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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三怪探》之孽海緣08

(2012-12-26 06:56:09) 下一個

庾瓚接著講述了自己進入酒店的經過,韋若昭想了想,道:“這麽說,你在二樓被屍首絆倒,大叫起來之前,這段時間沒有人看見你?”

 

“翹翹替我開的門,在樓下我撞見了阿得,就這些了。”

 

韋若昭見翹翹、阿得都點了頭,便問:“好吧,下一個誰說?”

 

“我先說吧,”穀大廚氣鼓鼓舉起手,“你們都懷疑我,其實我什麽都沒幹。和康連城那個死鬼吵架之後我就回灶間了,心裏覺著憋屈,就從他帶來的那口大箱子裏拿了袋酒喝,喝完了也醉了,就找地方睡覺去了。”

 

“那你睡著的時候,外麵的宴席結束了嗎?”

 

“肯定沒有,鼓樂聲兒大著呢!”穀大廚搖搖頭,“睡了多久不知道,我是被走廊裏的亂乎勁兒吵醒的,推門披衣出來,大夥已經在圍觀那無頭屍了,我可是後出來的,大夥都看見了。”

 

“也就是說,你離開後就一直在廚房喝悶酒,而凶案發生的時候你都在睡覺,什麽也不知道?”

 

“等一下,我來的時候去過你屋,你可不在!”庾瓚道。

 

“誰說我在自己屋睡覺的?”穀大廚哼了一聲,“樓上有空房間,我隨便找了個地兒就睡了。”

 

“那把刀呢?你把廚刀放在哪兒了?”

 

“我記得是隨手扔在灶台上了。”

 

韋若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你說的這些,可有人能證明嗎?”

 

穀大廚頓時怒了:“韋姑娘,你這不是難為我?老子在睡覺,誰會在旁邊?你們這些美女又沒有一個願意親近老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查案嘛,當然要問清楚。”

 

阿得這時插嘴道:“就是,沒有人證明,也可能就是謊話。”

 

穀大廚一聽阿得的話立即瞪起眼睛:“你說誰說謊?”

 

阿得一看不好,急忙往後縮:“怎麽?你又想行凶不成?”

 

看架勢穀大廚要揍阿得,眾人把目光集中到古大廚臉上。 穀大廚看看眾人,隻得收斂神色:“那你就說說,你昨晚都幹了些什麽?要是讓老子找出一句謊話,哼——”

 

阿得道:“我說就我說,昨晚我奉老板娘之命,好心好意地去扶那死鬼,結果被那康連城無緣無故地踢了一腳,從舞台上摔了下去。我這心口到現在還疼呢。我是說了些氣話,可是,你們看我這身量,怎麽是那死鬼的對手?更別說殺他了!”

 

“那你從我屋裏出去之後又幹什麽了?”穀大廚問。

 

“老板娘下午曾吩咐我給東首頭間房裏的舊櫃子刷上漆,我就開始刷櫃子,刷著刷著我就困了,打了個哈欠,就在那房裏睡了,沒有回自己的房間。直到半夜,我起來解手,去二樓西頭的茅房太遠,我就手下了東頭的樓梯,去了一樓的茅房,正碰上庾大人進來。我去了茅房解大手,庾大人叫起來我根本沒聽見,直到我回來發現大家都紛紛往樓上跑,才跟著上樓,這大家也都看見了。””

 

“等等,”說話的又是穀大廚,“這麽說凶案發生的時候,你在東頭的房裏睡覺?”

 

“是啊。”

 

“有誰能夠證明?”

 

“睡覺嘛,都睡著了,我知道有誰看見了?”

 

“那你也有可能說了謊!”

 

碧蓮聽不下去了,怒道:“你們兩個都消停些吧,都互相認識多久了,這會兒卻跟兩條瘋狗似的咬啊咬的,還有沒有點情意了?”她說著話鋒一轉,“我給阿得證明,昨天下午我確實讓他刷櫃子了,你們現在可以去看看,那櫃子是不是上了新漆。除了他誰能幹這活?

