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丹歌的博客
完成長篇故事
正文
訂婚並沒有一定的儀式。晚宴的目的，也是趁此機會給雙方家裏一個交待，讓兩家從形式上認可兩個年輕人的婚事。Jonathan事先堅決要求自己請這頓飯，所以Bob和Gerson沒有選擇價格不菲的牛排店，而是挑了Raleigh的一家口碑不錯又很實惠的意大利餐館。
先上的是新出爐的麵包和胡椒橄欖油佐料，隨後上的是色拉和開胃菜。Gerson和Bob商量了一下，點了兩瓶常見的加州產的仙粉黛紅酒。Max本來還想要一瓶香檳，話未出口已被Debra製止了。Jonathan很快就發現，兩瓶紅酒根本不夠。普通人喝酒也就是沾一沾唇，或者抿一小口，Debra卻是喝一大口，而Max幾乎是一飲而盡。他隨後又要了一瓶。
“等你們結婚，我和Madalena會給你們一筆安家費，作為Tina的嫁妝。”Bob對Jonathan和Tina道，“當年Julia出嫁，還有Charlie結婚，我們都是這麽做的。你們用來幹什麽我們不管。Charlie是在長島買了房子；Julia我們就不知道了。”
“我們也買了房子。洛杉磯的房子比灣區便宜。剩下的我們用作了創業的啟動資金。”Julia道。
“買房子最好，這也是我們的初衷。成家的時候沒有多少房貸，受過最好的教育卻完全沒有學生貸款。這是我們作為父母應該給予孩子們的。這樣他們生活的起點就比同齡人高。”Bob總結道。
Gerson和Elizabeth完全同意。這樣的親家，想法和他們非常接近，他們很舒服，也很滿意。
主菜還沒上，Debra和Max已經喝下了一瓶紅酒。Debra的酒量自然比Max差了很多，她有點喝高了。潛意識裏，Jonathan仍然是她的孩子。現在Gerson和Bob兩家人在計劃Jonathan未來的生活，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她覺得應該說點什麽。
“我們Jonathan從小就聰明，即使不念耶魯，他也能念下這個博士。他可以上安娜堡的密歇根大學念本科，那也是頂尖大學，公立大學能排上前三，還不需要申請學生貸款。你說是不是，Max？”
“念公立大學也有學費。也得申請一點學生貸款。他還得假期打工，掙每年的生活費。”Max支支吾吾，卻也是按他們撫養孩子的計劃說的。
“聽說你們有個女兒，比Jonathan小一歲，她上了安娜堡的密歇根大學了？”Charlie冷不丁問了一句。
“她貪玩。上了個兩年製的專科。”Max沮喪道。
“噢。看來公立名校也不是那麽好進的。”Charlie不無諷刺地說。
“那也差不多。”Debra轉身對Gerson說，“你們把孩子培養得這麽優秀，我們很高興。不過你們夫婦規矩太多，管束得太嚴。孩子小時候，每次見了你們，就像老鼠見了貓。”
Gerson笑了笑沒說話。Elizabeth皺了皺眉。她本來也沒有想邀請Max和Debra來，是他們自己非要以Jonathan的養父養母自居，偏要來的。在Elizabeth看來，她剛過門不久就當媽，孩子是她兢兢業業帶大的，自然是她的。Debra沒資格以養母自居。Max更不配當一個父親。他們帶了孩子一年多，孩子不知挨了多少打罵。否則Tony和Michele怎麽會求上門來。
“約束他的行為。自由他的思想。這是最好的教育。”Elizabeth淡淡地說。跟他們說話，等於雞同鴨講，她懶得多費口舌。但是她這種優越感把Debra激怒了。
“你也許不知道。”Debra對Madalena說，“Jonathan剛到他們家才半年多，Gerson帶著他第一次回老家，孩子一見外祖母和外祖父就死活不肯回紐約了。那次哭得死去活來呀。因為他的繼母對他太嚴厲。孩子太缺少母愛。”Debra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這其實是讓Elizabeth後悔的一件事。Jonathan剛到紐約的時候，有很多不良習慣，比如不洗手就吃東西，打人等等，而且過於頑皮。Elizabeth對此嚴加管束。過分的管束的副作用，就是當Gerson把孩子帶回Tony那兒的時候，孩子死也不跟他回紐約了。Elizabeth不得已，親自來了一趟Detroit，跟Jonathan好言好語了一番。小Jonathan覺得她象媽媽，就跟她回來了。
