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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三怪探之人狼變29

(2012-12-06 05:21:21) 下一個

獨孤仲平、韋若昭隨韓襄沿著回廊來到蕭柘書房外,就看見庾瓚和李秀一正在門外一片稀疏的芍藥花叢邊爭吵。

 

“這怎麽能怪本官呢,明明是你的計策不靈。你說用蕭大人作誘餌,我答應了,你說封鎖消息一切照舊,我也答應了。是你說的凶犯一定還會再來,而且會走你發現的什麽特殊的路子,現在怎麽樣?”

 

庾瓚忿忿地質問李秀一,李秀一卻也毫不示弱。

 

“不錯,凶犯是沒有來,因為有人泄露了消息!凶犯得知蕭大人雖然沒死,可是也跟死了差不多,他達到了目的,怎麽還會來?”

 

“荒唐!你的意思是我的人把消息走漏給了凶犯不成?”庾瓚這時看見獨孤仲平的身影,當即上前將其拉住,“獨孤老弟你來得正好,快來評評理。這李秀一實在是太荒唐了,他誘敵之計不成,居然懷疑咱們金吾衛把蕭大人發瘋的消息走漏給了凶犯。”

 

李秀一瞥了眼獨孤仲平,卻也有恃無恐地道:“獨孤兄是明白人,讓他評理,庾大人隻怕你麵子上就更不好看了。”

 

庾瓚一愣,心想莫非這李秀一知道了什麽,不由地有些心虛,嘴上卻還兀自堅持,道:“什麽話?我有什麽不好看的?大家都把話攤開來說,韋姑娘也聽聽。”

 

“那好,我就再問庾大人一句,”李秀一道,“真正想害蕭大人的,並不是凶犯,對吧?”

 

“當然!”

 

“如果這個背後雇凶殺人的人,得了消息,蕭大人已經再不能威脅他了,他還有什麽必要再讓凶犯來犯險?”

 

“話雖不錯,可這人到底是誰,我們誰也不知道,怎麽走漏消息給他?”

 

李秀一不由冷笑起來,道:“庾大人真不知道?這麽說庾大人昨天晚上隻是來查了一下崗,並沒有從這屋子裏拿走什麽東西?”

 

庾瓚飛快地與韓襄交換了下眼神,道:“拿什麽?我本來就是來查崗的!倒是你,不是你信誓旦旦說那凶犯一定會來,現在怎麽樣?人呢?”

 

眼看兩人越吵越凶,獨孤仲平終於慢條斯理地開了口:“好了,好了,我聽明白了,這事純屬誤會。庾大人既不認識凶犯,也不認識凶犯的主顧,就算認識凶犯的主顧……”

 

“誰說我認識……”庾瓚忍不住急著辯白,卻被獨孤仲平一個眼神製止。獨孤仲平又道:“我們知道凶犯隻通過化度寺許願廊和主顧聯係,主顧並不認識凶犯,就算得了什麽消息,也無法通知他。”他說著看向李秀一,“可是李兄的計策還是高明的,雖然沒能引得凶犯自投羅網,其實也差不多了。”

 

眾人聽了都有些吃驚,就聽獨孤仲平繼續解釋:“他沒有來,恰恰把自己暴露了,道理嘛,就是李兄說的,如果凶犯聽說蕭大人沒死,以凶犯過去摘牌人必死的行事態度,他必定不會罷休,再危險,他也會回來尋機下手。那麽他沒有來,就說明凶犯已經得知了蕭大人現在的狀況。”

 

獨孤仲平說著朝書房的窗戶望去,透過窗子隱約可以看見蕭柘躺著的床榻,床榻周圍已經圍起了一座屏風,將床榻與書房的其他部分分隔開來。

 

“而且,凶犯一定知道得很清楚。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放心了,自然也就不會來了。而我們這時候也很容易將他找出來了。”

 

“真的?怎麽找?”庾瓚頓時來了精神。

 

獨孤仲平卻笑而不答,又一次看向李秀一,笑道:“李兄好像有一番特殊的機緣,對狼的習性十分了解,能否跟我們說說你是如何識破了空並不是那狼皮的主人的?”

 

“這很簡單,那狼皮的爪子處有一根鐵棍,磨得都已經光了,可了空手上虎口並沒有老繭,說明他並不常用這根鐵棍。”

 

“那麽李兄對真正穿這張狼皮的人狼也應該能辨認出來吧,如果我把範圍隻縮小到幾個人中間的話?”

 

李秀一一愣,轉瞬便明白了獨孤仲平的用意,肯定地點點頭:“沒問題!不過你們得等我片刻,我要去取樣東西。”

 

“一個時辰夠嗎?”

