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茅房,汗青覺得自己再也憋不住,立刻慌不擇路地衝進去,裏麵黑咕隆咚,汗青連忙掀起棉袍前擺,兩腿來回搖擺,減緩急迫感,雙手急忙解開腰帶。誰知在黑燈瞎火裏拉錯了方向,活結一下子變成死結,汗青頓時大腦嗡地一聲,感覺非把尿尿在褲兜裏,情不自禁地喊道:“秋月、秋月,我……”秋月見汗青進了茅房,一想廁所裏也沒有燈火,就轉身進了大堂,點著一提燈籠,遠遠聽見汗青在喊自己,就知道汗青一定在茅房裏,不是掉進屎缸,就是腳踩在那個缺德鬼在蹲坑外拉的屎上。想到這裏,心裏又急又想大聲笑出聲來,這樣胸臆才覺得痛快,才覺得自己被汗青這個冤家不但看見自己蒙臉脫落而且抹胸畢露帶來的羞愧和憤恨在一點點冰融雪化。汗青見無人應答,就想直接把長管庫扒拉下來,試了一試行不通,隻好調整呼吸,慢慢轉念想秋月在給自己夾燙熟的羊肉片,又給自己倒遼都雙溝。汗青一想到白酒從酒壇嘩嘩地傾瀉而出,又急迫得不得了,心想如果尿在褲兜怎麽辦?難道一直待在茅房不出去。汗青一邊想著,一邊雙手不停地解著褲帶,就在“飛流直下三千尺”時,汗青感覺褲帶一鬆,心裏感覺到一下子生命得到重生,眼前的黑暗和茅房裏的異味,也一下子變成春光無限好的風景勝地。“恩公,給你燈籠!”秋月急忙忙氣喘籲籲地衝到茅房門口,才知道自己都忘了汗青在幹什麽,隻想讓他不要踩在宿屎堆上,以免恩公對穆斯林酒家的廁所留下終身難忘的壞印象,更不要掉進屎坑,出現任何傷害。汗青一聽,不由自主地轉身,一見秋月舉著燈籠,把自己怒脹的蛟龍照了個正著,還一邊噴灑著白花花的銀河之水。等汗青意識到自己的過失,連忙轉身,口中喋喋不休地嘟囔道:“秋月,真是對不住啊秋月!”秋月被汗青的巨大和力量震撼得頭暈目眩,但還是扶著廁所旁一棵桑樹,讓自己站住,慢慢平靜下來,心裏不斷罵著自己的男人:“麻子呀麻子,你讓姐姐這樣幫恩人,真是羞煞你妻。這個恩公,真是如雯兒所說,誰搭上他都會被他俘虜嗎?我一個真主的子民,古蘭經的信徒,怎麽能夠做出這等胡思亂想之事,會被真主拋棄,甚至會被教友回避,家族的名譽從此暗淡無光。秋月啊秋月,千萬要謹慎小心哦!”就在秋月胡思亂想之際,汗青拉了拉秋月提著燈籠的手臂說:“秋月,我好了,回去吧!”秋月被汗青的突然出現驚嚇得喘不過氣來,好像剛才自己的一切想法都被汗青知道得一清二楚,心虛得渾身顫抖不已,汗青見秋月瑟瑟發抖、一副弱不禁風、氣喘籲籲的模樣,下意識地生起憐香惜玉的心思,一手摟住秋月的腰身,一手接過她手中的燈籠,柔聲細氣地說:“外頭太冷,秋月,我們回房去吧!”汗青見秋月沒有反應,就手臂用力,連摟帶拉地把秋月領到大堂,見秋月雙眼迷離,神情朦朧,情不自禁地問:“秋月,你是不是受到驚嚇還是被汗青的粗魯氣壞了?”汗青一邊說,一邊把燈籠放在一張臨近的桌麵上。