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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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宋係列六:仁宗親政之一:範仲淹勸止非議劉太後與名儒孫奭病逝

(2020-12-14 12:38:45) 下一個

明道二年(遼重熙二年)即公元1033年三月二十九,皇太後劉氏在寶慈殿駕崩。四月初七,宋仁宗趙禎開始親政,追尊生母李宸妃為皇太後,並在兩天後下詔將她改葬在永定陵。

五月初三(丁卯),判河南府錢惟演請求讓莊獻和莊懿皇太後(即劉太後和李宸妃)並祔(即神主牌位搬遷到太廟)宋真宗的廟室。錢惟演自從被罷免了景靈宮使,回到河南後,內心很不自安,便提出這一建議,希望以此迎合宋仁宗的旨意。

次日,宋仁宗下詔舉行禮部貢舉。

五月初七(辛未),宋仁宗任命屯田員外郎武城人龐籍為殿中侍禦史。龐籍奏請到閣門取下垂簾的儀製,將它們全都焚毀。他又奏稱:“陛下親理萬機,用人必須明辨邪正;進擢近臣列卿,也希望能博采公論,不要讓政令都出自執政大臣。”龍圖閣待製孔道輔曾跟人說:“言事官員大多觀望宰相的意圖,隻有龐君可算是真正的天子禦史。”

五月初九(癸酉),宋仁宗下詔說:“太後垂簾時下達的詔命,朝廷內外不得隨便議論。”當初,太後臨朝稱製,朝政雖然出自宮闈,然而太後的號令嚴明;她身邊的近習也很少假借她的權勢作威作福。她對朝廷內外的賞賜也有節製。賜給族人禦食時,她一定要更換上普通的容器,說:“尚方(帝王)的器皿千萬不能流入我們家裏。”晚年時,她開始讓親信內官羅崇勳和江德明等人訪察外間的事,羅崇勳等人因此勢傾朝廷內外;太後又因劉從德的緣故罷黜禦史曹修古等人。然而劉太後保護宋仁宗確實非常盡力,宋仁宗奉戴劉太後也很備至。當劉太後駕崩後,言事的人大多追斥劉太後垂簾時的事。新任右司諫範仲淹向宋仁宗進言說:“太後接受先帝遺詔,保佑陛下聖躬十多年。陛下應當掩蓋她的小故,保全她的大德。”宋仁宗十分感悟,於是降下這道詔書。

五月十一(乙亥),朝廷廢置群牧製置使。次日,宋仁宗命令宰臣張士遜撰寫《藉田記》及《恭謝太廟記》,並任命翰林學士馮元為編修官,直史館宋祁為檢討官。後來宋祁上言,說皇太後拜謁太廟的做法不值得後世效法,宋仁宗於是決定隻撰寫《藉田記》。

宋仁宗最初召來應天府知府宋綬,打算重用他,但被張士遜所阻擾。五月十三(丁醜),宋仁宗隻是任命宋綬為翰林侍讀學士兼龍圖閣學士,主管都省。次日,宋仁宗親自重審在押囚犯。

六月初一(甲午),日食。六月初九(壬寅),宋仁宗錄用周世宗及五代南平王高季興、南唐王李煜、後蜀主孟昶、北漢主劉繼元、南漢主劉鋹的後裔。

次日,宋仁宗命令審刑院和大理寺詳細製定發配流放的刑名。

六月十八(辛亥),退休的太子少傅致仕孫奭去世。孫奭字宗古,是博州博平人,幼年時和許多學子師從裏中儒生王徹。王徹死後,有人向孫奭請教經學,孫奭為他講解得仔細入微,眾人無不驚服。於是王徹的數百門人都跟從孫奭為學。他後來遷居須城。《九經》及第後,孫奭成為莒縣主簿。他上書表示願意試講,因此朝廷升遷他為大理評事,讓他在國子監直講。宋太宗臨幸國子監時,召孫奭講解《尚書》。當他講到“事不師古,以克永世,匪說攸聞(意即做事不效法古人而能使國家長久,這樣的說法還從沒聽說)”時,宋太宗說:“這是至理名言。商宗得到了如此賢相!”因而嗟歎了許久,並賜給孫奭五品官服。宋真宗後來任命他為諸王府侍讀。當宋真宗下詔讓百官轉對(輪番應對)時,孫奭上呈了十事。不久他出判太常禮院、國子監、司農寺,經累遷出任工部郎中,並被提擢為龍圖閣待製。