 

“足夠。”

 

“那好,”獨孤仲平點點頭,“一個時辰,我們所有人都等在這兒,就等李兄回來,捉拿凶犯。”

 

 

“師父,你為什麽又把功勞讓給李秀一?”在等待李秀一返回的間隙,韋若昭忍不住埋怨獨孤仲平,獨孤仲平聽了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道:“不是我讓給他,而是這功勞隻有李秀一有本事得到。”

 

“反正我覺得你太好說話了,”韋若昭還是不平不忿,“人善被人欺,早晚會被他爬到頭上去的!”

 

“如果李兄願意那也沒什麽不妥,”獨孤仲平悠然地品了口茶,“我不在乎。”

 

“可是……”韋若昭還想說什麽,庾瓚已經一臉焦急地走過來,韋若昭隻好把沒說完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仲平老弟,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啊?等李秀一回來,我們就有辦法擒住凶犯?”

 

獨孤仲平抬頭看一眼庾瓚著急的樣子,咧嘴笑了笑,道:“隻要你別再自作聰明搞出什麽岔子,自然是有把握的。”

 

庾瓚隻驚得神色一變,難道那件事獨孤仲平也知道了?照理說不可能啊,他有些心虛,又不敢問,隻好顧左右而言他,道:“……那一會兒要不要把蕭大人先移走,以保萬全?”

 

“不必,蕭大人就留在這兒,一會兒擒那凶犯,還要仰仗蕭大人呢。”

 

庾瓚從獨孤仲平那諱莫如深的笑容裏實在讀不出什麽,隻好模棱兩可地“哦”了一聲。

 

一聲馬嘶就在這時自遠處遙遙傳來,獨孤仲平眼睛一亮,將手裏的茶盞放下,站了起來,道:“可以讓金吾衛的弟兄們進來了。”

 

隨著庾瓚一聲令下,韓襄領著一眾金吾衛士走進書房。韓襄一進門就大聲嚷嚷起來:“大人,您吩咐吧,弟兄們都準備好了,我們去哪兒擒那天殺的畜生?”

 

庾瓚當即一臉不悅地哼了一聲,道:“吵吵什麽,蕭大人的傷勢好容易有所好轉,若是影響了大人將養,你們幾個可負擔不起!”

 

韓襄頓時露出驚訝的神情,低聲道:“這麽說蕭禦史醒了?”

 

庾瓚點點頭:“不錯,蕭大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他告訴本官,他已經想起了那凶犯的模樣!”他這一番說辭自然是事先商量好的,而跟著韓襄進來的一眾金吾衛士卻紛紛露出驚訝之色。就聽庾瓚接著說:“而且,禦史大人說了,他之前見過那個人,凶犯就在你們中間!”

 

本就驚訝的眾人聞聽此言頓時炸開了鍋,韓襄一臉難以置信,顫聲道:“大人,這、這是真的?”

 

庾瓚點點頭,一副痛心疾首的語氣,道:“是啊,本官起初也不願相信,隻可惜證據確鑿!”他說著望向眾人,“你假扮惡狼,連傷多命,自以為幹的天衣無縫,其實早就漏洞百出了,勸你現在馬上出班自首,免得我們費事。”

 

眾衛士急忙相互打量,都是一副急於懷疑別人、澄清自己的樣子。

 

庾瓚那邊卻還說得愈加嚴厲:“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你以為你時而是人時而是狼,本大人就認不出來你了嗎?本大人這裏也養了一條人狼,就讓他來告訴我們,你到底是誰吧!”

 

庾瓚話音未落,一條鐵灰色的身影已經從天而降,自然是披了狼皮的李秀一,他四足著地、手腳並用,在眾人麵前昂頭擺尾,十足便是一頭狼的模樣。

 

眾人雖然已經知道這是人裝扮的,卻被他惟妙惟肖的姿態、架勢震懾住了,不自覺地手按刀柄、擺出防禦之勢。

 

李秀一繼續跳躍著、撕咬著,接著便昂首向天,發出一聲挑釁似的長嚎。

 

韋若昭與獨孤仲平一直在不遠處看著,見了李秀一的“表演”也不禁麵麵相覷。

 

“他學得可真像啊,”韋若昭忍不住喃喃低語,“師父,你說這招真的能管用嗎?怎麽這麽半天都……”

 

“耐心點,”獨孤仲平的目光一直在一眾金吾衛士身上打轉,眾人那緊張、驚惶的“他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李秀一又騰挪跳躍了一陣,繼而以爪刨地、喉嚨裏接連發出充滿攻擊意味的吼叫。

 

一聲又一聲“嗷”、“嗷”的吼叫在並不寬敞的空間裏回蕩著,突然間,一聲更響亮也更綿長的叫聲響了起來,而這聲音分明不是李秀一發出來的。

 

但見一個人影已經從金吾衛士中竄了出來,同樣一副四足著地、搖頭擺尾的模樣,他朝著李秀一發出狼一般憤怒的嘶吼,而這個人正是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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