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二年(遼重熙二年)即公元1033年十一月初一(癸亥),宋仁宗趙禎將參知政事薛奎罷免,改任他為資政殿學士、戶部侍郎、判都省。莊獻劉太後駕崩時,中書和樞密二府大臣全都罷去,隻有薛奎單獨留下,宋仁宗也倚賴他為相。然而薛奎得了哮喘,多次請求辭職。宋仁宗不得已,這時才答允了他的請求。同時,他任命龍圖閣待製孔道輔為右諫議大夫,代理禦史中丞。宋仁宗還下詔增加宗室成員的俸祿。也在這天,出現太白犯南鬥(金星靠近南鬥宿)的天象。
十一月初三(乙醜),宋仁宗追冊已故美人張氏為皇後。
前宰相寇準被貶斥後死在南方已有十一年,因庚寅歲的赦書,他才得到太子太傅的追贈。十一月十二(甲戌),宋仁宗又追贈寇準為中書令,恢複他萊國公的爵位,並恢複他女婿屯田員外郎張子皋的直史館。他還派人帶著詔書賜給他家,將酒灑在地上祭祀他。張子皋是宋真宗時右仆射張齊賢的孫子。
十一月十六(戊寅),宋仁宗任命大理評事保塞人劉渙為右正言。當初,劉渙上疏給劉太後,請她還政給宋仁宗。太後勃然大怒,打算將他黥麵刻字發配到白州。剛好太後病危,宰相呂夷簡故意拖延,沒有馬上執行。到這時劉渙用先前的奏疏為自己辯護,呂夷簡也請求褒獎提擢他。宋仁宗進用劉渙後,望著呂夷簡說:“前些時候樞密院急著要將劉渙流竄,幸賴愛卿保護,他才免於如此。”呂夷簡謝恩道:“劉渙是疏遠的外臣,敢於直言。大臣如果也像他這樣,那麽太後必定會懷疑是秉承陛下的旨意,那就會讓母子不得相安。”宋仁宗覺得很有道理,十分高興,認為呂夷簡十分忠誠。
次日,宋仁宗改任判天雄軍王曾為判河南府。起先,龍圖閣學士陳堯谘和王曾有矛盾,王曾其實是取代陳堯谘出任知天雄軍。他發現州政有不便的地方,都慢慢予以更正,做得不露痕跡。當王曾離去,陳堯谘再次繼王曾之後出知天雄時,見到府署和其他混雜器用都和陳堯谘在任時一樣,隻是更加完善卻無所改動。他歎道:“王公的度量我是趕不上的!”
十二月初五(丙申),宋仁宗跟輔臣說:“退朝後,凡是天下的奏折朕都要親覽。”呂夷簡說:“小事也都親覽,恐怕並非是保養陛下聖神的好辦法。”宋仁宗說:“朕承蒙先帝的囑托,朝廷萬機如此重大,怎敢自我安泰!”又說:“朕每日的禦膳不在乎珍美,衣服也大多隻是粗糙繒縑,並多次經過浣洗;有些宮人還覺得好笑。太官進獻禦膳時,看到有小蟲在食器中,朕用手蓋住不說,擔心他們會怪罪有司部門。”呂夷簡因此盛稱宋仁宗的仁德。宋仁宗說:“朕隻是偶爾和愛卿等人談及此事,不是不想讓外間知道,隻是不想追求名聲罷了。”
同一天,朝廷重新設置諸路提點刑獄官,並參雜使用武臣。次日,宋仁宗下詔給諸路轉運使和副使,讓他們每年遍訪所部各處,並讓下屬州軍將他們到達的月日奏聞朝廷。
十二月十三(甲辰),因京東地區發生饑荒,宋仁宗拿出內藏庫絹二十萬交給三司,代替本路上供的數字。次日,他下詔修複後周宗廟。
十二月十六(丁未),他下詔任命侍禦史張沔為信州知州,殿中侍禦史韓瀆為嶽州知州,將他倆支出朝廷。先前,宰相李迪任命他二人為禦史台官員。言事的朝臣認為台官必須根據禁中的旨意任命,這是祖宗的法則。幾個月後,呂夷簡再次入相,並在宋仁宗麵前提到這事。宋仁宗說:“祖宗的法則不能破壞。宰相自己啟用台官,那麽宰相的過失就沒人敢說了。”李迪等人無不惶恐。於是朝廷決定將張沔和韓瀆外派,並因此下詔說:“自今以後,如果台官有缺,除非禦史中丞和知雜保薦,不得授任其他人。”
