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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下 223-找啊找找女兒

(2024-07-03 22:18:05) 下一個

交談中,龔曉慶說,市革委會和“工總司”聽取了她的建議,嚴格控製武鬥衝突的傷害程度。兩萬人的對抗和混戰,隻有一人死亡。雖然目前李清照還下落不明,但是她深信,李清照不會有生命之虞。

另外,董九也聽出,這次以“工總司”勝出的獲利者之一,就是龔曉慶。市革委會通過黃浦江市機電局,任命她擔任黃柴廠廠長。董九用心聆聽了龔曉慶提前透露的有關處理原“先聯司”和“聯絡站”成員的政策,讓他擔憂女兒生死未卜之心,感到有了一點希望。

原廠長廖小魯,因為抗拒認罪,頑固到底,被判有期徒刑20年,並對其開除黨籍、剝奪政治權利3年。根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對所有協從者,分別判1-3年不等有期徒刑。

任何在逃的原“先聯司”成員,如果沒有參與對抗“工總司”的武鬥,隻要上交一份檢討書,並表示再也不參加非法團體,不對市革委會和“工總司”等革命領導機構和團體發表不實言論,不加懲罰。

不對“聯絡站”的協助成員,給予處罰,但是所有參加過“聯絡站”的人員,無論是本市市民、串聯的師生和群眾,或者常駐黃浦江市的外地團體和機構工作人員,必須在8月底之前,到“工總司”總部登記,填寫規定表格。過期不登記者,根據其罪行,按規定進行教育、勞改和判刑。

武鬥之中逃竄的原“先聯司”成員,無論官階高低,隻要自首,既往不咎,不過須交一份悔過書,深刻檢查以往的錯誤言行,並保證從今以後,不組建或參加非法團體。同時必須提供三個保證人姓名和聯係方式,以保證被保人的言行一致。如果發現被保人舊罪再犯,新舊罪行並罰不貸。

武鬥結束後二天,鄒夠夠才發現女兒失蹤了。因為她問了“工總司”總部,因這次武鬥導致被捕、關押和判刑的“先聯司”人員名單,以及龔曉慶,才知道女兒既不在黃柴廠,也不在被判刑的人員名單。再問姚釧主任,李清照已經三天二夜沒去裏弄小樓。

董九見鄒夠夠兩眼因哭泣而紅腫,整個人變得憔悴而有點讓人認不出來。鄒夠夠知道董九在盯著她看,心裏又急又氣又傷心又怨恨不已,不知道是罵他一個狗血噴頭,還是哭哭啼啼、慘兮兮,想來想去沒有主意,心中酸楚之感越來越濃烈,簡直要把她的悲傷像火山一樣爆發四溢,把眼前這個老男人淹沒毀滅,讓她眼不見為淨。

因為這個老男人的縱容,女兒才對造反派團體死心塌地地跟隨。最後堅持的理想徹底破滅了,她也許已經自殺了。這都是眼前這個老男人把她的女兒帶壞了,眼看著她在邪路上越走越遠,也不勸阻,而是放任自由。真是一個毫無原則、沒有人性、不配做家長和長輩的壞蛋和色鬼!

董九見鄒夠夠低著頭,愣磕磕地發呆,來到她跟前喊道:“你找我有事嗎?”

鄒夠夠把手臂掄圓了,朝著董九那張醜惡的嘴臉,風馳電掣、橫掃千裏、萬箭齊放、晴天霹靂地殺向眼前這個混蛋加王八蛋。好在董九早已看見鄒夠夠身體繃緊、雙拳握緊、一動不動地俯視而目光如刀,及時伸手抓住鄒夠夠瓢潑而來的大手,往懷裏一帶,緊緊抱住了她,避免她再次對他發起進攻。

“望哥,你的寶貝女兒呢?”鄒夠夠風格突變地問,讓董九想鬆開懷裏的傷心人,但是一看到她眼中的凶光,馬上用力重新箍緊懷裏的腰身。

“夠夠,女兒不會有事!我去黃柴廠問過現任廠長,也是女兒的老師龔曉慶。她說照照不會有事。她需要一些時間,讓自己接受‘先聯司’失敗的現實,畢竟這個團體,是她人生事業和政治發展和進步的寄托和平台。一旦從身邊消失和毀滅,她的內心是無法接受的。內心受到的打擊,讓她無顏麵對親朋好友、師長同事。

“一旦有照照的消息,我會在第一時間內告訴你。你不要著急,照照是一個很機靈的孩子,生存能力很強。內心非常強大,不會輕易被逆境打敗。我也會到處去找找她,你有她好友的姓名居住地址嗎?”董九盡力安慰鄒夠夠,讓她慢慢變得理性起來,而不是去責備別人。

“你講這些有什麽用?她現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讓我怎麽跟李青島交代?他現在還在山東老家沒回來,昨天來信還問及照照怎麽樣了。如果照照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殺了你這個糊塗蛋!

