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爐霍,先後了翻越兩個海拔四千餘米的山口,顛簸兩百公裏到達甘孜州的色達。
路邊的高原草甸很舒展地伸向高處,這也是為什麽許多人在麵對蒼原就能忘卻人世間的羈絆,放飛自己的思絮的緣故。
虔誠的人們在山坡上砌畫出祝願和希望,遠方的經幡借高原的風把祈求吉祥安寧的禱告播向四方。平安是善良的雙生子,在人世間他們總是相伴相隨的。。
顛簸兩百公裏到達甘孜州的色達。藏傳佛教的五明佛學院坐落在迎麵的山坡上。近年此處名聲漸入人世,慕名者開始絡繹於途。
當車子拐進佛學院的山腳,遠望那麵山坡,頗有視覺的衝擊力的。
五明緣於:一、聲明 二、因明 三、醫方明 四、工巧明 五、內明 。 菩薩道的行者要成就佛道,下化無量眾生,必須勤修廣學五明之法。數萬喇嘛聚居在此研讀佛經參五明之法。看那些布滿山穀而極簡陋的居所,就可知信仰的驅動力是如何的強大。上麵的寺廟,祥雲護頂,當是佛守護這一方安寧之兆?
這裏的原生態景象在可預見的將來會改觀,當權者不喜歡聚眾,特別是意識形態相異的。這裏開始為那些小屋編門牌,接下來要學院分期分批遷入新建的樓中,且學員規模要受控。能在這個時候踏足這片土地是值得慶幸的。
從色達去馬爾康,和劫道的相遇,它們很瀟灑地向人索取“買路錢”。習慣了,動作很老練嫻熟的。
途中,高原風光。那路邊的水果攤上,蘋果和桃都漂亮。猛一看,像很多蒼蠅在盤旋忙碌,細看,都是蜜蜂,可見那些水果有多甜。
8月28日,去青海的年寶玉則,過一海拔四千二百米的埡口。虞美人花在高原的寒風中搖曳,讓人想起當年虞姬與西楚霸王相別的淒美意境。曾經看過一幅畫,身被重甲的項羽帶著不可言喻的表情看著剛剛倒下的盛裝的虞姬,她手邊的寶劍尚帶著一抹血色。英雄末路,讓人唏噓。這花俗名也叫野罌粟花,同伴戲言,可見美人都是致命的。天氣晴雨不定,希望能有更多的陽光。
年寶玉則,雲遮霧罩的仙女湖,再往裏是妖女湖,可見這裏的湖色善變,當然,那要天色裝扮後才能盡顯她們的姿色。上圖是為避寒風而貼地盛開的高山風毛菊,生命總能找到適合生存的形式。
夜宿仙女湖邊的藏民帳篷,指望沾點仙氣,第二天也許可見晴天。在藏民家裏,酥油茶和馬奶子茶都嚐到了,有點原生態的體驗。一家三口的藏民把他們自己住的帳篷讓了出來,有爐子,暖和。當然,要付錢,但他們很實在,煮麵條時,一大盆犛牛肉就往鍋裏倒。在其他地方吃牛肉麵,要撈點肉末是要講究筷子頭的功夫和運氣的。
夜裏打著手電在帳篷外麵找五穀輪迴之地,草地上布滿像反步兵地雷一樣的牛糞,得跳著走。暮然看到一像小雄獅一樣的藏獒躺在不遠處也在看著我,估計看我也不像找事的,它也懶得站起來,我慢慢地退回帳篷,還不時回頭看看。論個頭,估計它不用跳起來就能把嘴夠到我的脖子上。同伴說藏獒有靈性能分敵友,我不敢盡信。夜裏,雨聲與狗叫聲相交,我想起福爾摩斯探案裏的“巴斯克維爾的獵犬”。那薄薄的帳篷可不經它一撕。
晨起,雨不停,沒戲,上路吧,往甘南走。
過阿壩藏羌自治州的若爾蓋,唐克,九曲黃河第一彎即在此蜿蜒流淌,河水在這裏還沒有變為泥湯。當地政府生財有道,用紅白欄杆把原來黃河邊上的一截公路截了,收110元。以前可以“停車坐看黃河灣”,如今我們隻有繞道,幸好朋友中有一“骨灰級”的驢友,知道如何找到可盡覽此景的高點。
岷山和邛崍山相夾的毛爾蓋草原,也叫鬆潘草地,陰天下並不顯出它的深廣。這裏也因上世紀一支作“戰略轉移”路過此地的軍隊而揚名,當時跨進草地就是因為這裏高寒無人,更無政府軍駐守。
川西的犛牛是群養,有人盯著,它們看到汽車逼近,就會避往路邊。川北的犛牛是散養,沒人看,常可看到三兩頭牛站在路上,車來了也紋絲不動,瞪著大眼若有所思地像在認真地思考什麽哲學問題,和那位被羅馬士兵砍掉腦袋的希臘數學家有一比。據說,它們都近視。我想要是給它們配上眼鏡,那會更有哲學家的風範。
晚餐,火鍋端上來了,我對付不了那種讓人迷醉的麻辣味,朋友們特地在火鍋中留了一塊自留地讓我自己在那裏耕耘收獲。他們在那火紅的湯料裏滿頭大汗的忙乎,累並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