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水冊》 第一章 柯枝海 （五）

《洞天水冊》 第一章  柯枝海 （五）

 

小白臉指了指小阿卜杜，“花海蛇，久仰了。今天就讓本少領教一下你的刀法。”小阿卜杜抱了抱拳，道：“既然要比武，還請如實告知您的姓名。不要再冒充洞天水。野雞美麗，總有個名；草鞋合腳，也有個號。”小白臉道：“你這人倒也有點意思，如果不是太陰毒，我很願意跟你交個朋友。”小阿卜杜道：“我是誠心想和你交朋友。”

 

小白臉戲謔地一笑。“我們兄弟二人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他既然是鐵嘴鵜鶘，你如果不太笨，總能猜到幾分吧。”小阿卜杜道：“抱歉，鐵嘴鵜鶘的名字，在下還是第一次聽到。”小白臉點頭道：“也難怪。野雞沒名麽。在下楚思白，江湖匪號玉麵鷺鷥。”

 

小阿卜杜拱手道：“原來是楚公子閣下。想必您和雲蛟很有淵源，我說的對麽？”見楚思白不置可否，小阿卜杜笑了，“其實很簡單。你們絕對不是洞天水的人，隻不過想和我叔叔一戰，是不是？可是我叔叔10天後和雲蛟有一戰。上次雲蛟差一點喪命，所以我想你們一定是雲蛟派來的，因為雲蛟不敢應戰！”

楚思白詫異地望了小阿卜杜一眼，扭頭對司馬壽山道：“大赤，大燒雞算的不錯，花海蛇果然名不虛傳。”卻向小阿卜杜搖了搖頭，“你隻猜對了一半。那雲蛟何等英雄，怎麽肯做這種事？是我們兄弟看你花海蛇太過陰毒，不放心，想先把你的毒牙拔了。這樣雲蛟在比武的時候，少一點顧忌。”

小阿卜杜笑出聲來：“我想這裏麵一定有誤會。我叔叔去古裏比武，我又不去，關我什麽事？不如這樣，咱們各退一步。我叔叔的事我發誓不管，今天咱們也不必動武。按大明的諺語，從前是不打不相識，所以今天化幹戈為玉帛。咱們交個朋友，可好？”

 

楚思白猶豫道：“倒也沒什麽不好。我敬你是條漢子！那就看他們兩個切磋吧。”小阿卜杜喜道：“他們倆個旗鼓相當。如果以死相搏，難免誤傷了對方，總是不好。大家既是朋友了，我提議比武點到為止。等他們切磋過後，我們會備下酒宴，為二位洗塵。”

 

楚思白道：“盛情難卻，那就多謝了。我們兄弟來之前，聽說花海蛇是寡義少恩之人，但是真見到了，卻發現他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正所謂百聞不如一見。”小阿卜杜哈哈大笑。楚思白也跟著大笑起來。

 

楚思白忽然感到眼前白光一晃，多年習武，他本能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下意識地猛退一步，上身向後急仰，隻覺得一絲陰涼的寒風從鼻尖輕掠而過。他尚未穩住身子，白光如影又至，他隻好又疾退了一大步，這一次卻衣裳盡裂，若遲滯了分毫，隻怕有開膛破腹之災；如此他連續退了四步，匆忙之中之中左手一揚，三顆銅子鏢向對方疾射而去。

 

小阿卜杜剛才連續快刀偷襲，本想一舉將楚思白的頭顱斬下，沒想到卻被他一一避開。正惱怒間，對方暗器飛到，小阿卜杜慌忙伏地，躲過了那三顆銅子鏢。他迅速起身，發現幾步外的楚思白已經拔劍在手，俊美的臉上冷汗盡出，依舊戲謔地笑著，眼裏卻有了濃濃的殺意。

 

偷襲不成，小阿卜杜知道今天的事無法善了，遂擺好了架勢，也呈現出大高手的氣度來。楚思白不敢輕視，一上來就使出了真本事。二人刀劍相交，轉眼之間拆了五十多招。賈巴爾和司馬壽山也早交上了手。又過了十餘招，楚思白逐漸熟悉了對手的路數，他瞅準機會，招數忽然變快，挽出朵朵令人眼花繚亂的劍花，小阿卜杜措不及防，隻覺得手腕一痛，阿拉伯彎刀脫手而飛。

 

楚思白劍法緊湊，氣勢如虹，翻轉劍花向小阿卜杜心窩一遞。刹那間就要刺中，小阿卜杜左手寒光一閃，楚思白的長劍竟然折為兩段，但是劍勢終究太疾，那一小截斷劍仍然插進小阿卜杜左鎖骨下寸許，登時血流如注。

 

楚思白微微吃驚，收了劍勢，定睛望去。隻見小阿卜杜左手握著一把短刃，卻是一口金炳大馬士革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