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美麗園》第十章（60）

Jonathan才睡下不久，接到了Todd的電話後驚得睡意全無。他慌忙穿上衣服下了樓，把汽車開出庫。Todd說的那個地方應該離這裏不遠，問題這一路上幾乎沒有路燈，而周圍的房屋也是一片漆黑，路很難開。Jonathan辨認了一下方向，打開車的遠燈上了路。

Jonathan滿腹疑惑地開著車。Todd晚上怎麽去了這種地方？還出了事。但是他又不能不去救，因為Todd是他多年的朋友。過了大約5分鍾，Jonathan開到了這條街口。哪裏有什麽人？他不敢下車，慢慢開向街的另一頭。街的盡頭是個死胡同，但是有路可以向左或是向右拐。Jonathan隱隱約約地覺得左邊有亮光，他剛拐了進去，赫然看見一輛凱迪拉克的轎車開著大燈就在不遠處，剛才感覺到的亮光就是車的燈光。

Jonathan下了車，一麵向前走，一麵呼喚著Todd的名字。沒有人應。他又走了幾步，忽然覺得有人拽他的褲腳，他低頭一看，正是Todd。

“兄弟，堅持一下，我這就來。”

Jonathan跑回去把車開了過來。他把Todd扶上副駕駛的位子，替他係上安全帶。Todd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昏迷了，撐著最後一口氣說：“出去往右，上大路，開一麥，有個診所。”

“好。咱這就走，千萬別睡。有我在，你死不了。”Jonathan鬆了手刹車，猛打方向盤，準備上路。Todd忽然死死地抓住了Jonathan的衣袖。

“箱子。箱子。”

“什麽箱子？”Jonathan非常詫異。Todd沒有再回答，他已經昏睡過去了。

Todd有箱子？Jonathan跳下車，返回剛才Todd躺倒的地方，伏下身，借著遠處的一點點光亮胡亂摸索了一陣，果然發現了三個手提箱，兩小一大。他挪動那個大箱子的時候踩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接著有人哼了一聲。Jonathan吃了一驚，伏下身去，發現這裏躺著一個女人，剛才這一腳大概踩到了她的胸部。

怎麽還有一個人？Jonathan試了試這女人的脈搏，已經很弱了。大概也是中了槍，還有救。他抱起了這個女人，把她放進了車後座。那女人勉強睜開眼看了他一下，Jonathan發現了。

“挺住。這就去醫院。你會好的。”

女人閉上了眼睛，昏睡過去。Jonathan關上車門，隨後把Todd的三個箱子裝進了車後廂。他不敢耽擱，加大油門，向一英裏外的診所疾馳而去。

Jonathan的車剛剛開走，一個非裔的偷車賊從黑暗中跑了出來，飛快地竄上那輛凱迪拉克轎車，把車開走了。黑暗迅速籠罩了這條街。

大約5分鍾後，Jonathan坐在了診所走廊的椅子上，他這才發現自己渾身是血。Todd和那個女人都分別送進了急救室。

“您傷著了麽，先生？”一位護士走了過來，關切地問。

“沒有。不是我的血。”Jonathan笑了笑。

“他們兩個病人都沒帶證件，先生。您能否填一下這個表格，並預付一部分手術費？”前台的接待小姐走了過來，手裏拿著幾張表格。

Jonathan很意外。“那個女的我不認識。男的我認識，他叫Todd，是我的朋友。我想我可以預付Todd的手術費。他會還我的。”他還開了個小玩笑。

“您不認識她？那她怎麽會在您的車裏？”

“我本來隻是要救我的朋友，順便把她也救了。”

“我們是私人診所，不是公立醫院。如果病人沒有保險或預付一部分現金，我們不能進行手術。您能不能把她的手術費也預付一部分？”

“你們是私立，也不能這樣吧。我如果不交錢，你們就不管她了？”Jonathan很氣憤。

“我們會很為難。隻要預付一部分，1000美元。兩個人一共2000美元。”

Jonathan搖了搖頭，他隻能自認倒黴。這女人雖然他不認識，但也不能見死不救，好人做到底吧。

現在是夜裏10點了，他好想給Tina打個電話，又怕影響她休息。今天發生的很多事他都不喜歡。現在他一身的血跡，August的冷漠，Todd的中槍，還有剛才替這個女人交的手術費----可能拿不回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忽然陷入這種境地的，這讓他非常鬱悶。也許他根本不該來Detroit，這不是屬於他的地方。

現在Todd還在搶救中。Jonathan覺得自己不能這麽走了，他索性躺在椅子上，打了個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