孫奭以經術進位,堅守正道,泰然自處。看到什麽不對,他總是及時進言,從未阿諛逢迎,附和取悅。大中祥符初年,宋真宗在左承天門得到所謂天書。他準備前往隆重奉迎,召宰相到崇政殿西廡應對。宰相王旦等人說:“天降符命,實在是對陛下盛德的回應。”全都兩次下拜稱呼萬歲。宋真宗又召孫奭前來,征求他的意見。孫奭直爽地說:“臣愚昧,隻聽說過‘天何言哉(語出《論語-陽貨》:子曰: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哪有什麽天書?”宋真宗奉迎天書後,大赦並改元,將此事布告天下,並開始修築玉清昭應宮。這年,天書再次降臨泰山。宋真宗因已經親自接受符命,便開始商議封禪泰山,興作禮樂。執政大臣王欽若、陳堯叟、丁謂、杜鎬、陳彭年都援引經義,左右附和。於是天下人爭著上言得到符瑞的事。

大中祥符四年(1011),宋真宗又準備祭祀汾陰後土。當時發生嚴重旱災,京師和附近郡縣的穀價昂貴。孫奭上疏諫道:

“古代先王靠占卜出征,得五年裏每年占卜吉祥後才能出行,否則就增修仁德而再次占卜。陛下剛剛東封泰山,現在又要提議西幸汾陰,這並非先王卜征五年那樣的慎重考慮。這是不可行之一。

“汾陰後土的事並不見於經傳。當年漢武帝因為將要封禪泰山,所以才先封中嶽,祠祭汾陰,然後才開始巡幸郡縣,最終到泰山舉行大禮。如今陛下既然已經登封泰山,卻又要巡幸汾陰。這是不可行之二。

“古代的圜丘方澤就是用來郊祀天地的。如今南北郊即是。漢初承襲秦朝,隻建立五畤用以祭祀昊天,而後土並無祭祀的先例。所以漢武帝在汾陰修建祠堂。自漢元帝和漢成帝以來,朝廷聽從公卿的建議,於是將汾陰的後土搬遷到北郊。所以後來的帝王大多不去祭祀汾陰。如今陛下已建北郊,卻反而舍近而遠,跑去祭祀汾陰。這是不可行之三。

“西漢在雍地(長安)建都,離汾陰很近。如今陛下得經曆重關和跨越險阻,輕易放棄京師的根本,而去羨慕西漢的虛名。這是不可行之四。

“河東是唐朝王業崛起的地方,唐朝又在雍地建都,所以唐明皇利用臨幸河東的機會,順便去汾陰祭祀後土。聖朝的興起,事情和唐朝不同,而陛下卻無故要去祭祀汾陰。這是不可行之五。

“從前周宣王遇災而懼,所以詩人讚美他的中興,認為他是賢主。近年以來,水旱災害相繼不斷。陛下應當側身修德,以答天譴;豈能讓下臣徇行奸回,叫百姓老遠勞苦,盤遊不已,而忘了社稷的大計?這是不可行之六。

“打雷從二月驚蟄開始,到八月收聲。上天養育萬物,失去時令則為異常。如今震雷出現在冬季,是十分異常的事。這是天意叮嚀,以此警戒陛下。而陛下尚未醒悟,幾乎失去天意,這是不可行之七。

“民眾是神的主人,所以聖王首先注重民眾,而後才致力於神。如今國家土木工程累年不息,水旱幾乎成為大災,饑饉的百姓很多。都這樣了還要勞苦民眾去事奉神,神會覺得是受享嗎?這是不可行之八。

“陛下一定要這麽做的原因,不過是為了效法漢武帝和唐明皇;巡幸所至,刻石頌功,追崇虛名,誇示後世罷了。陛下天資聖明,應當欽慕二帝和三王。為何卻去追求漢、唐的虛名?這是不可行之九。