十二月十七(戊申),宋仁宗將二百宮女放出宮去。他屢次放宮女出宮,呂夷簡說:“這誠然是好事,然而放出去的宮女,臣擔心有人無家可歸。”宋仁宗說:“以前太後臨朝時,臣僚和國戚經常送女子進宮。現在已將她們全都送回家了。”
十二月十八(己酉),遼國嚴禁夏國使者沿途私自購買金和鐵。
當初,宋仁宗立郭皇後時,並非自己的要求。郭皇後也逐漸被疏遠,但她仗著劉太後(即莊獻皇太後)的權勢,頗為驕矜,後宮嬪妃很少能得到進位。當劉太後駕崩後,宋仁宗稍微得以自縱,宮女尚氏和楊氏很快就得寵。郭後生性十分嫉妒,屢次和她們忿爭。尚氏曾在宋仁宗麵前說話冒犯了郭後,郭後不勝憤慨,起身就刮了她一個耳光。宋仁宗急忙起身救護,結果郭後不小心打到宋仁宗的脖子。宋仁宗非常生氣,因此有了廢黜皇後的意思。內侍副都知閻文應請宋仁宗將脖子上郭後的指甲痕出示給執政近臣。呂夷簡因先前因郭後而被罷相,所以有點怨恨她;而範諷當時正和呂夷簡關係密切。因此範諷趁機進言說:“郭後立了九年卻一直沒有兒子,理應廢黜。”呂夷簡也讚同他的說法。但宋仁宗依然猶豫未決。外間議論紛紛,多少聽到了些什麽。右司諫範仲淹趁入宮應對的機會,極力反對廢黜皇後,並說:“陛下應當盡早讓這些議論平息下來,不能讓外間知道。”
不久,宋仁宗還是議定了要廢黜皇後。呂夷簡先下敕給有司部門,不讓他們接受台諫(禦史台與諫官的合稱)的奏疏。十二月二十四(乙卯),宋仁宗下詔聲稱:“皇後因為沒有兒子,願意進入道門。現特封她為淨妃和玉京衝妙仙師,賜道名清悟,另外入居長寧宮。”台諫官員的奏疏都無法進入禁內。範仲淹當即和代理禦史中丞孔道輔率領知諫院孫祖德、侍禦史蔣堂、郭勸、楊偕、馬絳、殿中侍禦史段少連、左正言宋郊、右正言劉渙跪伏在閣門力爭,並前往垂拱殿門跪伏上奏,說:“皇後不應被廢黜,臣等希望陛下賜予應對,讓我們得以盡言。”守殿門的人將門扉關閉,不為他們通報。孔道輔手撫著門上的銅鐶大喊道:“皇後被廢,怎能不聽台諫入宮進言!”很快宋仁宗下詔,讓他們前往中書。孔道輔等人跟呂夷簡說:“人臣對於帝後,猶如兒子事奉父母。父母不和,自然應當諫止,怎能順著父親去趕走母親!”眾人全都跟著嘩然,爭著進言。呂夷簡說:“廢黜皇後自然有你們不清楚的事。”孔道輔和範仲淹都說:“人臣應當用堯、舜引導君主,豈能援引漢、唐的失德而去效法?相公不過援引漢光武的事去勸主上而已。那是光武帝失德,何足效法?”呂夷簡答不上來,隻好拱手站著說:“諸君還是自己去見主上,力陳你們的見解好了。”孔道輔和範仲淹等人退下,定好在明日留下百官揖見宰相,當廷力爭。而呂夷簡當即上奏,說台諫官員跪伏在閣門請求應對,並非太平盛世的美事,因此建議驅逐孔道輔等人。孫祖德是北海人;楊偕是坊州人;段少連是開封人。