秋月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一被汗青摟住,好像意識就失去是非標準,隻想跟他纏綿與他曖昧,覺得自己還心存三分猶豫,幾點羞澀,除此之外沒有一絲一毫的恥辱和後怕,隻想讓汗青疼愛讓汗青輕薄,仿佛自己一下子回到少女時代,在麵紗的掩映下,注視心上人的一舉一動時,心中的喜悅如同一隻喜鵲在春梅枝頭來回跳動,引起花枝不斷上下搖擺起伏一樣,浮動暗香和充滿雀躍。“汗……汗青,姐姐渾身沒力氣,連步子都邁不動,怎麽會這樣?”秋月終於開口說出話來,讓汗青喜出望外。“秋月,你願意做汗青的姐姐是嗎?”汗青戲謔道,“也不叫恩公了?”秋月用力地拍打著汗青的胸膛,口裏念念有詞:“一下、兩下……九下、十下,打死你、你這個壞包,大色鬼,處處讓姐姐丟臉出醜,打死你汗青——!”說完秋月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人不由自主地要坐到地板上。汗青眼疾手快地摟住秋月,雙手一較力,抱起秋月就往樓上走。汗青上了樓,樓道裏燈光暗淡,汗青就覺得哪間房門都一樣,不知道自己的房間在哪裏,也不知道懷裏的秋月房門在哪裏。“怎麽辦?姐姐,姐姐,你的房間門牌是多少號?”汗青輕聲地問道,見秋月隨手一指,汗青信以為真,抱著秋月推門而入,見到床就急步走了過去,把秋月放在床上,感覺渾身輕鬆許多,還是能聽見自己不斷喘氣的呼吸聲。“姐姐,你好重啊,累死我了!”汗青一邊抱怨,一邊安頓好秋月,把還有一點餘溫的厚被,輕輕地蓋在秋月身上,轉頭看見自己的提包怎麽會在秋月的房裏,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汗青頓時覺得很好笑,俯身就掀開被子,想跟秋月解釋一下,發現秋月雙手一下子緊緊摟住自己,汗青感覺秋月身上,隱隱傳來一陣陣異香,這是一種西域女人常用的香料,讓男人癡迷陷入幻想而不能自拔。“姐姐,讓汗青走!汗青不敢讓姐姐一生愧疚。汗青寧願去跟漠蘭上床,也不能玷汙姐姐的玉體,否則姐姐有違古蘭經的指示,犯下身遭石刑的通奸罪來,汗青同時惹上百身莫贖的惡行,會讓汗青終身遺憾、難逃真主的懲罰呀姐姐!”
“汗青,宋州城本來不是回民集中地,散居幾戶穆斯林,連個像樣的清真寺都沒有。你的王兄也不是真正的回民。我們家人很少禮拜,徒有衣飾外表,內心跟一般的漢人無異。姐姐不會遭石刑,你的王兄也不會休妻?”秋月嬌喘籲籲地說。“姐姐,如果王兄知道我跟姐姐有肌膚之親,那弟弟所有的善舉都化為烏有,還跟他結下欺妻之仇,汗青如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汗青神智依然清醒地發問。秋月柔情纏綿地說:“你讓姐姐芳心驛動,我也不知道自己一下子怎麽會這樣,隻想讓你摟著抱住親熱和……汗青,姐姐真的不可救藥了嗎?”汗青被秋月的柔情,連同身上的異香慢慢地攪和得神往起來,含糊其辭地說:“其實,其實汗青也喜歡姐姐,是真的!”秋月像落水人抓住順流而下的一葉扁舟,驚喜道:“汗青,你喜歡姐姐,真的喜歡姐姐,你喜歡姐姐什麽?”汗青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已經躺在秋月身邊,雖然兩人都是和衣而臥,但是秋月已經鑽進自己的懷裏,嬌聲顫顫地問道。