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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三怪探之人狼變25

(2012-12-01 06:44:49) 下一個

正午的陽光白花花一片照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燠熱而煩躁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李秀一又一次來到了那間小賭館,剛一進門卻被迎上前的夥計攔住。

“這位是李秀一李爺吧?我們老板有話……”

李秀一眼一瞪,沉聲道:“你們老板放什麽屁關老子鳥事?讓開!”

他說著便徑自往裏走,卻又被夥計攔住,夥計氣勢洶洶地道:“我們這兒不歡迎你,我勸你還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哦,那我也勸你一句,”李秀一冷冷一笑,“你最好別惹我的老板。”



夥計剛一愣,隻覺得肚子上仿佛被頂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但見李秀一的手已經將腰刀抽出一截,刀柄正好頂在了自己的腹部。

夥計頓時嚇得麵無人色,顫聲道:“哎,別,我和您鬧著玩不是,您裏邊請!”

李秀一這才收起腰刀,大搖大擺地朝人聲鼎沸的賭館裏走去。



 



 



沿著蕭邸圍牆,獨孤仲平和韋若昭師徒二人在蕭府門外的街上溜達。獨孤仲平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來往的行人,韋若昭卻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師父,剛才當著庾大人我不便問,咱們為什麽不進去呢?”



 



獨孤仲平一笑,道:“庾瓚大人無非是給禦史大人示警,看禦史府現在的情景,凶手還沒有動手,這個對手處心積慮,必須等他動起來,我們才能找到他。”



 



韋若昭想了想覺得有理,卻還是有些疑惑,道:“那至少也該進去瞧瞧裏頭的地形、布置什麽的啊!”



 



“用不著進去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獨孤仲平朝蕭府一努嘴,“早年朝廷對他們這些大官的宅邸建置還有限製,這些年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不過蕭禦史既然是以清廉、諍臣而聞名,便也不至於太過奢豪。”他說著指了指身旁的院牆,“咱們幾乎已經繞了這宅子一周,看來占地麵積不算太大,裏頭最多就是三重院落配一個花園,每一重院落也跑不出門、堂、寢、院,中軸對稱的格局。聽庾瓚說蕭禦史日常起居都在書房,那麽既不能過於幽深偏僻、讓登門的客人走得太遠,又不能是在人來人往的通衢、過於吵鬧,可見這間書房理當位於第二重院落之中。庾瓚不是還說過書房外有條挺長的廊子嗎,看來蕭禦史是將花園也安在這二重院落裏了,既不乏格調,又免去了隔牆有耳的危險。”



 



韋若昭隻聽得瞠目結舌,不由驚歎道:“哇,師父,你可真厲害!”



 



“要不怎麽能做你師父呢?”獨孤仲平莞爾一笑,“不過蕭禦史大概也知道自己在朝中樹敵太多,你瞧他家這院牆,每隔一段便砌有一個牆垛,圍牆足有一丈高,一般人無法翻牆進去。周圍建築都比這宅子低矮,院牆外也沒有高大樹木,擺明了是在防備著有人從高處侵入。想要不經過大門,除非使用飛抓撓鉤,但院子裏晝夜都有家丁往來巡視,除非絕頂高手,否則也很難成功。”



 



韋若昭聽了獨孤仲平的分析,深以為然地點頭,接著又問道:“那師父,這裏四麵高牆,胖大人又把裏麵的書房看了個嚴嚴實實,蕭大人要是不出來,我實在想不出,凶犯還能有什麽辦法進去殺人?”



 



“凶犯不來了豈不更好?”



 



“對蕭大人來說當然是好,可是我們如何能拿住他?總不能就這麽放任他跑了不管啊!”韋若昭猶豫一下,鼓起勇氣,“師父,我有個主意,你可別嫌臭。”



 



“哦,說來聽聽?”



 



“人家都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如讓胖大人把咱們的人都撤了……”



 



獨孤仲平不禁笑了起來,道:“主意並不臭,不過如此一來你簡直是要了庾大人的命了。他現在多半正在燒香磕頭,求上天保佑凶犯呢。”



 



“為什麽?”韋若昭一臉不解,“難不成他希望那殺手逍遙法外?”



 



獨孤仲平一臉似笑非笑的促狹之色:“在長安辦案,得按長安的規矩來,你想想若不是有這凶犯幫忙,庾胖子平常隨隨便便哪有機會和蕭禦史這位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搭得上呢?”