次日即十二月二十五(丙辰)一早,孔道輔等人剛到等候上朝的待漏院,就有詔書下來,改任孔道輔為泰州知州,範仲淹為睦州知州;孔祖德等人還各罰二十斤銅。依照慣例,罷免禦史中丞必定得有告詞說明理由,但這時隻是直接以敕令改任。孔道輔剛回到家裏,敕令隨後就到。朝廷又派使者押送孔道輔和範仲淹馬上出城。朝廷同時還下詔說:“諫官和禦史,自今以後都必須私下自己準備章疏,不許相率請求應對,以致驚動朝廷內外。”馬絳和楊偕上奏請求自己與孔道輔和範仲淹一道貶斥;郭勸和段少連當夜再次上疏,都表示不服。
將作監丞兼簽判河陽富弼上疏說:“皇後自從入居中宮以來,沒聽說有任何過失。陛下忽然將她廢斥,導致輿論沸騰。太祖、太宗、真宗的三皇後從未有過這事。陛下作為他們的子孫,不能守護祖父和父親的訓導,因而有了廢黜皇後的事。治家尚不能采用正道,那又如何治理天下!範仲淹作為諫官,極諫是他的職責,陛下何故對他治罪?假使所諫不當,陛下也應當予以容忍,用以招致諫諍。何況範仲淹所諫的是大快人心的事。陛下卻放縱私忿,不顧公議,以致讓四方取笑。臣甚為陛下所不取。陛下以萬乘之尊,廢黜一個婦人,真是一樁小事,然而所損的體麵則太大了。將廢黜皇後當作家事而不聽外臣的勸諫,這隻是唐朝奸臣許敬宗和李世勣的諂媚奸佞之辭,陛下何足效法!陛下如果一定要廢黜皇後,可以不采納孔、範的勸諫,但何必要加責於他們,從而加重自己的過失!今天匹夫庶民的家裏如要休妻,也必須告知父母;父母許可後才敢將妻子放出家門。陛下貴為天子,況且莊獻和莊懿太後的山陵剛剛建成,墳土尚未全幹,便廢黜後氏,也不告知宗廟。這算是不敬父母。如今陛下辦理了一事,而對天下卻犯下了兩個過錯:廢黜無罪的皇後,這是其一;罷逐無辜的忠臣,這是其二。此二者,都不是太平之世所應當做的。臣著實為陛下感到痛惜!範仲淹忠直不撓,在莊獻太後時曾奏論冬至儀仗的事,極力端正君臣之分(反對太後和宋仁宗同台聽政);陛下以此擢用了他。他位居諫官之後,聽說陛下還累次對他宣諭,讓他不論事情大小,必定力諫,無須隱諱。這是因為陛下想聽聞自己的過失。即使古代的聖哲也不過如此。如今範仲淹聽說陛下有所過失,當即進諫。這正滿足陛下對他的宣諭,卻反而讓他及禍。這等於是陛下誘他進入陷阱,不知今後陛下如何使喚臣下!即使陛下天天加以宣諭,但諫臣以範仲淹為戒,必然不肯相信。臣希望陛下追回範仲淹,恢複他的諫職,那麽就可以減少兩個過失中的一個。這樣,也許諫路不絕,朝綱複振。那將是社稷的喜慶。”奏疏入宮後,宋仁宗沒有答複。
當時蝗旱災害依然嚴重,執政大臣認為應當有所變更,才能迎導天地的和氣。十二月二十六(丁巳),宋仁宗下詔從明年開始改元為景祐。同時,他嚴禁邊臣增設堡壘柵寨。
參知政事王隨上言說:“淮南堆積了一千五百萬石鹽,以致沒有房屋貯存,隻好堆積在露天,蓋上草席,年年損耗嚴重。又有,亭戶(某種鹽戶)運輸食鹽給官府,想要得到本錢;但有時官府無法支給,所以亭戶非常貧困,往往淪為盜賊。現行鹽法的危害如此之大,臣希望朝廷暫時開放鹽禁,允許通商三五年,讓商人到京師交錢,再在揚州設置折博務,讓商人輸錢及穀粟布帛,以資國用。”宋仁宗於是下詔,讓參知政事宋綬等人與三司(鹽鐵與度支和戶部)使和江淮製置使一同商議是否可行。他們都認為:“允許通商則擔心私販肆行,以致侵蠹各地官府。請求朝廷下敕,讓製置司監造船隻,將堆積的鹽運送到諸路,讓各地都有二三年的積儲。同時恢複天禧元年的製度,允許商人送交錢和穀粟到京師及淮浙、江南、荊湖等州軍,交易食鹽。在通、泰、楚、海、真、揚等州及漣水和高郵一帶貿易的,則不許出城;其餘各州允許商人到縣鎮做生意,但不許到鄉村。交錢到京師的商人,增給他們食鹽。朝廷並敕令轉運司估計產鹽的本錢,然後償還給亭戶。”宋仁宗下詔全部依照建議的施行。
