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483-愛女成癡亦搭檔

“有多遠呢，寶貝？”董九發現飯店大堂雖髒，但是桌椅擺放整齊，估計是桌椅陳舊，看上去很髒的樣子，因為每張桌子上，看不見剩飯剩菜，也沒有空盤亂筷，而是收拾得很整潔，隻是整齊地擺放幾個小瓶子，董九估計裝有醬油、香醋和鹽等調料。

未等萬山紅回答，從飯店後廚出來了一個廚師模樣的人。“吃飯嗎？”對方問了一聲，董九才發現是一個年輕小夥子，拉著女兒走上去，邊走邊問道：“今天有什麽大廚推薦特色菜嗎？”

“哈哈，您是本地人吧？這都是我父親提及的名詞，現在沒有人敢提了！不過今天進了一批江刀，但是價格不菲，您來一盤？”廚師問道，“還有螠蟶、青蝦、幾隻野鴨，你們父女很有口福。此外還有豬肉、豬內髒，請選擇吧！”

董九一聽有江刀，心中狂喜，對女兒說：“寶貝，爸爸請客，讓女兒嚐嚐江刀如何？”萬山紅也知道河豚、鰣魚和刀魚，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味，欣然答道：“謝謝爸爸！”

董九接著跟廚師說道：“能見識見識一下江刀嗎？”

廚師明白這位本地人的意思，因為江刀不易捕獲，一些不良魚販子用湖刀和海刀冒充江刀，便欣然同意。董九拉著女兒來到廚房，看見擺在砧板上十幾條江刀，見其頭部和眼四周及下頜均為白色，毫無血色引起的微紅（湖刀）和淺紅（海刀），全身泛發光澤、肚不凸、魚身線條流暢，而後兩者肥肚現象明顯。董九手拿捏頭部，豎起魚身，發現其不倒，最後確定是江刀，全部要了，每條在三兩以上，乃江中極品。

董九覺得秋季刀魚，味道不如清明時節的，令其全部紅燒，而不是傳統的清蒸。並囑咐不要去鱗、不要剖開肚子取出內髒，用筷子從口入內絞出。年輕廚師讚歎道：“您這位老鄉，真是吃刀魚的行家！”

“我們就是郊衛縣人，年年都吃刀魚呀！”萬山紅插話道，覺得這個廚師大驚小怪的，幾條破刀魚算什麽呀！接著董九點了野鴨燉羅卜、油燜青蝦、蒜香螠蟶和香豬溜茭白，再來一缽蓴菜火腿湯。

半個小時後，熱菜陸續上桌。

董九要了半斤茅台，為女兒點了一瓶江口老白酒，屬米酒類，酒精含量的體積比在8-13%左右，是啤酒酒精含量的2-4倍，但是口味甜潤，多喝不醉。

兩大盆刀魚，幾乎都進了女兒肚子。萬山紅一邊喝著米酒，一邊吃著爸爸拆掉魚骨去除魚刺的刀魚，感到無比的暢快。直到發現盤子裏隻剩一條刀魚，才閉嘴不吃，不悅地說道：“愛女成癡佬，都給女兒吃了，爸爸一口都沒吃，女兒不高興了！來，爸爸也吃一口女兒喂的刀魚！”

董九正張口接女兒送來的刀魚，廚師端上野鴨燉羅卜，見狀戲謔道：“老鄉真有福氣，女兒這麽孝順！”董九哈哈笑道：“是哦、是哦！”

“再嚐嚐野鴨！這是郊衛縣灘塗蘆葦裏最美的野味，別的地方吃不到！”董九又塞給女兒幾塊野鴨肉、幾隻蝦、兩三片蟶子，最後連茭白也不肯嚐一片，幹脆再也不吃了！直到蓴菜湯上桌，董九又幫女兒盛了一小碗鮮湯，隻喝了兩口，就趴在桌上喊肚子脹得難受。

董九隻好把酒喝完，本來一盆米飯是雙人份的，也被董九一人吃完。剩菜統統進了董九的肚子，連蓴菜湯也一滴不剩，看得萬山紅直流口水，即使吃撐了，也嚐了兩片茭白，又反悔要吃幾口米飯。董九坐在女兒身邊，順便又喂了她幾口溜茭白菜湯拌的白米飯，吃得女兒津津有味，連聲誇讚。

一頓飯下來，耗費甚巨，酒菜加起來，共人民幣29元7角5分，相當於一個護士一個月的基本工資。

走在主街人行道上，雖然被幹爹牽著手，萬山紅還是撐得走不動道，蹲在地上，一聲不吭。董九俯身把女兒摟進懷裏問道：“在路邊長椅上歇會兒！”見女兒點頭，董九抱著女兒，在一處避風處，找到公用長椅，摟著女兒坐下，又倒了在飯店新沏的茶水，吹涼了喂了女兒一壺蓋，才讓女兒慢慢消停下來。

“爸爸，我們吃飯住店的費用能實報實銷嗎？”萬山紅依偎在幹爹懷裏問道。

董九沒有接女兒的問題，因為出差的餐飲費一天一人都有標準。一般辦事人員，一天隻能報銷人民幣一元五角，而廳局級，一天可報銷人民幣15元，一旦是廳局級，很少自己掏腰包吃館子，所以這個標準是虛設的。董九出差很少去報銷餐飲費用，因為每次出差，他都有每天50元的補助，車旅費全報銷。