“我也說不清楚,也許是姐姐那半遮麵的紗巾,神秘而充滿召喚;姐姐美麗而動人的雙眼,躍動著善良和可愛。還有姐姐,在麵紗脫落時的含羞和難堪,在溫柔如玉膚色勝雪的麵容上,譜寫的誘惑和神采,都在汗青心上深深地鐫刻和讚歎。姐姐,你是汗青生命裏一座美麗和嫵媚的豐碑,讓汗青流連和逡巡。總想在它身上留下美好和回憶,姐姐,我生命中無法回避和越過的高山和神女峰。姐姐,我的好……”汗青還想說什麽,秋月一隻柔軟無骨的玉手按住了汗青的滔滔不絕:“汗青,姐姐的難堪,也被你喜歡麽?”汗青在室內微弱的燈光下,注視著秋月已無麵紗、笑容可掬的雪腮、脈脈含情的雙眼,點頭如說。“喜歡姐姐身上的芳香嗎汗青?”秋月接著問,汗青輕輕地把秋月的玉手揉捏在手中,柔聲細氣地說:“喜歡!姐姐就是汗青眼中最嬌豔的春花,芳菲萬裏,讓汗青如期而來,開在寒冬時期一個最溫暖的地方,是不是姐姐?”秋月嬌嗔道:“在你心上是不是,汗青?汗青,那個七妹是不是你的女人,一個不是你妻子的女人對不對?汗青,你的妻兒在十裏屯,你的女人卻在你的心上,成為你的心上人。汗青,你喜歡別人家的女人,對不對?如果被你妻子知道,漢人的通奸罪是什麽?”汗青若有所思地搖搖頭說:“是良心的煎熬,道德的審問和心理的失衡。姐姐,漢人相信因果。汗青自知罪孽深重,死後一定會下地獄,再也無法托生為人。來生也無法再跟姐姐重逢。”秋月一手捂住汗青的嘴巴說:“姐姐不讓你瞎說!汗青,你一邊做善事積德,一邊又無法控製自己的欲望,跟身邊很多女人發生肌膚之親,又在損德是嗎?你們漢人是不是說‘萬惡淫為首’?”汗青點點頭接著問道:“姐姐,穆斯林如何看待通奸罪?”秋月在汗青的懷裏搖著頭,沒有回答。過了良久才說:“汗青,姐姐隻是想給你也要你,不知道你走後我們能否重逢,所以不去想什麽這個罪那個錯。汗青,讓我們隻欣賞對方,讓彼此愉悅,在兩情相悅中,度過這個有緣之夜好不好?你跟很多女人都春宵一刻千金過,有沒有是其他族裔的,譬如滿藏回蒙等族?還是頭一回跟姐姐這個回族?”汗青笑道:“頭一回,姐姐是不是從西域來到中土的?”秋月點點頭:“汗青,幫姐姐寬衣解帶,我們不要被別的念頭幹擾我們的追求和感受好嗎?”汗青吻了吻秋月有點顫抖的香唇,點頭同意。
汗青緊緊摟著秋月一身馥鬱,兩手嬌柔,低著頭正想跟她親吻,就聽秋月說:“汗青,姐姐見你下身異常,你要慢慢地讓姐姐適應,否則會把人家撕裂的。”汗青疑惑地問:“姐姐都已生產過,怎麽會撕裂?難道姐姐的麥齒依然完好無損,是嗎?”秋月害羞地鑽進汗青的懷裏說:“聽你王兄說是這樣,如果一旦被你杵破,以後如何跟他解釋呢?”汗青笑道:“姐姐也是千載難逢的女子,這等事情也是發生在奇遇之中。姐姐,嬰兒雖小,也比弟弟的龍體要大。既然生產對姐姐無損,汗青如何怒脹,也不會對姐姐有秋毫之損對不對?”秋月無力地歎息道:“姐姐也不知道。汗青,不要擔心,即使被你的神龍搗壞,姐姐也不怨你,你就使出拿手的飛龍之術、入海之法,姐姐都陪你上天到九霄、下海至幽冥,都是心甘情願的。