“唐明皇因為寵幸奸邪,所以朝廷內外交相為害,以致自身顛沛而國家流離;亂兵在關下交戰,亡亂的跡象如此嚴重。他仗恃天下承平,肆行非義,最終幾乎招致禍敗。如今議政的人卻去援引開元的先例,以為那時多麽興盛,想要倡導陛下模仿。臣切為陛下所不取。這是不可行之十。臣或許言不達意。陛下如果覺得臣的進言有可取之處,還希望稍微賜臣入宮應對,讓臣把話詳細說完。”

宋真宗派內侍皇甫繼明到孫奭那裏討教,孫奭又上疏說:

“陛下將要巡幸汾陰,而京師人心不寧,江淮的民眾困於調發,理應加以安撫和慰存。況且土木的工程未息,而搶奪的盜賊公行。外國正整治兵馬,離邊境不遠;他們的使者雖然前來,難道就能保證沒有野心?當年陳勝因徭役和戍邊起兵,黃巢因凶年和饑荒作亂;隋煬帝勤於遠略而唐高祖在晉陽興師,晉少主惑於小人而耶律德光長驅進入中國。陛下俯身聽從奸佞,遠棄京師,涉險年年饑荒的廢墟,修敬長久廢棄的祠堂;既不念及民眾的疲憊,也不體恤邊境的禍患。陛下怎知道今日的戍卒裏就沒有陳勝,饑民中就沒有黃巢?又怎知道英雄將不會窺伺於陛下的肘腋,外敵將不會觀釁於國家的邊陲?

“先帝曾商議封禪泰山,但因為畏懼天神,很快就下詔停止。如今奸臣極力讚成陛下力行東封,以為是繼承成就先帝的遺誌。先帝曾想北平幽朔,西取繼遷(西夏王李繼遷)。大功並未實現,而將此事交付陛下。然而群臣卻未曾進獻一謀,計畫一策,以輔佐陛下繼承先帝的遺誌;反而用卑辭重金,求和於契丹;用巨費高爵,姑息於繼遷;從不考慮主辱臣死的告戒,也不以誣下罔上為可恥。他們捏造祥瑞,假托鬼神;剛東封完泰山,便提議要西幸;輕易勞動陛下的車駕,虐害國家的饑民;希望平安無事得以往返,便以為成就了巨大功績。這等於是讓陛下將祖宗艱難創下的基業,當作奸邪僥幸的資本。 這就是臣之所以長歎而痛哭的原因。天地神祇無比聰明正直,作善則降下百祥,作不善則降下百殃。臣從未聽說過專門從事祭祀的事,就能得到福祥。《春秋傳》說:‘國之將興,聽於民;將亡,聽於神。’愚臣不敢妄自議論,惟請陛下最終賜予裁決選擇。”

後來全國各地多次發生災變。孫奭又上言說:“古人每五載巡行天下一次,這是擁有國家的人應當做的;並非定得等到有了紫氣黃雲,然後才登封泰山;有了嘉禾異草,然後才巡行四方。如今野雕山鹿,郡國也交相上奏;秋旱冬雷,群臣也一率稱賀;退下後心裏暗中覺得好笑的比比皆是。誰以為上天可以欺罔,下民可以愚弄,後世可以欺騙?人情如此不堪,損失將為不小。惟陛下深鑒其中的繆妄。”

大中祥符六年,他又上疏說:“陛下東封泰山,西祀汾陰,親謁陵寢,如今又準備去太清宮祭祀,以致外間議論紛紛,覺得陛下事事羨慕仿效唐明皇,難道真把唐明皇當作仁德的明君?其實完全不是這樣。唐明皇遭到禍殃的痕跡足以成為深戒,這並非光臣知道此事。近臣不說,完全是心懷奸邪,以此事奉陛下。唐明皇為政無道時,也沒人敢於直言;直到他逃到馬嵬坡,軍士已誅殺了奸臣楊國忠,為自己偽造詔書請罪時,唐明皇才承認識理不明和寄任失所。當時雖有罪己之言,但覺悟已經太晚,哪還來得及?臣希望陛下早日自己覺悟,抑製虛華,斥遠邪佞;停止大興土木,不要步危亂的覆轍;免於唐明皇後悔莫及的遺恨。這才是天下之幸,社稷之福。”