 



“你是說這對胖大人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巴結上司的機會?”韋若昭明白了,不禁一臉鄙夷,“哼,胖大人真是官迷心竅!”



 



“你不了解他,庾瓚其實也還算是個好官。”



 



韋若昭卻不滿地撅起嘴,嚷道:“他還能算是好官?又胖又笨的,把你的功勞都搶走了,你怎麽還替他說話?”



 



“不是他搶了我的功勞,而是我自願把麻煩事都讓他去辦罷了!”獨孤仲平笑著說,“你想想,要不是他,我們豈不是要天天和那些長史啊、將軍啊打交道?又如何能輕輕鬆鬆的享受這探案的樂子?反正你跟我學探案也是圖這個,又不指望著升官發財,何不跟庾大人來個各取所需呢?”



 



“話雖如此,可他這樣占你的便宜,還是太滑頭了!”韋若昭依然忿忿不平,“下回破案的賞金,還得找他多要點!”



 



兩人繼續沿著蕭府院前邊走邊看。



 



韋若昭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是個了解獨孤仲平的好機會,便試探道:“師父,我知道你是高人,這叫大隱隱於市。哎,你是怎麽找到胖大人,讓他跟你唱這出雙簧的?”



 



而獨孤仲平何嚐不知韋若昭的小算盤,自顧自抬頭望天,道:“以後告訴你。”



 



“我就知道一說起過去的事,你什麽都不告訴我,可我什麽都告訴你了,”韋若昭一臉不高興,“你不說也沒關係,我當個案子查,早晚把你的身世查的一清二楚,你不說就是心裏有鬼!”



 



韋若昭滿心以為這樣便能激出獨孤仲平的話來,可誰知獨孤仲平竟哈哈大笑起來。獨孤仲平道:“徒弟,這激將之法不是這麽用的,待破了這案子我就教你。”



 



韋若昭見自己小伎倆被識破不禁麵上一紅,急忙“嗯”了一聲轉換話題,道:“你看天幹什麽?”



 



“這天怕是十天半月都下不了雨了。”



 



“這有什麽?哦,你是說十天半月之內都不會有適合那殺手作案的天氣?”



 



獨孤仲平點點頭,道:“可他每次摘牌七天之內必見分曉,許願廊接牌子的路子已經斷了,江湖上必會傳開,若他還想吃這碗飯,這一單就一定要做,而且必須成功。”他說著停頓片刻,“曾大頭用假金子騙了他,但他已經取了王朗的牌子,所以照樣殺了王朗,況且他拋出了蕭柘這塊牌子,想誘我們放鬆戒備,一切都說明,這個人是不會罷手的!”



 



“可現在蕭府已經被圍成銅牆鐵壁了,近日又不會有雨,他該怎麽動手?”



 



獨孤仲平又一次仰頭望天,突然若有所悟,道:“對了,他已經失去狼皮了,不再需要雨夜的掩護了,現在光天化日反而是最好的機會。”



 



韋若昭不禁四下看看,搖頭道:“可他怎麽進得去呢?”



 



“如果他已經進去了呢?”獨孤仲平神情驟然變得嚴峻,“這麽大的宅院,仆從家丁少說也得有百十來人……”



 



韋若昭當即按捺不住地叫起來:“那可得趕緊告訴胖大人啊!”她說著便要朝蕭府大門方向跑,卻被獨孤仲平一把拉住。



 



“不能打草驚蛇,找管家悄悄查問,看哪些仆人是這幾日內新雇傭進的。”



 



 



而此時就在蕭府狹長的回廊內,兩個人影正一前一後朝回廊盡頭的書房走去。前麵一個年紀不大,一身書童裝扮,後麵一個穿著打扮乃是雜役,手裏正端著盛滿了點心吃食的銀盤,一路左顧右盼,顯得很是緊張。



 



“我說你這新來的怎麽這麽磨蹭啊?”書童頤指氣使地朝後麵的雜役嚷嚷,“耽誤了老爺吃點心,看管家怎麽收拾你!”



 



雜役趕緊唯唯諾諾地低頭加快腳步,兩人很快來到蕭柘書房外。四個金吾衛士正手扶腰刀守衛在書房門前,為首的乃是江平,見有人靠近,當即一聲斷喝。



 



“等一下!”



 



江平說著走上前來,動作嫻熟利落地將書童與雜役周身上下搜了個遍,接著又查看了下裝吃食的碗碟托盤。見沒什麽異常,江平這才點點頭。



 



“進去吧!”



 



書童領著雜役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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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sang 回複 悄悄話 凶犯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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