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美麗園》第十四章（86）

Jonathan如期在周五晚上到了紐約。

Bob和Madalena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招待Jonathan，自然有一番叮嚀與祝福。他們隨後把法拉盛的一套兩居室公寓的鑰匙交給了Tina，供Jonathan和Tina這兩天暫時居住。這套公寓是Bob和Madalena很久以前買的，基本上不住了，隻是定期請人打掃一下。Tina沒想馬上走，而是想帶Jonathan順便逛一下紐約，這才向父母要了鑰匙。和父母同住當然舒適得多，Bob和Madalena的房子很寬敞，但是對年青人來說依舊有種種不便。Tina寧願和Jonathan住在外麵，這自然讓Bob暗自歎氣。

倆人當晚住進了法拉盛的公寓。雙人床是Queen Size的，比在Boston的床略小。Jonathan和Tina一起躺下試了試，勉強還夠倆人睡，翻身肯定要碰到對方。

“看來你得抱著我睡了，親愛的。”Tina撒嬌道。
“還是在你爸媽那兒舒服。”
“你真的想回去住？”
“除非你能忍得住，叫床的時候別那麽大動靜。”
“去你的。”Tina輕輕捶了他一下。

“我已經約了，明天我要做頭發和麵膜，還有指甲油，手和腳的都要做。要用至少兩個半小時。然後咱們去吃中餐。明天你要睡懶覺也可以，等我做好了，就給你打電話，你下來吃飯就行。”

“我可以和你一起出門。----你為什麽不前兩天就做好？你有的是時間。”

“那不行。你來接我，這算是我們一個新的開始。我必須把自己全新地交給你。做早了，就不新了，我會覺得對不住你。”

Jonathan摟緊了她。Tina伏在他的胸前，輕輕地撫摸著他寬厚的胸肌。“其實女人都是為別人活的。我的感情和肉體，都是屬於你的----當然你也屬於我。等我們有了孩子，我的感情還要重新分配，一部分要給孩子，而我的錢和精力，怕是都要花在孩子們身上了。”

“聽起來做女人很慘。”

“沒有啊。我有丈夫有孩子，還有一個溫暖的家----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這不就是幸福麽？媽媽常說，一個女人隻有毫無保留地奉獻了自己，才是生命最豐滿最燦爛的時候。”

Jonathan深深地吻了她一下。“那也得遇到好人才行。比如你，就運氣特別好。”
“你對自己很滿意囉？”Tina白了他一眼。
Jonathan無辜地看著她，點了點頭。“不能算很差吧。你不滿意？”

Tina哼了一聲，卻又抓起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後順勢倒在他懷裏。“滿意不滿意已經不重要了。”

“看來是不滿意了。”Jonathan撫摸著她雪白的胴體，手上卻暗暗加了力。
Tina閉上眼，輕輕地呻吟了一聲。“你輕點，親愛的。你手勁太大。”
Jonathan馬上住了手。“你哪兒不滿意了，寶貝兒？”
“不是。我早就決定了，要麽嫁給你，要麽一輩子不結婚。你要我，我就嫁給你。對你滿意不滿意又有什麽關係？那已經不能影響我的決定了。”

“我明白了。你就是不肯誇我。”
Tina莞爾一笑。“你表現還好吧。繼續努力。”
“好。我努力。等一下叫床的時候小點聲。左鄰右舍都住著人。寶貝兒，他們要是報了警，我麻煩可就大了。”

Tina不滿地哼了一聲，輕輕掐了他一下。

第二天早上，Jonathan陪Tina赴約去做頭發。這家發廊在法拉盛很有名，能提供全套服務。頭發做成型後，Tina換了個位子，開始做指甲油。

“親愛的，你挑一個喜歡的。”Tina把樣本遞給Jonathan。
“都這麽花裏胡哨的。”Jonathan看了看，把樣本放在一旁。“你喜歡就好，我無所謂。”
“我是為你做的。”Tina撅嘴道，“我要你看著高興。”
“要我挑，還是素雅一點好，比如一種顏色的。”Jonathan拿起了另一個樣本，上麵都是單色的。