哦,汗青,好好揉捏慢慢提撚。汗青,姐姐一對素乳,是不是……啊,你太心急了汗青。不過姐姐喜歡你的輕重有序,疾緩交錯的手法,汗青,如今你玩人奶是不是已臻化境,在隨心所欲中把女人拿捏得服服帖帖、高高興興和滿懷歡心,走進兩情相悅的幽徑、出入徐疾有序的福地?”汗青躺在秋月的身後,一邊吻著嗅著秋月的溫柔多情幽香習習,一邊托起一對如牽似掛的情峰欲穀,思維依然清晰地應道:“姐姐,蘭胸素乳,豐腴圓潤,滑若凝脂、柔若情思。姐姐,等一下讓弟弟好好吸吮一下姐姐金溝中的穀實,鼠婦上的麥齒。等姐姐的情欲如同生產之時的破水之勢時,弟弟才讓驕龍橫鼉逆流而上、破浪潛行好不好?”秋月搖搖頭,隻是嬌喘聲聲,香汗微微,不願多說一句話、多分一寸心。“姐姐,我想現在就去……”汗青勸道。秋月無奈地歎息一聲,嬌弱如嫩柳地說:“汗青,姐姐忙了一天,連沐浴的時間都沒有。那裏都是汗餿和尿騷味,會讓姐姐無地自容的。汗青,就用你那條沒有鼻子的長龍替代你的唇舌,也是一樣的呀,好不好?”秋月邊說,邊抓住汗青如一隻出頭鳥一杆秀於林之木一座聳立群峰之上的山嶽一條躍出龍潭之蛟龍,“去吧汗青,姐姐幽溝洪壑已是春水潺潺、情流綿延。雖無破水之洶湧,卻有薄發之雋永。所以呀汗青,試水,看弱水多深;徐行,問幽穀可廣;潛入,探仙洞閉合。好不好汗青?”汗青見秋月用詞俊雅喜不自禁地說:“姐姐情深詞媚,真是才貌雙全。姐姐,弟龍已經匍匐在姐姐的纖纖玉手之下、顫顫芳心跟前,姐姐可要自己操持、玉指拿捏,好不好?”秋月嬌嗔道:“不嘛,他那麽蠻橫,就像宋州城三虎,姐姐哪有雯兒的功夫你汗青的氣度?汗青,雯兒不會也被你破了女兒身?”汗青大笑道:“姐姐真會浮想,雯兒是汗青的女兒,怎麽可能?”秋月戲謔道:“看她夢囈中跟你那麽親熱,就讓姐姐浮想哦,汗青,怎麽還遲遲不動手,來騷擾姐姐的門戶勾引秋月的芳心啊?好,就這樣汗青——!啊,你這樣犁田,姐姐的心田不複完整;你如此急促,姐姐的心扉再難關合。哦,汗青,你這樣顛覆姐姐的情思;啊,汗青,你想摧毀姐姐的矜持,把深夜填平、讓黑幕粉碎,露出……露出……朝霞之後的雲雨麽,汗青?”秋月見汗青不解花語,香嬌玉嫩地說:“姐姐心如破水,情倒欲墜,你還磨磨蹭蹭幹什麽呀汗青?”汗青笑道:“姐姐不是一直主張磨磨蹭蹭麽?否則情溪難開、欲流不行嘛!姐姐,此時此刻,情深似海欲高登天,那汗青就放龍歸海、躍螭行雲!”
“不行,汗青!進不去,慢慢地好不好?”秋月見汗青放虎歸山、催龍入海,呼嘯而來,頓時緊張萬分,一下子如羞花閉月,艱難阻滯難行,擔心地喃喃憂慮起來,“汗青,讓姐姐自己來。哦,你怎麽會這麽粗長?觸目心驚,讓人心動,試一下,又讓人心碎,汗青,你讓姐姐左右為難,進退失據。哦,還是不行耶!怎麽辦,汗青?”汗青知道是姐姐緊張所致,就寬其心道:“姐姐,除了跟弟弟肌膚之親外,姐姐還跟王兄之外的其他男人有床笫之歡嗎?”秋月不斷地拍打汗青的大腿說:“該死的汗青,姐姐是這種輕浮女人嗎?打死你,打死你,再這樣說你姐姐,姐姐就回房去,再也不要理你了!”汗青柔情地耳語:“姐姐,為什麽願意跟弟弟這麽親密?”