“是有這麽回事。”Gerson對Madalena和Bob說，他不得不替妻子開脫，“但這是故事的前半段。後來我太太親自去了一趟Detroit，跟孩子好好聊了聊，我們後來就一起回來了。我想主要原因有兩個，一個原因是那時候我太太剛跟我結婚，既沒有思想準備，也沒有經驗；另一個原因，是Jonathan也太調皮，過去養成了很多不好的習慣，需要糾正。”
Madalena和Bob點了點頭。養孩子費多少心，他們心裏有數。難為Elizabeth，剛剛過門，那麽年輕就當上了繼母，對孩子不管不對，管多了更不行。
“跟我們過，就有那麽多不好的習慣了？”Debra冷笑道。Max也很生氣。Gerson一時語塞。
“唉。我來說兩句。”Jonathan的爺爺站了起來，慢吞吞地說，“我姓劉，叫Edward。Gerson是我的內侄，也是我和Lily的養子。我們沒生兒子，所以Gerson就跟我們的親兒子一樣。我年紀大了，說話聲音輕，站起來說好一點，這樣大家都知道我在說話。”
幾個孩子都笑了。Edward倚老賣老，其實他聲音洪亮。他的英語裏帶著一絲倫敦口音。
“Jonathan命苦，從小就沒了母親。但是他又很幸運，因為Elizabeth，還有Debra，都給了他深厚的母愛。”
Debra的臉色馬上好多了。Edward轉向兩個年青人，“Tina，Jonathan，爺爺奶奶祝福你們。你們現在沒孩子，可能還不理解，把一個孩子撫養成人，成才，需要付出多少心血。Jonathan，一個男人如果隻靠自己，是沒有辦法把一個孩子撫養成人的。一個單身母親卻可以。換句話說，如果一個孩子沒有母親，他不能長大成人。”
Edward停頓了一下。“Jonathan，在你最需要母親的時候，你母親不在了。這時候有另外一個女人，她願意克服一切困難，做你母親，隻因為她的丈夫是你父親，這對她來說是很不容易的，也有點不公平。你看看你現在，高大英俊，學識淵博，前程遠大，又要娶這麽美麗善良的女孩為妻，這一切都是怎麽來的？你怎麽走到今天的？依我說，Elizabeth願意撫養你，並把你培養成才，就是親生母親，也不過如此啊。對你來說，這是天大的恩，你需要牢記。Jonathan，還不去給你母親敬酒？”
Jonathan和Tina端起酒杯，來到Elizabeth麵前。Elizabeth早已淚眼婆娑。她擁抱了兒子和未來的兒媳。Edward等他們喝完，不失時機地又說：“也去給你舅媽敬一杯。”
Debra喝了Jonathan敬的酒。她很滿意Edward也給了她麵子，不再亂說話。
晚宴繼續進行，大家還算是盡興。
先上的是新出爐的麵包和胡椒橄欖油佐料，隨後上的是色拉和開胃菜。Gerson和Bob商量了一下，點了兩瓶常見的加州產的仙粉黛紅酒。Max本來還想要一瓶香檳，話未出口已被Debra製止了。Jonathan很快就發現，兩瓶紅酒根本不夠。普通人喝酒也就是沾一沾唇，或者抿一小口，Debra卻是喝一大口，而Max幾乎是一飲而盡。他隨後又要了一瓶。
“等你們結婚，我和Madalena會給你們一筆安家費，作為Tina的嫁妝。”Bob對Jonathan和Tina道，“當年Julia出嫁，還有Charlie結婚，我們都是這麽做的。你們用來幹什麽我們不管。Charlie是在長島買了房子；Julia我們就不知道了。”
“我們也買了房子。洛杉磯的房子比灣區便宜。剩下的我們用作了創業的啟動資金。”Julia道。
“買房子最好，這也是我們的初衷。成家的時候沒有多少房貸，受過最好的教育卻完全沒有學生貸款。這是我們作為父母應該給予孩子們的。這樣他們生活的起點就比同齡人高。”Bob總結道。
Gerson和Elizabeth完全同意。這樣的親家，想法和他們非常接近，他們很舒服，也很滿意。
主菜還沒上，Debra和Max已經喝下了一瓶紅酒。Debra的酒量自然比Max差了很多，她有點喝高了。潛意識裏，Jonathan仍然是她的孩子。現在Gerson和Bob兩家人在計劃Jonathan未來的生活，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她覺得應該說點什麽。
“我們Jonathan從小就聰明，即使不念耶魯，他也能念下這個博士。他可以上安娜堡的密歇根大學念本科，那也是頂尖大學，公立大學能排上前三，還不需要申請學生貸款。你說是不是，Max？”
“念公立大學也有學費。也得申請一點學生貸款。他還得假期打工，掙每年的生活費。”Max支支吾吾，卻也是按他們撫養孩子的計劃說的。
“聽說你們有個女兒，比Jonathan小一歲，她上了安娜堡的密歇根大學了？”Charlie冷不丁問了一句。
“她貪玩。上了個兩年製的專科。”Max沮喪道。
“噢。看來公立名校也不是那麽好進的。”Charlie不無諷刺地說。