這年,畿內、京東、京西、河北、河東、陝西都發生蝗災,淮南、江東、兩川則發生饑荒。宋仁宗派使者前往安撫,免除那裏的民租。也在這年,注輦國派人前來進貢。
這期間,遼興宗耶律宗真任命北府宰相蕭孝先為樞密使。蕭孝先在樞密府,專權自恣,善惡由他說了算。他權傾人主,朝臣大多都對他側目怒視。
景祐元年(遼重熙三年)即公元1034年春正月初三(甲子),朝廷允許京兆府立學,賜給他們《九經》,還發給五頃田產。朝廷同時將江、淮漕運大米轉去賑濟京東饑民。正月初五(丙寅),宋仁宗下詔讓開封府下屬諸縣開設粥棚賑濟饑民,其他受災的各個州軍也必須如此。
正月初六(丁卯),侍禦史兼賀遼正旦使章頻在遼國境內去世。章頻字簡之,是建州浦城人。他和弟弟章頔都參加禮部進士預選,剛好朝廷下詔說兄弟不得同時並舉,章頻當即讓給弟弟,自己放棄功名離去。六年後他才又及第。他自試秘書省校書郎逐漸升為南昌知縣,後改大理寺丞兼九隴知縣,不久升遷殿中丞。眉州大姓孫延世偽造證券,侵奪族人的田產,地方官府長久不能解決糾紛。轉運使讓章頻處理此案。章頻看到證券的墨跡浮在朱印之上,說:“這一定是先盜印後才書寫的。”孫延世也服罪了。但案情尚未上報時,受害家人再次向轉運使上訴。轉運使於是命令華陽知縣黃夢鬆重新按察,結果結論和章頻的沒有兩樣。黃夢鬆因此入朝成為監察禦史,而章頻卻因為沒有及時辦案,被降為監慶州酒,後來改任長洲知縣。
天禧初年(1017),朝廷增設諫官和禦史十二人,章頻入選並被召入宮應對。宋真宗對他的應答很滿意,因此提擢他為監察禦史。陳、亳一帶民間訛傳要出現兵亂,老幼全都逃奔。宋真宗命令他前往安撫京西。回來後,他出任三司度支判官。青州人麻士瑤殺了他侄子麻溫裕,吞並他的家產。朝廷派章頻前往按察處理,結果麻士瑤伏誅。不久朝廷又下詔讓他去處理卭州牙校訴訟鹽井的事。皇城使劉美依仗妹妹劉皇後的權勢,接受賄賂,然後指使人去買通官司。章頻請求逮捕劉美,但宋真宗因為皇後的緣故不予追問。章頻因此忤逆了聖旨,被支出朝廷出任宣州知州,不久改任殿中侍禦史,接著升遷侍禦史。
章頻跟宰相丁謂關係很好。當丁謂被貶斥後,他也被降為尚書比部員外郎,監饒州酒。不久朝廷起用他為信州知州,進他為刑部員外郎兼福州知州。南閩王氏當政時,將官田交給百姓耕種,每年交納租稅而已。到這時,朝臣認為那些官田可以賣給百姓,能得到二十多萬緡錢,但章頻上疏認為不行。不久他改任潭州知州,後來又改任廣西轉運使,他指責宜州長吏貪婪暴虐,行為不法。那人被罷免後,反而告狀,說章頻的兒子章許曾被判刑,而他卻掩蓋事實,貿然奏請他為秘書省校書郎。章頻因此被貶謫為饒州知州。後來他再次入朝出任度支判官,經累遷成為刑部郎中。這期間他出使契丹時,到了紫濛館,在那裏病故。遼興宗派內侍到館舍來奠祭,並讓接伴副使吳克荷護送他的喪柩,還下詔讓有司部門發給他家喪禮的賻贈。遼人用駱駝拉的錦繡車駕將棺柩載到中京(今內蒙寧城),還用銀子裝飾棺柩,又安排鼓吹羽葆,讓吏士披甲手持兵器,護送他的喪車到白溝。宋仁宗下詔讓他兒子章訪乘坐驛傳到那裏,然後護送他的棺柩回歸。
