拜訪他,李匡威暗中派部下埋伏甲兵劫持了王鎔。王鎔說:“李公趕快告誡部下不要亂來。我的國家被晉人侵擾,行將覆滅。幸賴李公救援之力,才得以獲存。今天的事(即將鎮州相讓),也是我的本心。”李匡威對他深信不疑,當即和他一道騎馬回歸節度使府舍。王鎔部下抗拒,最終殺了李匡威。王鎔本來就很瘦弱,當時也剛十七歲。當他和李匡威並駕行進時,突然雷電暴雨大作,把屋瓦都吹飛了。有個鎮州人在殘壁中望見似乎被劫持的王鎔,衝上去把他挾在馬上,接著扛著他逃去。次日,王鎔隻覺得脖子疼痛,頭也偏了,都是因為被那人用力挾住逃走的原因,難忍疼痛。後來尋訪到那人,原來名叫墨君和,是個宰殺牲畜的屠夫,於是王鎔厚賞了他(《太平廣記》引用《劉氏耳目記》說:真定人墨君和,幼年時名叫三旺。他眉目偉岸,肌膚若鐵。王鎔剛世襲節度使時,曾見到他,那時他十五六歲。王鎔見到他很高興,問他道:“我們這裏哪裏弄來這樣個昆侖兒?”問他姓氏,原來和外形相應,於是稱他為墨昆侖,並賜給他一套黑色皂衣。當時,常山(即鎮州)的縣邑屢次被晉軍侵掠,趙的將卒疲於抗敵,便向燕告急,李匡威派五萬大軍前來救援。晉軍攻陷數座趙城。李匡威得知後,親率五萬騎兵和晉軍在元氏開戰,晉軍敗績。王鎔感激李匡威的恩德,殺牛灑酒,在稾城大肆犒賞燕軍,還饋贈了二十萬金答謝燕人。李匡威回到邊境時,被他弟弟李匡儔拒絕入境。趙人覺得他有恩,便營建東圃給他居住。李匡威覺得自己因趙失國,又見王鎔年幼,便想對付他,於是埋伏甲兵等待他。王鎔被他劫持時,懇請道:“我承蒙先代創立的基業,得到這裏的山河,但總被鄰寇侵漁,困於守備。幸賴大王的武略,累挫敵兵的鋒芒,讓我能保住宗廟,實在都是靠大王的恩德和努力。看到自己年幼懦弱,一直存心將鎮州相讓。還希望大王不用匆忙,可以舉行交讓儀式。但願能和大王同歸節度使的衙署,軍府必然不會抗拒。”李匡威也深以為然,於是和王鎔並轡而進。突然刮起大風,黑雲起於城上,又有大雨雷電。到了東角門內,有個勇士赤膊從旁邊過來,當場拳毆燕人的衛兵,然後背著王鎔跳牆跑走,得以回歸節度使府。王鎔問他姓名,墨君和怕他記不住,隻是說:“就是硯中之物。”王鎔記住了。身邊將士見到主公免難,便開始追逐李匡威。李匡威逃回東圃,趙人包圍後殺了他。王鎔召墨君和前來,賞給他千金,還賜給他一棟上等府第和萬畝良田,並讓他十次免死,奏請他為唐朝光祿大夫)。
王鎔失去燕軍外援後,正好遇上李克用出兵對付真定。王鎔派使者向他謝罪,並拿出二十萬匹絹給晉軍,還送了牛肉酒水犒勞他們。此後李克用和王鎔修好如初。自從汴帥朱全忠兼並山東,虎視天下以後,王鎔也用卑辭厚禮,和汴州互通和好。魏博的羅紹威勸王鎔和太原斷絕來往,共同尊奉朱全忠。王鎔猶豫不決,因此朱全忠不很高興。光化三年(900)秋,朱全忠將要吞並河朔,因此親征鎮、定,放縱梁軍焚燒鎮州的關城。王鎔跟賓佐們說:“事情緊急,趕快商量該怎麽辦。”判官周式頗有口辯,出去見朱全忠。朱全忠非常憤怒,跟周式說:“王令公投靠河東,違背盟約,背棄信義。我的大軍已到了這裏,別期望會赦免你們!”周式說:“明公是唐室的齊桓晉文,應當以禮義成就霸業。