“你一定玩過她,是吧畜生?你跟我說實話,你做了沒做?真是造孽啊,李家到底欠你什麽了,女兒和娘都被你奸汙?你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嗎?你還有什麽顏麵和倫理道德的約束?你還是找一根柱子撞死得了,不要汙染了這個朗朗乾坤、清明世界!”鄒夠夠在董九懷裏一邊掙脫著,一邊發泄滿腔的憤怒。

“夠夠,我沒有做你詛咒的事情。等女兒回來,你去問她。我猜,就這一兩天,女兒就會回來,因為她身上的錢,已經用光了。她的好友很少是吧?有哪幾個,趕緊告訴我!”董九緊緊地摟著夠夠,同時語氣堅定有力地說道。

鄒夠夠聽董九這麽信心滿滿,心裏好受一些,慢慢把內心的憤怒,通過呼吸釋放到空氣中。等心情變得平和,鄒夠夠才接著說道:“你撒手,我要回去工作。女兒好友的聯係信息,等我回去找一下。找到就給你。鬆手啊,我不打你了!”

下班前,鄒夠夠交給董九一張紙,上麵寫有三個人的名字,及其她們現在的住址。董九指著紙上的人名問道:“夠夠,哪個是女兒最親近的朋友?”

“臧蘭蘭。她是女兒在電控係統研發組的同事,她們倆跟龔老師走得很近。我估計女兒很可能藏在她家,因為她家是一個大宅子,但是家庭成員不多。她是獨生子女,父親已經去世了。

“母親改嫁離開了黃浦江市,現在蘭蘭跟她奶奶生活在一個大宅子裏。好像請了一個保姆,照顧蘭蘭和她奶奶的日常生活,以及收拾大宅子的房屋和庭院。你今天就去嗎?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鄒夠夠放下內心對董九的愛恨情仇,把注意力放在尋找女兒上。

想不到上蘭蘭家的道路崎嶇不平、路麵還坑坑窪窪,不知道平時蘭蘭上下班是如何克服一路的顛簸。這樣的道路,真是十分考驗一個人的車技。

鄒夠夠本來不想碰董九,但是見他在路上歪歪扭扭、搖搖擺擺地緩慢往前騎,隨時要從車座上被甩到地上,有時因為顛簸得很厲害,幾乎要脫離車座,掉落下來。雖然董九吭吭哧哧地用力跋涉,但是夠夠坐得不安心,一直忐忑不安、步步驚心。

實在沒辦法,鄒夠夠慢慢地抓住董九腰部的外衣。想不到董九不停地扭動著腰部,動作看上去很滑稽,知道觸動了他的癢癢肉,幹脆時不時地刺激他一下,搞得董九最後不悅地說:“夠夠,你別搗亂!箍緊我的腰身,否則掉下車去,別怪我!”

夠夠猶豫半天,才試著圍住他的腰身,扭著身子,不讓她的乳峰觸碰他的肌膚。一段路下來,身子就扭得累死人。最後沒辦法,隻好把奶子盡量少地擠壓在董九的後背上,內心覺得很別扭,希望早點到達蘭蘭家的住宅所在地。

夠夠想找個話題,否則注意力一直放在奶子上,人感覺很受虐。

“照照是一個很野的孩子。你不能因為她一時瘋狂的舉動,就以為她想做什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鄒夠夠不願意喊他望哥,怕他胡思亂想。覺得喊他院長,又不合適,所以啥都不喊,直奔主題得了。

“你呀,虧你說得出口!我是她幹爹,還能做什麽亂倫出格的事嗎?即使我有這個心,但是有你這個做媽的天天在我身邊,我也不敢啊!再說女兒雖然能力強、能說會道,但是長相中等,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這下你放心了吧?”董九費力地解釋著,同時大口地吞吐著空氣,實在累得很。

“就你老婆好看,別人都不好看,神氣什麽?”鄒夠夠聽完董九擺事實講道理,居然還貶低他幹女兒的長相為中等,真是一個豬頭。

董九看到宅子的門牌號,正是這一趟的終點,讓他喜出望外,大聲喊道:“夠夠,我們到了!”夠夠被董九這一嗓子,嚇得差點撒手掉了下去。夠夠鬆開一隻手,惡狠狠地拍打著董九的後背,氣急敗壞地說:“壞蛋壞蛋壞蛋,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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