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希臘，那有一片蔚藍色的海（2）

4月18日，離開雅典到比雷厄斯港（Piraeus Port)，登上水晶號(Crystal)遊輪（圖1），這是兩年多疫情後Celestyal公司重開的第一班遊船。登船者此刻恐怕都有“久旱逢甘雨” 的心境，準備花四天在愛琴海上品嚐用現代情懷釀製出來古文明陳醪。愛琴海有數百座小島星羅棋布，當年的為權力，財富，欲望，宗教而在歐非大陸間彼此征討的強權，無不借這些小島作跳板向宿敵挑戰。以致諸多的島上留下千年海浪都無法淘去的興亡痕跡。船上的美女拉出的提琴曲（圖2）就幫著撩開的這一品味之旅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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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因重新開航而手忙腳亂導致延誤的遊輪靠上了夜幕覆蓋的米克諾斯島（Mykonos）。這座萬餘居民的島上有過千座教堂，隱於藍白相間的市井中，夜色中自有一番風情（ 圖3-5）。況且，這個島以夜生活揚名。入夜，人們才開始在狹窄的巷弄中尋覓著自己的期望和喜好（圖6-7），深夜依然營業的品牌店（圖8-10）也豪不吝嗇地貢獻富有誘惑力的燈光。島上還保留著風帆時期的風車磨坊（圖11），孤獨地站立在小丘上擺出對往事欲說還休的姿容。哈，兩個多小時的閑逛順帶把在船上吃得過多的晚飯倒騰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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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愛琴海上第二天的早晨，輪船泊靠土耳其的庫莎達西（Kusadasi)，城附近的以弗所（Ephesus）公元前10世紀已經由希臘人建立城市。以弗所的古跡可以追溯到公元前5000年，並且是希臘文明史，亞曆山大征戰記，羅馬帝國興衰史，聖經新約都有記載的地方。盡管城市已經頹廢了，幸運的是當地老百姓並沒有把石頭運回家砌豬圈，大多石頭被保存下來。醫學世界用蛇作象征（圖16），希臘神話中的信使（赫爾墨斯，圖17），勝利女神（圖18）原創圖騰都被鐫刻在建築物的石塊上。羅馬人的文明含量不僅用劇場，會所，和廁所（圖19-21）體現出來，他們踏足在被征服的土地上的雕像（圖20）也寓意著他們對地球是圓的概念也早就了然在胸。有記錄表明，可能會讓許多人嗤之以鼻的是古羅馬人知道可以借助尿液中的氨（Ammonia）來清洗衣服，所以那時的“城管”會對街頭擺放尿桶征稅。建成於公元135年，相當於中國東漢時期，塞爾蘇斯圖書館（Celsus Library，圖22-23）收藏上萬冊書卷匯集了當時知識的精華。據考，當時隻讓男性進入的圖書館裏有一左拐的通道是可去賣春之處，與“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的古老社會認同有某種暗合之意。那條長達五百多米的大道（圖25-27）更是把當年廣納天下的輝煌鋪向海洋。這條當年與海相接大道也是滄海桑田之語的一個注解，如今的海岸線已經退卻到5公裏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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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弗所是溝通海洋和陸地的要津，當年眾多的水手上岸都會找尋圖2的那種標記，那是指向銷魂之區的路標。好像還帶規矩的，既是小於這個腳印者不可去那裏，大概當時的統計學已經推導出成年人的腳會大於這一尺寸的標準。這個路標算是比較含蓄，維蘇威旁的龐貝直接就刻一男性器官作路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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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遊也把我們帶到一羊皮時裝店看秀（圖29-30），我還真沒看過能把羊皮加工成如此輕薄柔軟的衣料，一件羊皮外衣可以擠成拳頭大小，重新展開卻無皺折。過千的時裝可以四折買到，不買都覺得對不起那價錢，可惜沒有我合意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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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繼續在藍得醉人的愛琴海往南，駛近拔摩斯島（Patmos）。因耶穌的門徒約翰被流放至此島後，在石窟中修道並寫出新約中的啟示錄而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圖33）。修道院裏有手寫的千年拉丁文經卷，不讓拍照的。島上有意思的一款商品是巨大的古色古香的銅門扣（圖34），配得上這類門扣的恐怕不是尋常百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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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土耳其回到希臘，愛琴海繼續展示她的令人暈眩的風采。從海上就可以看到羅德島上的林多斯衛城（圖35）。順帶說說，美國的羅德島州是借用這一地名而非原作。

走到山腳，見一驚喜，有毛驢可以騎著上山（圖37），8歐元，既是嚐鮮也省腳力，又是一個迷你版的體驗，從前那位桑丘不也騎毛驢跟著唐·吉訶德到處向各種妖怪挑戰嗎？上得城堡腳下，才發現還有一大段樓梯要爬。想看世界遺產還真不容易。不過最後發現那些代價太值了。十字軍東征時的醫院騎士團在14世紀建成這座城堡後，在兩百年間抵禦了逼向歐洲的另一宗教擴張。城堡頂上未完成的多利克立柱宣示了哪一個文明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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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島是一海港城市，它最膾炙人口的傳說是公元前建成的橫跨港口的阿波羅銅像。如今已經是僅列為傳說而無據可考的“奇跡”。聽說是最後是奧斯曼帝國拖去搞回收了，當然他們不是為了環保而是為了戰爭。可是羅德島港口的城堡卻在十字軍東征之後留存了下來，並列入世界文化遺產。這個被藍得令人迷醉的愛琴海擁抱的城堡也曾在戰亂中被毀。二戰時的意大利人也許出於對相同騎士文化和一脈相承的古文明的尊崇，對這個被占領國的城堡精心修複，留下當地人對征服者的佳話。我感到這個城堡比號稱“地中海明珠”的杜布羅夫尼克（Dubrovnik)更有吸引力，街道也不擁擠。街角的賣藝者悠閑地撥動吉他，入耳的是一種飄逸和緬懷。城牆上擠出的花帶出一片安詳和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