秋月聽後才收住自己的不悅說:“汗青,姐姐先是感激你的恩德,然後又跟你慢慢親熱起來,芳心止不住地跟你接近,一下子就投入到你的懷裏呀!啊,要死啊你——!哦,汗青,進去了是嗎?真有你的,這麽玩弄姐姐,你個……好,先慢慢地,等姐姐決堤之水奔湧而下,再加快你的勇猛、提速你的呼嘯好不好——?汗青,該死呀汗青,你想把姐姐……啊,好,可以快了,姐姐要你快起來,好笨啊你!”汗青見秋月已經適應了自己的剛柔,就把天地和宇宙納入寸心之間:一會兒風和日麗,見綠草遍野、鳥語花香;轉眼間,黑雲翻滾,看塵土飛揚、遮天蔽日。無語時,小橋流水、江南人家;呼喊後,地動山搖,九州澤國。柔情謐處,嬌花滴雨;剛猛僻隅,珠飛玉濺。呢喃聲聲,幺弦上露珠剛落;嬌喘籲籲,行板下情歌始唱。玉體如月,雲來曖昧一天的心緒;體香似情,夜臨歡唱滿屋的心聲。急匆匆,如暴雨後的流水;慢騰騰,似半夜時的更聲。似有似無,是秋風裏的遠笛;時強時弱,是柔腸中的琴弦。一聲嬌哦,汗青聽到畫角的召喚,情不自禁地問:“姐姐,是不是……”秋月玉手無力地拍打著汗青,如牧羊人揮動弱鞭,突然又似馬上壯士狠甩乍響,急促地呼喊:“汗青,姐姐要你快,越快越……”汗青躍身馬上,掄起唐漢長槍,飛奔殺匈奴的萬裏長征、高呼收高麗的千丈豪情,前途烏雲黑幕,冷槍暗箭,依然神勇威猛:進如刀鋒嗜血;退似槍頭落體。戰鼓如炮,見黑雲摧城;激浪如嚎,看波濤毀岸。汗青如神龍升天,追趕如珠的烈日,在神烏和烈鳥的齊鳴聲中,汗青渾身一下子進入翻滾的銀河溫熱的星海,轉眼間融入一顆東升的太陽。“姐姐,好好好,好舒服啊姐姐!”汗青在漫天的雲彩中,感受春雨潺潺香汗淋淋的暢快和舒適,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突然,汗青聽到房門微合的聲響,一陣急促卻輕微的腳步聲。“難道房裏還有別人?”一旦這個心思閃進腦海,汗青立刻就想起身,想不到秋月的玉手還死死地緊拽著自己。“唉——!”一聲長歎,秋月好像剛剛蘇醒過來,“汗青,你幹什麽呀,就想離開姐姐是吧?”等汗青說出自己的擔心,秋月嬌嗔道:“汗青,姐姐還在享受中,不要打擾人家。別去管,一定是漠蘭,等姐姐回房,你再跟她不遲。現在好好陪陪姐姐,讓姐姐慢慢回到黑夜嘛!”在一陣令人窒息的長吻後,秋月心滿意足地說:“汗青,想不到你這樣會玩姐姐。下次何時來會姐姐呢?”汗青跟秋月耳鬢廝磨地說:“每時每刻,汗青都跟姐姐在一起好不好?”秋月嗔笑道:“就會胡謅,汗青,姐姐有你一次,也已滿足。抱姐姐回房。去安慰一下漠蘭吧,她喜歡你!”汗青搖搖頭說:“姐姐,我不想跟她有任何肌膚之親。汗青今宵隻跟姐姐好,不問未來和前程地跟姐姐親熱。漠蘭需要一個穩定的男人現實的家庭,而不是一個虛幻的影子、理想的遠景。姐姐,汗青無法成為漠蘭的慰藉,她需要走出狹小的心理,接觸廣大的人寰。是這樣嗎,姐姐?姐姐,今晚你不要回去,隻是告訴漠蘭,汗青跟她隻是暢談的知己,而不是床枕的情侶。”秋月無奈地點頭應答:“姐姐得回去,否則她一怒之下,告訴你王兄怎麽辦?你還是安慰安慰她吧,為了姐姐的安全行不行?”