“那也差不多。”Debra轉身對Gerson說，“你們把孩子培養得這麽優秀，我們很高興。不過你們夫婦規矩太多，管束得太嚴。孩子小時候，每次見了你們，就像老鼠見了貓。”
Gerson笑了笑沒說話。Elizabeth皺了皺眉。她本來也沒有想邀請Max和Debra來，是他們自己非要以Jonathan的養父養母自居，偏要來的。在Elizabeth看來，她剛過門不久就當媽，孩子是她兢兢業業帶大的，自然是她的。Debra沒資格以養母自居。Max更不配當一個父親。他們帶了孩子一年多，孩子不知挨了多少打罵。否則Tony和Michele怎麽會求上門來。
“約束他的行為。自由他的思想。這是最好的教育。”Elizabeth淡淡地說。跟他們說話，等於雞同鴨講，她懶得多費口舌。但是她這種優越感把Debra激怒了。
“你也許不知道。”Debra對Madalena說，“Jonathan剛到他們家才半年多，Gerson帶著他第一次回老家，孩子一見外祖母和外祖父就死活不肯回紐約了。那次哭得死去活來呀。因為他的繼母對他太嚴厲。孩子太缺少母愛。”Debra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這其實是讓Elizabeth後悔的一件事。Jonathan剛到紐約的時候，有很多不良習慣，比如不洗手就吃東西，打人等等，而且過於頑皮。Elizabeth對此嚴加管束。過分的管束的副作用，就是當Gerson把孩子帶回Tony那兒的時候，孩子死也不跟他回紐約了。Elizabeth不得已，親自來了一趟Detroit，跟Jonathan好言好語了一番。小Jonathan覺得她象媽媽，就跟她回來了。
“是有這麽回事。”Gerson對Madalena和Bob說，他不得不替妻子開脫，“但這是故事的前半段。後來我太太親自去了一趟Detroit，跟孩子好好聊了聊，我們後來就一起回來了。我想主要原因有兩個，一個原因是那時候我太太剛跟我結婚，既沒有思想準備，也沒有經驗；另一個原因，是Jonathan也太調皮，過去養成了很多不好的習慣，需要糾正。”
Madalena和Bob點了點頭。養孩子費多少心，他們心裏有數。難為Elizabeth，剛剛過門，那麽年輕就當上了繼母，對孩子不管不對，管多了更不行。
“跟我們過，就有那麽多不好的習慣了？”Debra冷笑道。Max也很生氣。Gerson一時語塞。
“唉。我來說兩句。”Jonathan的爺爺站了起來，慢吞吞地說，“我姓劉，叫Edward。Gerson是我的內侄，也是我和Lily的養子。我們沒生兒子，所以Gerson就跟我們的親兒子一樣。我年紀大了，說話聲音輕，站起來說好一點，這樣大家都知道我在說話。”
幾個孩子都笑了。Edward倚老賣老，其實他聲音洪亮。他的英語裏帶著一絲倫敦口音。
“Jonathan命苦，從小就沒了母親。但是他又很幸運，因為Elizabeth，還有Debra，都給了他深厚的母愛。”
Debra的臉色馬上好多了。Edward轉向兩個年青人，“Tina，Jonathan，爺爺奶奶祝福你們。你們現在沒孩子，可能還不理解，把一個孩子撫養成人，成才，需要付出多少心血。Jonathan，一個男人如果隻靠自己，是沒有辦法把一個孩子撫養成人的。一個單身母親卻可以。換句話說，如果一個孩子沒有母親，他不能長大成人。”
Edward停頓了一下。“Jonathan，在你最需要母親的時候，你母親不在了。這時候有另外一個女人，她願意克服一切困難，做你母親，隻因為她的丈夫是你父親，這對她來說是很不容易的，也有點不公平。你看看你現在，高大英俊，學識淵博，前程遠大，又要娶這麽美麗善良的女孩為妻，這一切都是怎麽來的？你怎麽走到今天的？依我說，Elizabeth願意撫養你，並把你培養成才，就是親生母親，也不過如此啊。對你來說，這是天大的恩，你需要牢記。Jonathan，還不去給你母親敬酒？”
Jonathan和Tina端起酒杯，來到Elizabeth麵前。Elizabeth早已淚眼婆娑。她擁抱了兒子和未來的兒媳。Edward等他們喝完，不失時機地又說：“也去給你舅媽敬一杯。”
Debra喝了Jonathan敬的酒。她很滿意Edward也給了她麵子，不再亂說話。
晚宴繼續進行，大家還算是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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