宋真宗說:“封泰山、祠汾陰、祭上陵、祀老子,並非始於唐明皇。《開元禮》是今世遵循的禮法,不能因為天寶之亂(即安史之亂)便認為是不對的。秦朝算是極為無道,而今日的官名、詔妙、郡縣依然襲取秦朝的舊製;豈能因人而廢言?”因而著作了《解疑論》出示給群臣。然而他知道孫奭樸實忠誠,雖然語言切直,但還是容忍了他,沒有斥責。

不久,孫奭因父親年老請求歸隱田裏,但宋真宗不許,讓他出任密州知州,就近照顧父母。兩年後,宋真宗升遷他為左諫議大夫,但罷免了他的龍圖閣待製。回朝後,孫奭糾察在京的刑獄案件。當時朝廷剛設置天慶、天祺、天貺、先天、降聖節,天下設齋置醮(道場),非常鋪張,費用很大。孫奭又請求朝廷裁省不必要的費用,但宋真宗沒有答複。孫奭很快又出任河陽知州,再次請求解官就養。朝廷升遷他為給事中,改任他到坰州。

天禧中年,永興巡檢朱能獻上《乾祐天書》。孫奭再次上疏說:“朱能是個奸險小人,妄言祥瑞,而陛下卻非常相信,以致屈尊迎拜,將所謂天書放在秘殿,奉為神賜。上自朝廷,下及閭巷,無不為陛下的做法痛心疾首,反唇相譏,心裏非議;然而沒人敢於直言。從前西漢文成將軍(術士李少翁)用帛書喂牛,然後上言說牛腹中有奇書。朝廷殺了那牛,得到所謂奇書,然而天子認得是文成的筆跡。又有五利將軍(西漢術士欒大)胡亂妄言,神方很多,卻都不應驗。這二人全都伏誅。先帝時有個叫侯莫陳利用的,也靠方術成為暴發戶,突然得到寵用。但朝廷一旦發現他的奸偽,就在鄭州將他誅殺。漢武可謂雄材,先帝可謂英斷。唐明皇得了《靈寶符》、《上清護國經》、《寶券》等,其實都是王鉷和田同秀等人偽造的。唐明皇不能公開將他們殺戮,害怕邪說,自以為隻要功德真的感動上天,神必福我。老君是位聖人,儻若他真的降下聖語,固然不應虛妄。然而唐朝自安、史之亂以來,皇帝的乘輿顛沛流離,兩都蕩然傾覆,四海雲水沸騰。這難道算是天下太平?唐明皇雖說最終得以回到宮闕,又遭到宦官李輔國的劫遷,最終因過度憂慮而死,哪裏算是聖壽無疆和長生久視?以唐明皇的英明睿智,而禍患到了麵前卻沒有感覺,都是因為在位太久,驕縱成性,以為別人都不如自己,覺得諫言不值得聽取;心裏總想著居常的平安,充耳都是阿諛奉承的讒言。因此他在內受惑寵嬖,在外任用奸回,曲意事奉鬼神,過分崇尚妖妄。今日在閣上見到老君,明日又在山中目睹老君。大臣屍位素餐隻懂得逢迎,端士畏懼威嚴隻能緘默無言。既被旁門左道迷惑,又亂了朝政綱紀,民心離析,變起倉卒。那時,老君怎肯抵禦亂兵,寶符又怎能排除叛將?今天朱能的所作所為,或許類似於此。希望陛下思念漢武的雄材,效法先帝的英斷,借鑒明皇的禍蹤;這樣也許就災害不生,禍亂不作。”

沒多久,朱能果然失敗。孫奭也曾請求減少修建寺廟和剃度僧侶。宋真宗雖然沒有采用他的建言,但也曾讓執政大臣向敏中叫孫奭上陳時政的得失。孫奭進言了納諫、恕直、輕徭、薄斂等四件大事,宋真宗頗為采納施行。

