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地
看看天，看看地
3月26日，離開佛羅倫薩向北，約一個半小時車程後到達以斜塔知名的比薩市（P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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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人從12世紀末開始花了兩百年建造出一座向南傾斜的教堂鍾樓（圖1-3），絕的是塔在建到第三層時已經斜了，意大利人倒挺瀟灑的，居然就繼續立柱子搭屋梁。也不知道那時的工匠是怎麽確定建築工程中須臾不離的垂直線和水平角度，居然可以用大理石拱券支起八層55米高，1.4萬噸重的塔身。建成後的幾百年間，鍾樓頂端偏離垂線從兩米增加到四米，可這座完全沒有用鋼筋水泥的鍾塔居然就沒有一點會躺平或塌陷的意思，塔身還保持著近七百年前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連條裂縫都沒有。這很難不讓人嘖嘖稱奇。
與比薩斜塔形影相隨的是11世紀建成的比薩主教堂（圖4-10），當然，名氣不能和附加的鍾樓相比，有一廣州話很貼切地把這形態稱為“妹仔大過主人婆”。主教堂外型大氣而精致，大堂內兩側飾有寫實風格的宗教壁畫和浮雕。
洗禮堂（圖11-12）與前兩者建築風格相同。它們一起影響了當時的建築潮流，推動了文藝複興的進程。所以三建築作為一個整體被認定為世界所擁有的來自中世紀珍貴遺產之一。其實這份世遺還包括教堂的墓地，不過不想去擾人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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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比薩，折向西北，約一小時車程後扺達拉斯佩齊亞（La Spezia，圖13-19)。這是一個安靜的海港，也是著名的詩人拜倫勳爵（Lord Byron）和雪萊（Percy B. Shelley）的故鄉。坐在碼頭的長板凳上發呆，很愜意的感覺。
明天將從這裏出發前往另一名勝之地：五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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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7日，五個位於意大利西北部的昔日小漁村（Cinque Terre）倚山麵海，色彩斑斕的民居重重疊疊地依附在狹窄的高崖上，蔚為大觀。在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後更使探奇者趨之若騖。
遊五漁村可乘船也可乘火車。大概花不到20歐元買一段區間票，半小時左右一趟的火車可以讓遊客在五個漁村間來回轉悠一天。早晨雨霧迷蒙，寒風相隨，隻得用＂山色空蒙雨亦奇＂的期盼來填補有點忐忑不安的心情。畢竟沒有藍天和陽光，視野和攝影的效果都免失色。
上午去了五漁村中的蒙特羅索（Monterosso al Mare，圖20-23）、韋爾納紮（Vernazza，圖24-27）、科爾尼利亞（Corniglia，圖28-30）。那帶轟鳴聲衝擊峭岩的海浪，薄霧中繽紛的民居，悠長的棧道和濕漉漉的小街仿佛在什麽地方見過，而在這裏的幾個小村莊像是把記憶中的那些片段拚成完整的畫卷再展現出來。
下午陽光豁然穿雲貫霧，把馬納羅拉（Manarola，圖31-34）、裏奧馬焦雷（Riomaggiore，圖35-39）又是另一番景象。
順帶說說，乘區間列車穿行在這五個漁村之間甚為便利。但在村子裏的斜路和眾多的階梯中上下就隻能倚賴自己的腳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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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早晨，雨中東行約兩小時去摩德納（Modena）。男高聲歌唱家帕瓦羅蒂（Luciano Pavarotti，1935-2007）故居就坐落在摩德納市郊。一幢相當簡樸的四層樓就是他的故居（圖40-44），現改為博物館，展示大師的一生。他唱的【媽媽】是我最喜歡聽的歌之一，有種動人肺腑的穿透力。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DBM5Rnrx2c
解說中提到，帕瓦羅蒂成名前做過十年的誌願者。天才也不是一鳴驚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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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德納市老城區存有原汁原味的中世紀建築，廣場和街道都是鵝卵石鋪就的（圖45-48）。如果沒有街邊的電纜和汽車，這裏恍然讓人如同身處幾百年前的街巷。因為擁有太多的古建築，隻有12世紀建成的市民塔（圖49），大廣場（圖50）和大教堂（圖51）才有資格被列入世界遺產名錄。
此城有意大利治安最佳，人均收入最高，生態環境保護最好的名聲。還是法拉利、蘭寶基尼、瑪莎拉蒂、帕加尼等頂級跑車的產地。無緣看到那些超級跑車，卻留意到著名的原產莫德納火腿（圖52）。幾年前也在西班牙品過切得薄如蟬翼的黑毛豬腿，不錯，但沒有絕品之感。這種歐式火腿的滋味多半言過其實，不試，也不會遺憾。歐洲賣藝倒是和文化積澱有關，走過街邊一提琴手（圖53），她拉的是托賽裏的小夜曲。在紐約常看到的賣藝者卻是抄起個桶或盆就猛敲一氣，或在地鐵裏吊著扶手蹦噠。同為賣藝，新大陸和老歐洲實在是不能同日而語。
城邊緣的停車場上有一建築（圖54），好像掛了些機構的銘牌，奇的是兩層樓長度至少在三百米以上。想打聽一下緣由，卻看不到一個行人，隻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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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摩德納約半小時的博洛尼亞（Bologna），一座一度被評為意大利生活質量最高的城市。
博洛尼亞以12世紀所建的近百米高的塔樓（圖55）以及擁有1088年建成歐洲最古老的大學（圖56-57）而聞名，而且夾雜在許多文藝複興年代的建築中的海神噴泉和雕塑（圖58-61）使城市不因古老而呆板。那個噴泉下麵幾個女性雕像是女妖塞壬，傳說中那幫九死一生取得金羊毛的希臘英雄們卻在回程裏幾乎被她們的歌聲迷住而葬身海底。
緣於中世紀的一個規定，老城區保留了35公裏長的臨街拱廊（圖64-67），而且雕梁畫頂，一派古風。我曾經生活過的國內城市也有類似被稱為＂騎樓＂那種亞熱帶特有的街廊，可讓行人避風遮雨防曬，如今已近絕跡了。傳承文明，每個國家都交出不同的作業。
博洛尼亞又被稱為紅色之都,不僅因老城中心有大片暗紅色的瓦屋頂，據說意大利共產黨在這裏也很活躍。二戰後的許多歐洲共產黨與時俱進地演變成社會政治生活中的左派，即不再奉行“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的暴力信條，也沒有什麽政治能量。記得上世紀60-70年代，有禦筆親披的“陶裏亞帝同誌和我們的分歧”等大作直指意大利共產黨背叛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