安頓好秋月,在汗青要打開房門出去時,聽到漠蘭一聲嬌弱的聲音:“汗青,等等我!”汗青轉身,見漠蘭穿戴整齊,麵紗飄飄、星眸熠熠。說完漠蘭不管秋月醒著,一下子撲到汗青的懷裏抱怨道:“你跟我嫂子通奸,不怕真主懲罰先知降罪嗎?天明後,我必告知家兄,將你的真麵目公布於世,把你的假仁假義宣揚於眾。汗青,到時看你還有什麽臉麵到處奸人內室,淫人閨閣,還被外人當作英雄視為楷模?”汗青聽完戰戰兢兢汗流浹背,一下子癱坐在身邊一把靠背椅上,哆哆嗦嗦地說:“蘭姐姐……”漠蘭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不屑一顧地冷笑道:“漢人有句話,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就是說的你這樣的大色鬼老淫棍臭嫖客,當然還有床上那個假寐之人,嗬嗬嗬!”秋月一聽,雖然滿心不悅,懶得跟小姑子一般見識,知道她是在玩欲擒故縱的花招,想不到一個大才子也被她的雕蟲小技嚇得魂不附體,思前想後還是不甘心地反唇相譏:“漠蘭,你呀一竹竿打翻一船人。我喜歡汗青,就跟他翻雲覆雨,盡興而歸。你呢,喜歡他為什麽非要嚇他呢?”漠蘭抱怨起來:“誰要他說不喜歡人家呀?汗青,你是不是隻喜歡我嫂子,不喜歡漠蘭?人家比她哪點不如?走,抱你蘭姐姐回房!”汗青誠惶誠恐地問:“姐姐,你不……你揭發我是嗎?”
秋月見汗青也喊起漠蘭姐姐,心裏就不悅:“哼,還說不喜歡漠蘭,原來隻是騙人而已。汗青啊汗青,你個負心漢、薄情郎,姐姐對你……唉,算了吧!”秋月收了收心,本來想翻身睡覺,突然聽到漠蘭嬌聲喊叫的聲響,雖然隱隱約約,也讓秋月心煩意亂起來,趕緊起床,剛想把房門關緊,又聽見汗青和漠蘭的嬉笑聲聲,忍不住狠狠地罵了一聲:“真是賤人!”秋月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要入睡,就聽見身邊嬌語聲聲:“汗青,姐姐好舒服好滿足,今夜是不是累壞了?不但把人家嫂子偷香一回,還把她的小姑子竊玉一次,最最倒黴的是我哥,不但老婆被你蹂躪了千遍,連妹妹也被你糟蹋百回。汗青,你回遼城,姐姐跟你一起去好不好?姐姐雖然沒有武功,但是能寫會算,做你一個幫手沒有問題。然後再給你生個一男半女,姐姐這一生也功德圓滿夫複何求,好不好?”汗青俯身在漠蘭耳邊說:“好,到時姐姐先跟弟弟上王家堡,把棉糧采購完畢,就上遼城過年如何?現在好好歇息,不要把你嫂子吵醒。”第二天一大早,在王麻子、秋月和漠蘭的挽留下,汗青、七妹和雯兒才匆匆在酒店吃完早飯。汗青問王麻子:“王兄,璞真的腹痛好了嗎?”王麻子笑答:“馬胡子說,是孩子有蛔蟲,服了幾丸打蟲藥,慢慢不痛了。真是把人擔憂壞了。不知恩公昨晚睡得可好?”汗青訕笑道:“好,還好,挺好的!王兄,多謝你們盛情款待、用心招待,真是叨擾太甚。將來上遼城晉城時,讓汗青盡地主之誼,款待仁兄夫人和令妹諸位親人如何?”王麻子感歎道:“一定,一定!”離開王家酒店大門,漠蘭拉住汗青的手說:“別忘了昨晚的誓言和承諾,人家等你的佳音。姐姐陪你闖蕩江湖、快意人生,知道嗎?”汗青見漠蘭麵紗如淚秋水似情,柔情似水地說:“汗青不會食言,一定與君駟馬同驅、雙轡齊飛!”汗青剛要離開,就聽秋月喊道:“汗青,你的手提包不要了?是不是出了姐姐的大門,就不記得姐姐了?”汗青深情地凝視著秋月說:“姐姐情深似海,汗青一生遨遊不止。姐姐,來日方長,不敢稍有忘懷之處之時,姐姐——!”