正月初七(戊辰),宋仁宗下詔讓三司鑄造“景祐元寶”錢。正月十三(甲戌),他下詔讓執政大臣商議可以改革地方的有關農事和兵事,然後奏聞。他還下詔招募百姓挖掘蝗蟲幼蟲,用菽米獎勵他們。正月十六(丁醜),宋仁宗命令翰林學士浦城人章得象等五人暫時負責禮部貢舉。
正月二十一(壬午),宋仁宗任命太常博士滕宗諒為左正言。滕宗諒先前曾和秘書丞劉越一同上疏,請求莊獻太後歸政給宋仁宗。
次日,宋仁宗下詔說:“南省就試的進士和諸科十取其二。應試五次進士貢舉而年滿五十的、應試六次諸科貢舉而年滿六十的、曾經參加過三次進士殿試的、參加過五次諸科殿試的,及曾參加過先朝禦試的,即使試文不合格,也不用馬上就罷黜。請將他們的姓名奏聞。”這成為此後禮部貢舉的常規。
正月二十三(甲申),因淮南發生饑荒,朝廷拿出內藏絹二十萬交給三司,代替那裏的歲供(《宋史》說正月二十九庚寅,宋仁宗下詔停止淮南上供一年)。
正月二十六(丁亥),朝廷首次設置崇政殿說書,讓都官員外郎賈昌朝、屯田員外郎趙希言、太常博士王宗道、國子博士楊安國擔任,每天讓其中二人入侍講說。當初,名儒孫奭出任兗州知州,宋仁宗問誰可以取代他講說,孫奭推薦了賈昌朝等人。宋仁宗於是讓他們到中書省試著說書,到這時特別設置這職位安排他們。
正月三十(辛卯),遼興宗前往春水。
這月,西夏的趙元昊入寇府州。
二月初一(壬辰),朝廷因解州(今山西運城)鹽池所貯的鹽可支持十年,所以下詔暫停鹽池采鹽三年。
這期間,遼北院樞密使蕭樸出任東京(今遼寧遼陽)留守。自從太後專製國事以來,她專門委任弟弟蕭孝先。蕭樸屢次上言,為仁德皇後(遼興宗生母)喊冤。蕭太後很煩他,所以將他外遷。
二月初四(乙未),北宋朝廷取消科舉中的書判拔萃科,更不禦試。宋仁宗還采用知製誥李淑的建議,規定自今以後,經過三次以上政績考核的幕職和州縣官員,除了邊境及川廣和福建的以外,都允許應試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等六科;但官至太常博士的京朝官,及參考進士諸科而被黜落的,則不得再來應試茂才異等等三科及武舉。
先前,宋仁宗召鳳翔府知府兼兵部員外郎司馬池出任知諫院,但司馬池上表懇切推辭。宋仁宗跟宰相說:“人都嗜好進位,隻有司馬池單獨嗜好退位。這也的確難能可貴。”因此加他為直史館,重新讓他擔任鳳翔知府。鳳翔曾有個疑案上交給朝廷定案,大理寺又把案件踢回去。司馬池的掾屬都惶恐地自我引咎,但司馬池說:“政事是由長吏決定,並非你們的過錯。”於是獨自承擔了罪責。結果朝廷下詔不要彈劾他。
二月初十(辛醜),宋仁宗下詔說:“禮部貢院和諸科的舉人,凡是應試七次貢舉的,不限年齡,都允許特別奏名。”
二月十三(甲辰),朝廷暫時減少江、淮漕運大米二百萬石,等待豐年時再彌補。二月二十七(戊申),朝廷下詔讓麟、府二州去賑濟蕃、漢饑民。
要想知道宋仁宗後來的事,請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