如今反而窮兵黷武,天下人將把明公看作什麽樣的人!”《新唐書》說:晉將李嗣昭攻打洺州,朱全忠親自帶兵把他趕走,並繳獲王鎔寫給李嗣昭的信。朱全忠非常憤怒,率軍進攻王鎔。周式請見朱全忠,朱全忠把王鎔的信給他看,說:“必須趕快把李嗣昭的人打發走。”周式說:“王公和他和解的原因,隻是想在刀鋒之間求得生存罷了。何況承奉天子的詔書和解,能不寫封信斷了北路的來兵?太原和趙本來就毫無恩典,李嗣昭的人怎肯入城!”)朱全忠聽了很滿意,拉起袖子安慰周式說:“前番話隻是玩笑罷了!”周式當即讓人送牛肉酒水和貨幣犒勞梁軍。周式請王鎔將兒子王昭祚及大將梁公儒和李宏規的各一個兒子送到汴州當人質。朱全忠將女兒(即後來的普寧公主)嫁給王昭祚。當朱全忠稱帝成為梁太祖時,王鎔不得已隻好采用了後梁的年號。
後來梁太祖經常擔心河朔一帶根深蒂固,難以控製。剛好魏博的羅紹威去世,便想趁機征服鎮、定二鎮。他先派親軍三千,以幫助鎮守為名義分別占據王鎔的深、冀二州。他又派大將王景仁和李思安率軍七萬進駐柏鄉。王鎔派使者向晉王李存勖告急,晉王命令大將周德威率兵接應。王鎔又改奉唐朝正朔,改稱天祐七年(910)。當在高邑打敗梁軍時,趙軍大振。此後王鎔又派大將王德明率領三十七都跟從晉王征戰,收燕降魏,趙軍都立下戰功,然而王鎔從未親率大軍遠出。天祐八年七月,王鎔來到承天軍,與晉王歡宴,結成同盟,還舉起酒觴為他獻壽,表示感激。晉王因為王鎔是他父親的朋友,對他特別禮敬,還為他唱歌,王鎔也回報了,還把晉王稱作四十六舅。宴會中,晉王抽出佩刀砍斷衣襟為盟,將女兒許配給王鎔兒子王昭誨。王鎔因此決心依附晉王。
王鎔自幼聰明敏悟,然而仁而不武;軍事征伐全是由部將進行,而王家作為藩臣已好幾個世代。他專製四州,卻既不管庶務,也不親理軍政,大多靠閹人宦官秉權,所有決斷都聽任他們。他自己則大肆裝飾府第館舍,把園池搞得精致豪華,還種植奇花異木,遞相誇耀。他手下的士人無不寬衣博帶,高車大蓋,從事嬉戲遊樂。他的府第在藩鎮之中,當時算最為豪華盛大。鎮州安定已久,王鎔便逐漸受到旁門左道的迷惑,專門尋求長生要素,經常聚集僧侶道士,合煉仙丹;要麽講說佛經,要麽親受符籙。西山有很多佛寺,又有王母觀。王鎔在那裏增置館舍樓宇,雕飾土木工程。道士王若訥引誘王鎔登山臨水,到處訪求仙跡。每次出門,數月方歸,導致鎮州百姓陷於勞苦困弊。上王母觀的石路險峻難走,輿馬不通。每次登山,他總要命令奴仆小妾等許多下人用錦繡繩索牽持而上。有個叫石希蒙的宦官,奸寵用事,得到王鎔的嬖幸,總是和他一道起臥。
王鎔後來的事都已細說,就不贅述了。王鎔在唐昭宗時被賜號為敦睦保定久大功臣,位至成德軍節度使、守太師、中書令、趙王。梁太祖加他為尚書令。王鎔遇害時,沒找到他的屍體。當晉王李存勖後來攻下鎮州後,王鎔的舊臣在被焚毀的府第灰燼中找到王鎔殘骸。李存勖命令幕僚為他致祭,然後將他安葬在王氏的故墳。