在回七妹住的桂花胡同,栗雯騎著從馬市裏買的一匹慢騰騰的老馬,不悅地說:“爹爹,如今連匹好馬都買不到,如何日行千裏,夜行八百嘛?還想上王家堡,非急死人不可?要不去問問周虎他們,也許可以幫助我們解決馬匹的問題是不是?”汗青也是騎著一匹很老的騾子,而七妹騎著一條毛驢,慢悠悠地朝前走著。七妹雖然心裏一直對汗青不滿,尤其是昨晚七妹幾次想上汗青的房裏,都聽到裏麵有女人的聲音,知道王家那兩個婆娘不是什麽正經女人,一路上變得寡言少語,但是一想到馬匹的事,就提起精神說道:“汗青,等回家後讓姐姐去問一下誌高,能不能備齊兩匹好馬。”汗青接著話題說:“姐姐,準備三匹。”七妹不解:“為什麽三匹?不就是你跟雯兒倆人嗎,姐姐又不會騎馬,也沒法跟你們去呀?”雯兒冷笑道:“七姨,您啊不知道我爹爹的心意。這三匹中有一匹是為王漠蘭校友準備的,是不是呀爹爹?”汗青噗哧地笑了起來:“雯兒,你呀不愧為風雲堂堂主,察言觀色、聽話知音的本領非同尋常。”七妹一聽氣得用力拍打著毛驢,想不到毛驢扯著喉嚨嗷嗷嗷地叫喚,吸引了本來不多的行人。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恩公,恩公!”汗青定睛一瞧,原來是周虎三兄弟,汗青和雯兒立刻躍身下馬,周虎立刻來到汗青跟前恭敬地問候:“兩位恩公,在下三人剛從雲霞居回來,尋至恩公下榻住所,宅院主人說,恩公訪友未歸,想不到半途邂逅,真是太好了!”雯兒戲謔道:“剛才還跟你們的恩公說,看看你們能否幫著解決馬匹的問題呢!”周虎立刻問道:“恩公是要騎馬還是準備馬車?”七妹在一旁譏笑道:“你們的恩公啊,在年前要上王家堡一趟,有佳人同遊、嬌兒相伴,你們啊還是幫幫忙,讓他如願以償吧!”周虎笑答:“三位恩公盡管放心,今日傍晚之前,定能解決馬匹之事。穆斯林酒店店主就是王家堡人,他的妹妹漠蘭更是在王家堡長期居住,如果他們導遊,旅途一定會簡易輕便許多。他們在王家堡有老宅院,許多親人宗族都在王家堡。”汗青大喜過望地說:“周家三位兄弟,真是太感謝了!對了周虎兄弟,你們找我有何急事?”周虎施禮道:“恩公,虎威堂合計之後,在下三兄弟願意在孔將軍帳前效犬馬之勞。還請恩公引薦在下幾人給孔將軍!”汗青哈哈大笑道:“周虎兄弟,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如今你我都是國民革命軍陣營裏的同知相識,更是未來國家百廢俱興的同路人。作為北伐革命的一員老兵,歡迎你們進入一個嶄新的人生旅程!”汗青話語剛落,贏得路人一陣掌聲。雯兒見爹爹傾力鼓吹北伐革命,不禁深受感染,來到周彪身邊,伸出雙手與他握了握手,略感歉意地說:“周彪兄弟,我們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如今身在革命陣營,我們就是一家人!”周彪害羞地答道:“姐姐是明白人。如今在下終於明白,小小的虎威堂,比起比海深比天高的北伐革命和勝利後的新民國,簡直是泥雲之別。彪功夫淺陋、魯莽蠻橫,在恩公的教導下,才看清前方,在下真是三生有幸!”雯兒笑嘻嘻地說:“你呀也學得文縐縐的,都是我爹帶的頭是不是?”周彪低著頭說:“恩公,這都是家兄的要求。恩公都是文武全才,讓在下羨慕敬佩!”七妹見這對父女說起來沒完沒了,就對汗青說:“行了,讓周家兄弟準備馬匹去,我們得趕緊回去做好上王家堡的準備。”汗青就把剛購置的馬匹和毛驢讓周家兄弟妥善處理。