董九未答反問道：“寶貝，你父母和哥嫂在哪裏工作，他們叫什麽？”

“知道女兒叫萬山紅就行了，為什麽要知道他們的名字嘛？”萬山紅不悅道，“難道要讓他們知道，您看過她女兒的身子，想霸占他們的女兒嗎？人家不願意讓他們擔心女兒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隨時可能身敗名裂，眨眼就會失身而後悔不已！”

董九聽完，沉默不語，不知道女兒為什麽對他這麽擔心害怕，揉捏著女兒玉指的手，抖動不已，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幹親非常失敗，忍不住歎息聲聲，聽在女兒耳中，顯得非常淒慘。

“爸爸，女兒是開玩笑嘛，為什麽反應這麽強烈？爸爸真是偽君子，不是嗎？否則為什麽不反駁女兒？可見女兒句句戳中爸爸的軟肋，對不對？女兒上醫學院時，一位留洋回國的老師說，英美國家對那些頑固性強奸犯，采用化學閹割法，讓他們的睾丸慢慢失去功能，再也沒有強奸的欲望。爸爸，女兒也給您用化學閹割處理一下如何？”

“好啊，女兒知道怎麽做嗎？”董九害怕地問道。

“不，爸爸！爸爸沒有欲望，就不會喜歡女兒了！讓爸爸寵愛，冒險本來就是代價嘛！女兒隻求爸爸不要違背女兒的心願做事就行了！女兒想讓爸爸愛愛，會讓您知道的，但是爸爸不能主動攻擊女兒，做得到嗎？”萬山紅分析道，覺得一個沒有性欲的幹爹，有什麽意思呢！

“寶貝，爸爸一生都不攻擊任何人，何況自己一生鍾愛的女兒呢！爸爸隻希望女兒順順利利結婚生子、幸幸福福地生活、風風光光地工作，從來都不會讓女兒害怕和擔心親情的背叛和傷害。寶貝，爸爸不會猥褻和強奸女兒，雖然會欣賞。如果女兒不喜歡爸爸這樣，那麽爸爸就不做。寶貝，知道嗎？”董九動情地解釋道。

“爸爸，女兒不知道！還是跟以前那樣懵懵懂懂、擔心害怕更好！爸爸，抱女兒回招待所吧，女兒擔心他們會找我們！”萬山紅覺得跟幹爹能說清父女關係，就不是幹爹了，隻要幹爹寵愛她，其他都不重要，反正幹爹不會霸王硬上弓，還有什麽可擔心的。萬山紅認為，跟幹爹走到床笫之歡的，首先是幹女兒的不對，其次才是幹爹的錯誤。如果幹爹主動進攻，沒有幹女兒會一直跟著幹爹的。現在幹爹認的幹女兒，都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

萬山紅通過簡單的歸納和演繹推理，覺得幹爹是安全的，隻是很曖昧，而曖昧的拿捏，又是幹爹的拿手好戲，也是他吸引無數幹女兒的主要原因。人，無論男女，都是情到曖昧已無語，隻有兩心對視時。萬山紅有點後悔，這麽快就讓幹爹看見自己的裸體，曖昧的拿捏，太幼嫩和青澀了。

回到招待所，很快見到泰淮樂。他說，今晚的接風宴席取消了，一是廚師還是不能上班，因為他的父母，在清階中，被群專小組的人打個半死，因為歲數已高，回家沒幾日雙雙暴斃，他已經回老家處理父母後事去了，估計得到下周才能回來上班；二是，主任的疝氣又犯了，坐立不安，無法工作，更不能陪客人喝酒。

董九估計泰主任的疝氣沒有經過手術治療，而是采用保守治療，才有複發的可能。董九決定立刻上他家去看看，明天幫他做手術，一刀根治他這個易複性疝。

“爸爸，要女兒幫助嗎？”萬山紅問道。

“要！女兒是爸爸最好的搭檔，走，讓泰淮樂帶路，現在就上他家去看看，否則夜長夢多，對病人來說，則是度日如年。”董九答道。聽完董九父女的解釋，泰淮樂大喜過望，因為泰主任覺得縣醫院的外科大夫都是一幫飯桶，又沒有時間回軍區醫院去做手術，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董九告訴女兒，如果是難複性疝，今晚就要動手術。泰淮樂在一旁聽著，嚇得滿頭大汗，立刻找到司機，拉上董九父女，朝主任家飛馳而去。

聽完泰淮樂的解釋，泰八島見有個女娃子在身邊，死活不脫褲子，氣得萬山紅罵道：“他媽的死到臨頭還要麵子。今天不是我爸爸在這裏，我就可以做你的手術。你是驢屌還是馬鞭，怕女人看？我是大夫，懂不懂？上戰場殺敵，你見到女賊就不開槍了，真是笑話！脫——”

泰八島被萬山紅的氣勢嚇得一聲不吭，因為腹部一直很痛，既不敢說話，又不敢動彈，隻好讓老婆幫他扒拉下褲子。董九一看，嚇了一跳，簡單觸診和聽診後，問了主任幾個問題，立刻命令司機和泰淮樂，把主任送縣醫院外科，常規檢查後，立刻動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