王鎔長子王昭祚在動亂次日,就被王德明找到後在軍門斬首。他次子王昭誨,在王鎔被殺那晚,被一名軍人攜帶出府,藏在地穴十來天,然後理掉頭發,穿上僧衣,扮成和尚。剛好停留在鎮州的湖南押運綱官李震要回湖南,那軍人將王昭誨托付給李震。李震把他放在茶葉箱子裏。到了湖湘後,李震讓他到南嶽寺跟從僧侶習業,每年給他一定的費用。王昭誨年長後思歸故裏,李震當即送他回去。當時王鎔故將符習任汴州節度使,王昭誨來投奔他時,他當即上表敘述了這事,說:“已故趙王王鎔的小男兒王昭誨,十多歲時遇到慘禍。幸好被人藏匿得免,如今尚為僧侶,取名崇隱。現謹讓他奔赴宮闕。”後唐明宗賜給他一襲衣服,讓他脫掉僧服。不久,前成德軍中軍使和檢校太傅到中書省陳述事實,後唐於是特授王昭誨為朝議大夫、檢校考功郎中、司農少卿,並賜給金紫官服。符習也將女兒嫁給他。後來他累曆少列,並於後周顯德中年升遷少府監。這些都是後話。
王鎔死後,軍校張友順率眾前往王德明的府第,請他出任留後。王德明恢複了他原來的姓名張文禮,將王氏的家族全都殺了,隻留下王昭祚的妻子普寧公主(梁太祖女兒),想以此托身於後梁。
早先,滹沱河水暴漲,衝走一半的關城,淹死了數以千計的軍民。這年早些時候,天空西北麵出現血色的紅雲,占卜的人說這對應趙地的災難。這時果然應驗。王鎔的死訊抵達太原時,晉王當時正飲宴作樂。得知王鎔遇害,他摔了酒杯悲痛地哭泣,說道:“趙王與我交臂同盟,堅如金石。他到底得罪了誰,以致要覆沒他的宗室,斷絕他的香火?太冤了!”
三月初一(丁亥),後梁祠部員外郎李樞上言說:“請陛下嚴禁天下私自剃度的僧尼,並不許胡亂要求大師名號和紫衣。如願意出家受戒的,都必須前來宮闕比試佛教的藝業後才能批準,願意返俗的則聽其自便。”梁末帝下詔說:“兩都左右街賜給紫衣及大師名號的僧尼,委托功德使具名奏聞。今後名號有空缺時,才能上奏薦舉,被舉薦的也必須道行精至,出家年數悠久,方能補填。每次遇到明聖節,兩街各允許官壇剃度七人。諸道如要剃度僧侶,也必須赴京到官壇舉行,並讓祠部發給證書文牒。今後隻能由兩街使設置僧錄,道錄和僧正一並廢止。”
三月初三(己醜),梁末帝任命前兵部郎中杜光乂為左諫議大夫,讓他這該位置退休致仕。三月十六(壬寅),朝廷根據中書舍人馬縞的請求,將襄州的鄢縣改為沿夏縣,亳州的焦夷縣改為夷父縣,密州的漢諸縣改為膠源縣。
也在三月,南吳歸還吳越王錢鏐堂弟龍武統軍錢鎰回錢唐,錢鏐也歸還南吳將領李濤回廣陵。南吳大丞相徐溫任命李濤為右雄武統軍,錢鏐則任命錢鎰為鎮海節度副使。
同時,晉王屬下的河中節度使朱友謙、昭義節度使李嗣昭、滄州節度使李存審、定州節度使王處直、邢州節度使李嗣源、成德軍兵馬留後張文禮、遙領天平軍節度使閻寶、大同軍節度使李存璋、新州節度使王鬱、振武節度使李存進、同州節度使朱令德,都派使者到太原勸進,請求晉王李存勖繼承唐朝帝位。晉王答複不許。此後,各個藩鎮三次上表勸進,各自敬獻數十萬錢幣,用以協助即位大典的費用。晉王身邊的侍從也勸他早日滿足民眾的願望,晉王猶豫了很久。