七妹三人剛拐進剪子口,就見範誌高匆匆前行。“誌高——!”七妹邊喊邊蓮步急促地趕了上去。“七妹,昨晚你們上哪裏去了?”等汗青雯兒也趕到他們身邊,聽完解釋,誌高一顆懸掛的心才放了下來,對妻子和汗青分別說道:“七妹,好生照應汗青兄和雯兒賢侄。今天範家的店鋪已經開始營業,幫手還沒有找到,無法親自照料你們,真是過意不去!”汗青搖搖頭說:“誌高兄,我們是親戚,不必客氣。你先去照應生意,我們也得準備明日上王家堡事宜!”誌高離開後,雯兒和七妹走在前頭,兩人交頭接耳:“七姨啊,我誌高叔不在身邊,正好成全您和爹爹的一段奇緣是不是?”七妹拍了一下栗雯說:“你呀,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就知道汙蔑毀謗造謠中傷,小心下地獄割舌頭,下輩子變成一個啞巴。到那時呀,徒有一張光鮮的俊俏臉兒,也嫁不出去!”栗雯譏誚道:“啞巴也是一個貞潔啞巴,哪像七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是不是?”七妹怒氣衝衝地說:“你個能言善辯的小蹄子,看七姨撕爛你這張鳥嘴不可!”雯兒嚇得轉身撲進汗青的懷裏,大喊道:“爹爹救我!七姨要撕女兒的一張巧嘴怎麽辦?”汗青最後一個進了範家宅院的大門,剛剛關好門戶,就被女兒糾纏,隻好一手保護女兒,一手攔著七妹說:“你一個做姨媽的,還這樣爭強好勝幹什麽?我們去做飯,買了這麽多好吃的好喝的,不要打打鬧鬧了!”雯兒一聽吃喝,立刻離開汗青的懷裏,笑吟吟地給七妹認錯:“七姨,都是雯兒頑皮胡言亂語,不要生氣啦好不好?”說完賴在七妹懷裏,柔情似水一般,讓七妹怒氣頓消:“你呀,一個姑娘家,這麽刁鑽古怪,不知以後哪個倒黴男人會娶你哦!”雯兒嬉笑道:“雯兒不嫁人,要嫁呀,就嫁給我爹爹,因為我爹爹最疼雯兒,是不是爹爹?”七妹冷笑道:“真是不知羞恥!你爹爹這麽大把年紀,有你這樣的女人,非折壽不可,是不是汗青?”汗青一邊幫著摘菜,一邊搖頭無語。“爹爹,雯兒真的非要嫁人不可嗎?”雯兒在身旁幫著摘菜,抬起頭笑嘻嘻地問道,“雯兒天天守著爹爹跑江湖不是挺好的嗎?非要嫁給一個臭男人,多沒意思嘛!爹爹,女兒覺得您跟我七姨在一起,再加上雯兒,三個人才像一個家的樣子。爹爹,要麽您娶我七姨為妻,女兒天天跟你們在一起,好不好?”汗青眉開眼笑道:“雯兒,你呀也不問問你七姨,願不願意嫁人。她如今是你誌高叔的美妻嬌娘,哪裏願意跟你爹爹受累吃苦,江湖奔波?”雯兒不信地看著七妹說:“七姨,您不願意嫁給我爹爹嗎?”七妹美滋滋地笑道:“你爹爹心中藏有那麽多嬌媚麗姝,你七姨嫁給他非吃醋酸死不可。我呀,還是守著你那老實巴交的誌高叔,雖然生活平淡一些,日子冷清一些,畢竟不必吃醋喝酸哦!”吃過晚飯,七妹早早安頓雯兒歇息。又幫著雯兒汗青收拾上王家堡的衣物用具,一下子碰到汗青那把毛瑟短槍,驚叫起來。“姐姐,怎麽了?”汗青起身來到七妹身後,摟住她的腰身問道。“汗青,昨晚你跟幾個女人上床了?”七妹耿耿於懷地問,“明天你要趕很遠的路,不要再惹姐姐了,早點歇息好不好?”汗青低下頭,語帶歉意地說:“姐姐是不是來找過汗青?”七妹怒氣難消地再問:“你就知道不斷地玩你朋友親人的女人,總有一天你會遭人算計,下場很慘,知道嗎汗青?姐姐被你玩也就算了,你怎麽去玩王麻子的女人和他的妹妹?”汗青委屈地說:“姐姐,汗青沒有玩弄她們,而是真心對待她們。不過姐姐所言不虛,汗青今後一定要收斂檢點,好好做一個品行兼優的男人,是不是姐姐?”七妹嬌聲地笑道:“汗青,抱姐姐上廂房,你這個多情郎,姐姐想恨你又恨不起來,真是一段扯不清的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