“那些都是最便宜的。”Tina詫異道，“想不到我們的眼光差距這麽大。”

“這大概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吧。你挑的，也是女孩子自己看著喜歡的。但是如果是給男人看，那就不一定了。”Jonathan忽然湊到Tina的耳邊，壓低聲音道，“即使不塗指甲油，你的手和腳，都是世間最美麗的。”

Tina嬌媚地望了他一眼，吃吃地笑了起來。“那我也要讓你滿意，親愛的。給我挑一個單色的吧。”

Jonathan挑了一個墨綠色的，又重新坐下。Tina見他無所事事的樣子，勸他先去香港超市看看，那附近店麵比較多，可能會找到點消遣。

Jonathan依言來到了香港超市。在90年代，華人聚集的地方一般都能見到香港超市，這是遍及美國東西海岸華人聚集地的連鎖店。中餐的食材在美國普通超市裏不一定能買得到，所以象香港超市，99大華等華人超市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Jonathan在香港超市裏轉了一圈。他不怎麽會做飯，自然也沒有發現什麽有意思的東西。他出了超市，百無聊賴地溜達著，忽然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小門簾，門口一塊牌子，上寫“太乙預測”幾個字。他認得這幾個中文字，也知道預測的意思，卻不太明白太乙這兩個字。走到近前，門口出來了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甚是俊美的小姑娘，笑盈盈地打著招呼。

“您好。我太爺爺等您很久了。”她說的是標準的台式國語。

“我想你們搞錯了。我隻是路過。”Jonathan禮貌地笑了笑。刹那間他覺得眼前的小姑娘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

“是麽？”小姑娘詫異道，“太爺爺算錯了？您是不是叫Jon或者Jonathan？您的姓裏是不是有個口字？您昨天剛從很靠北的地方來。對不對？”

Jonathan很驚訝。他想了想，他中文姓唐，應該有個口字，他點了點頭。

“那就是您了。請進吧。”

Jonathan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屋裏簡陋得令人驚異，隻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牆上貼了幾張字畫，看不出是什麽意思。桌子後麵坐著個肥胖的老頭，大約六十來歲，戴著一副墨鏡，怎麽看都象是個招搖撞騙的老混混。屋裏還有兩個客人，一男一女，都是華人，見Jonathan進來，他們起身告辭，放下了50美元。

老混混收了錢，站起來打招呼。“Jonathan，幸會。到前麵來，我眼神不好。”

Jonathan不想出50美元，他想溜。

“急什麽？Jonathan，我不收你的錢。你不是想知道太乙是什麽意思麽，也許我解釋一下你就不想走了。”

Jonathan笑了笑，坐下了。他奇怪老混混怎麽知道他想什麽。

“這就對了。萍水相逢，卻是命中注定。我是陝西人，早年是個道士，後來在台灣生活了40年。咱們今生有緣，注定相見。等一下你的妻子，或者應該說，你未婚的妻子也會來，她叫什麽來著？Toby，Terri？不不不，讓我仔細看看。Tina。對，Tina。她娘家的姓應該有個木字，嗯，她應該姓李。”

“你調查過我們？”Jonathan有點懷疑。

“調查？那多費事。我吃飽了撐的調查你們？我哪來的錢搞那些事。那都是命中注定的，而且都寫在你的靈體上。我隻是，唉，有時候看不清楚而已。”

“太乙是什麽意思？”Jonathan想起了剛才看到的木牌。

“太乙是三式之一。所謂三式，是從後天八卦衍生出的術數，包括了太乙，六壬和奇門。奇門又稱奇門遁甲，用於兵家。六壬用於風水人事。而太乙，則用於仙道。象我這樣，用太乙看靈體，讀禍福，小兒科啦。”

“您說命中注定，那是指什麽？”
“說到底，此事與我有關。你是相關之人。但見到你之前，我不知道如何相關。現在我明白了。”
“我不明白。”

老混混哈哈一笑。“簡單說，你有一劫，與你妻子，或者說你未婚的妻子有關。等她來了一起說吧。蘭蘭，你到外麵去等Tina，另外，把牌子拿掉，今天咱們不再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