同時,張文禮派使者去告知晉王鎮州發生的動亂,並寫信勸他稱帝,趁機請求得到節度使的節鉞。晉王說:“張文禮的罪行無法赦免,他居然還敢來向我要節度使的旄節!”並想出兵討伐。他的僚佐們認為張文禮的罪行固然很大,然而晉軍正和梁軍爭鋒,不能在身邊再樹立敵人,所以應當應允他的請求,好安穩住張文禮。晉王不得已,隻好於夏四月派節度判官盧質承製授任張文禮為成德留後。
後梁陳州刺史惠王朱友能反叛,起兵直驅大梁。梁末帝下詔,派陝州留後霍彥威、宣義節度使王彥章、控鶴指揮使張漢傑帶兵討伐。朱友能到了陳留時,被官軍打敗,隻好退回陳州。諸軍進而包圍陳州。梁末帝下敕,說開封府下屬的太康、襄邑、雍丘三縣,遭到陳州賊兵的踐踏,這年的夏稅隻根據現有的青苗繳納。
五月初一(丙戌),梁末帝下製說:“朕聽說惟辟動天,惟聖時憲(語出《尚書·泰誓中》:惟天惠民,惟辟奉天。意思是隻有帝王才能侍奉上天;惟有聖人才能製訂時憲)。所以君王為善則上天降福,君王不善則上天降災。朕以渺小微薄之身,托於王公之上,不能承繼先帝艱難的國運,因而導致生靈塗炭的艱危。兵革興起,災害不斷;內心反省欠缺和咎處,都是由於朕自己。所以北有邊陲狡猾不逞之師,西有蒲同擾亂倫常之旅。連年征戰,積歲轉運。他們劫掠朕的士人平民,侵占朕的州郡城邑。王師缺乏安宿飽食的饋運,百姓沒有擔石穀粟的儲備。而又水潦為災,蝗蟲作孽。戒譴出於上天,怨愁聞於下民。更何況骨肉之間,暗中也玩弄幹戈;畿甸之中,忙著互為陵暴。朕隻能責備自身而罪己,豈敢抱怨上天以尤人。這都是因為朕的無德以事上蒼,無功以及下民;不便於時世的政策未能及時除去,有益於民眾的做法未能得以實行。處理政事無法酌中,發布政令欠缺至當。招致災患,引來禍殃。罪責都在朕本身,不敢自我赦免。朕晝夜畏懼,寢食不寧,因此將要勉勵自己用以平息災禍,廣布恩澤用以滿足百姓。如今因為薰風方扇,旭日初升;初一朔日可視作正陽,曆數應更改為嘉號。或許惟新的詔令,能讓華夏以此同歡;期待克念的心意,能與皇王合為正道。貞明七年現應改為龍德元年。一應天下在押罪人,除了大辟死罪之外,遞減一等。德音到後,三日內各地必須將囚犯疏理完畢後奏聞朝廷。貞明三年以前拖欠的租稅、貞明四年以前諸色殘留的欠款,貞明五年和六年的夏稅殘餘租稅,一並蠲免。侍衛親軍及諸道行營將士按照等級的頒賜優賞,已根據另外的敕令辦理。被貶官員給予量移(酌量近移),已經量移的給予恢複資曆。長久流放的也各移近處,已經量移的允許回歸鄉裏。先前資深的朝臣,寄寓在遠方的,地方長吏必須給予津貼讓他們回到宮闕。朝廷內外文武常參官、節度使、留後、刺史、父母過世的都給予追封追贈。官府和民間的債務,凡是已經交納利息本金一倍以上的,放貸的不得利上生利。先前戰場犧牲的將校,全都予以追贈。”
同時,梁末帝任命宣和庫使兼守右領衛將軍李嚴代理兗州軍州事務。次日他又下詔說:“郊祭大禮,舊日曾有巨大恩典;而禦殿改元,近來並無賞賜贈給。今天則不循舊例,另外表示特恩。行營將士的賞賜已經交付各家,必須讓招討使霍彥威、副招討使王彥章、陳州行營都指揮張漢傑曉示諸軍,讓大家知道這事。”。
要想知道梁末帝的罪己詔能否挽救他的國運,請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