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無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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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你生活的權利(一)--從我做起

(2013-05-15 18:29:37) 下一個

 

 

從“有毒”的父母係列之後開始說起

 

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把焦點從“有毒”的父母如何造就“受毒”的孩子轉到如何減少負麵的影響上。

 

認識到“有毒”的父母是基礎,但做為成年人,改變自我毀滅的行為,並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隻能從自己做起。

 

以後所涉及的方法和策略並不是為了替代心理治療,而是為了強化和幫助心理治療,諸如:個體,家庭和團體類型的心理治療。實際上自我治療是有的,但涉及虐待或創傷之類的情況,接受專業治療是最基本的。

 

如果有酗酒或其它成癮影響到當事人的感覺,還暫時不能用這些方法。所以,起碼要求是對成癮要戒除6個月後,再開始我們將談方法比較安全。

 

因為在治療開始的階段,你的情感還很脆弱,揭開和探索童年的傷害是很痛苦的,這些痛苦的情感很可能導致成癮行為的複發。

 

還有,告訴你隻要按這些方法做就可以一夜之間解決問題是不現實的,也是不負責任的,更是不專業的表現。但按這些方法堅持下去,配合治療,你終究會驚喜地發現自信和自尊的感覺,找到新的自我,建立新人際關係。

 

無須寬恕

 

臨床上遇到一些案例,他們從不同的渠道得來類似的觀點:“寬恕是走向康複的第一步”。因為有不少心理治療流派,或宗教的,靈性的或哲學的原則強調這一點。最初的工作中,我也是這麽認為並這麽做的。但漸漸發現這樣並不那麽有效。對某些案例來說,這樣的建議給當事人設置了更多的障礙。

 

寬恕是分兩個方麵:從受害人角度是:放棄報複的需要,免除了當事人的責任。抱複是一種消極的心理動機,它將使你陷入泥潭:反擊的快感隻是一種幻象。會造成更多的挫敗和不幸福。這一種寬恕是需要的。

從施暴者的角度:施暴者要承擔責任。我覺得不能不管三七十一地為責任人推脫,寬恕不能假裝說這種傷害沒有發生,更不能假裝對受害者的生活沒有影響。特別是嚴重虐待無辜兒童的人。隻有兩方麵都做到了,才能是真正的寬恕。如果隻是簡單地從受害者角度不去追究,施暴者那邊不承擔足夠的責任,沒有足夠悔改,那實際上是一種變相的否認。

 

借用一個比較宏觀的例子,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對亞洲造成巨大的災難;納粹德國對猶太人進行了種族滅絕。中國在日本沒有承擔足夠責任和沒有足夠悔改的情況下就放棄了報複,這是一種變相的否認。而另一方麵德國向猶太人謝罪了,猶太人當然沒有采取極端的報複手段,但是全世界的猶太人都在牢記著那段曆史,對曆史和現實的意義我不去說,但客觀上那是猶太人心中永遠的痛。

 

一味地強調寬恕最危險的結果是消弱了你釋放壓抑情緒的能力。你怎麽能做到寬恕了你父母同時又接受你對他們發泄憤怒?責任隻能有兩個去處:對外,傷害你的人或對內,你自己。總歸要有人負責任,如果寬恕了有毒的父母,那麽就得自己承擔受傷害的責任,實際上自己成了痛恨的對象。

 

太急於去寬恕,往往忽略了治療自己痛苦的過程。實際隻是表麵的掩蓋,深在還有感染或膿腫存在——情感上就抑鬱或焦慮。

 

芳芳從12歲起抑鬱,13歲計劃自殺,以後有幾次自殺行為被送醫治療。她是教師,卻經常抑鬱的無法繼續工作。她自小受到極嚴酷的管教,同樣做教師的母親聲稱教她成為淑女,但卻不斷打擊她幼小心靈,她自已對童年的記憶就是惡夢。她是虔誠的基督徒,教會的小範圍內知道她的情況,牧師和其它教友也很熱心地幫助她,並撮合同樣是教徒的母親。據她講:“每次這種聚會,會有擁抱和眼淚,都會說對不起和沒關係,母親過後好象還有些怨我在別人麵前說她的不是,我也很難受,這樣重複過好多次,但過後會更抑鬱,隻能再也不去和母親參加任何團體了”。她受教義的影響,把寬恕母親放在第一步,背著沉重的十字架。雙方並沒真正從心底悔過和寬恕,卻要求在道義去寬恕對他們很殘酷並傷害他們的人,那是一種什麽樣的負擔,這種負擔令他們更沉重。當為了某種外在的需求去表現寬恕時,會給心理上投下沉重的陰影。

 

可是不少人還死死抓住他們的幻想:“我所要做的就是原諒和寬恕,我會好起來的,我將會有很好的心理健康狀態,每個人彼此相愛,彼此擁抱。然後,皆大歡喜”。

 

結果發現這些憑空許願隻能導致更多的失望。向著幸福撲去,卻摔的頭破血流。這短暫的幸福不會持久的,因為他們家庭成員間的互動沒有真正改變。

 

在後來的一次團體治療中,沒有母親的參加,她開始談自己的事不帶一點兒情緒,象在講別人的故事。多次團體治療之後,有一個組員講了她的經曆,與芳芳的經曆有驚人的相似。芳芳不能那麽冷靜了,她抱著那個組員大哭,並大罵“你爸爸是個魔鬼,我恨死他了”。再後來,她慢慢地放開自己,開始放棄自己的淑女形象,她嘶叫,咒罵,控訴父母毀了她的童年和以後的生活。與組員擁抱時,最初她是那種僵硬的禮儀式的擁抱,經過情緒的發泄後,我們可以感到她的身體是放鬆的。從那時起她的治療到了一個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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