宋仁宗即位後,宰相請求挑選名儒到宮內講讀經術。朝廷於是召孫奭為翰林侍講學士兼知審官院,主管國子監。孫奭還修撰《真宗實錄》。不久他因父親去世丁憂離職,起複(中止服喪)後兼判太常寺和禮院,並經三遷後出任兵部侍郎和龍圖閣學士。每次講論到前世亂君亡國時,他必定要反覆規勸諷諫。有時宋仁宗心不在焉,孫奭馬上就拱手緘默,宋仁宗急忙肅然改聽。孫奭曾畫《無逸圖》上呈,宋仁宗將之掛在講讀閣。當時劉太後每五天登禦正殿一次,和宋仁宗同台聽政。孫奭上言說:“古代帝王清晨上朝直到日暮,未有曠日不來上朝的事。陛下應當每日登禦正殿,閱覽萬機。”朝廷將他的奏折留中不報。然而宋仁宗和皇太後還是非常器重他,每次進見,未曾不對他加禮。

孫奭三次請求退休致仕。宋仁宗召他到承明殿應對,敦勸曉諭。但他因自己年逾七十而一再請求,甚至淚下。宋仁宗也惻然生憐,下詔讓他和侍講馮元講讀《老子》三章,各賜給布帛二百匹。因朝廷不肯他退休,孫奭因此請求到近郡任職。宋仁宗優拜他為工部尚書,再次出任兗州知州,還下詔要宴請他後才出行。孫奭又留了數月,宋仁宗特地在太清樓宴請他,近臣也都參與。宋仁宗用飛白體書寫大字賜給中書和樞密二府,而用小字賜給各個學生,唯獨孫奭與晁迥兼賜大小字。宋仁宗下詔讓群臣即席賦詩,劉太後又另外從禁中拿出器皿勸酒。次日,孫奭入宮謝恩,宋仁宗又讓他講讀《老子》,賜給他襲衣(一套官服)、金帶、銀鞍勒馬。臨行時,宋仁宗又在瑞聖園宴請他,再次賜詩,還下詔讓近臣全都賦詩。南郊大禮後為百官加恩時,朝廷改任他為禮部尚書。後來他又累次上表請求歸來,宋仁宗於是讓他在太子少傅位置退休致仕。他病危時,搬到正房,屏退婢妾,跟兒子孫瑜說:“不要讓我死在婦人手裏。”他去世的訃告到了朝廷時,宋仁宗跟大臣張士遜說:“朕正想召孫奭回來,沒想到他就去世了。”嗟歎惋惜了很久,並為他取消一日朝會,追贈他為左仆射,諡號宣。

孫奭性格方正穩重,事奉親人非常孝敬。父親去世時,他舐父親的麵孔而不是頮頭。他經常摘錄《五經》中有關治國的名言,編撰成《經典徽言》五十卷。他又撰寫《崇祀錄》、《樂記圖》、《五經節解》、《五服製度》。他曾奉詔與邢昺和杜鎬校定諸經正義,《莊子》和《爾雅》釋文,考正《尚書》、《論語》、《孝經》、《爾雅》裏的謬誤及律音義。孫奭在禁中講學二十多年。在討論典禮程序儀注時,他必定要取前代正統合法的事類推,所以朝廷對他的提議奉行無疑。當初,圜丘沒有外繞的矮牆,五郊時不為從祀的官員設席,也不為尊貴設置冪人(祭祀陪官);七祠時饗飲共用一樽,不設數登,撤去祭供時也沒唱《詩經-周頌-雍》;冬至攝祀昊天上帝時,外級隻有十七位,而不以星辰對應;祭饗先農在祈穀之前;上丁釋奠(上旬丁日祭奠孔子)也沒有三獻(初次終三獻);宗廟不備文武二舞;諸臣應當加諡的,有時在下葬後家人才請求。孫奭先後援引了古代的禮製上奏予以糾正,因此後來這些都寫進禮法。他又請求冬至取消祭祀五帝,大雩(求雨祭祀)設五帝而取消祭祀昊天上帝。朝廷將此事交給有司部門議定,後來發現不合禮法,也就算了。他兒子孫瑜官至工部侍郎致仕。

要想知道宋仁宗後來的事,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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