 

“至於我,昨晚上,我在廳裏招呼大家,一直忙到酒筵散,這大家都看見了。使團的客人有幾個和通譯早走了,剩下的除了康連城和這位副使大人,醉得走不了,其他幾個胡人使團成員執意要回去。我把他們送出大門口,和往常一樣,親手給大門上了鎖。

 

“然後我穿過大廳,從東側樓梯上二樓。給康連城開好了房間,又下樓,給副使大人也開了一間房,打開一樓韋姑娘房間旁的房門,將門虛掩著,然後囑咐翹翹她們把兩個人都扶到房間去,就回了一樓我自己的房間。我累極了,又喝了不少酒,回房間就睡了。直到聽見庾大人的喊聲。我衝出來就看見庾大人正坐在地上,手上身上都濺了血,接著我看見了那無頭屍,也叫了起來,後來大家就陸續來了。”

 

“哼,又是一個睡著了什麽都不知道的。”戴爾斯很不滿地嘟囔著。

 

韋若昭卻沒理他,目光落在了那個叫米婭的胡姬身上:“米婭,你呢?”

 

“昨晚我們幾個一直在給客人們跳舞,敬酒。因為和我們康國使團的這些人很熟,康連城大人又慷慨的送來許多家鄉的美酒,我們也都喝了不少,大家都有些醉了,康正使還上台一起跳胡旋舞。酒筵散了之後,我先是按碧蓮姐說的,扶副使大人去了他的房間,可是碧蓮姐沒告訴我具體是哪間房,也許是我也有些醉,沒聽清楚,總之我把副使大人扶到樓上去了,還是翹翹扶康連城大人上來的時候,告訴我們副使大人的房間在樓下,我才把他扶了下去,是吧,副使大人?”

 

米婭求證似的看向戴爾斯,戴爾斯點點頭:“沒錯。”

 

“然後我就回到了大廳,我本想收拾那些杯盤,可是大家都勸我明天再說,我們就一起玩了一會兒算籌,又喝了不少,結果我們就都在大廳裏睡著了。庾大人說他敲了半天門,可能我們都沒聽見吧。我們都是聽到他在樓上喊起來,才醒過來的。”

 

幾個胡姬與夥計紛紛點頭。

 

翹翹這時怯怯地開了口:“酒筵上,我們一直在招呼客人,給大家添酒,雖說昨夜康連城大人說了些得罪人的醉話,氣氛一時有點緊張,可後來大家又唱又跳,又都高興起來了,我們也被感染,喝了不少。酒筵散了之後,碧蓮姐讓我把康大人扶到樓上的房間,康大人醉的很厲害,我先扶他去一樓茅廁吐了,然後從西邊的樓梯上到二樓,這時候我碰到米婭從東邊樓梯扶著副使大人也上來了,我很奇怪,因為我記得碧蓮姐說給副使大人開的房間在樓下,我提醒了副使大人的房間在樓下,韋姑娘西邊那間。米婭說,她可能是糊塗了。”翹翹說著停頓片刻,“我記得副使大人這時候還和正使大人開了一個很過分的玩笑……

 

“什麽玩笑?”韋若昭忙問。

 

“這……”翹翹有些臉紅,“和這事不相幹的,總之很過分就是了。”

 

韋若昭猜到很可能是關於男女之事的,但為了破案,便道:“你且說說看,相幹不相幹隻能由我來判斷。”

 

翹翹又囁嚅了半天,才低頭小聲道:“副使大人說……他說……‘正使大人,幸虧我的房間在樓下,要不然我們倆弄出的動靜可就要吵的您睡不著覺了’ ……”

 

米婭的臉頓時紅了,戴爾斯也很是窘迫,辯解道:“我……我喝醉了,不記得說過這樣的話!”

 

韋若昭笑笑,又衝翹翹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就回了樓下自己的房間,累了一天,我也睡的很沉,直到我隱約聽見有人在敲大門,大門鎖的鑰匙我也有一把,是碧蓮姐給我的,她不在的時候由我負責鎖門開門,所以我就起來去開了門,見是庾大人。庾大人還問怎麽回事?都睡死過去了?然後我又回了自己的房間。後來就聽到庾大人在樓上叫起來,我們倆和大家一起上的樓。”

 

翹翹說著看向旁邊一個胖乎乎的漢人侍女,對方忙不迭點頭,證明翹翹說的屬實。

 

韋若昭想了想,將目光對準戴爾斯:“副使大人,大家都說過了,您看是不是該您……”

 

“我當然要說,我的話將證明你們當中有人在扯謊,不過我要留到最後。”

 

“可大家都說了啊?”

 

戴爾斯隻一笑:“不是還又你韋姑娘嗎?你昨晚也在這酒店裏,是你說的,我這個副使因為在場,也不能免了謀殺正使的嫌疑,那你為什麽可以例外呢?隻因為你主動跳出來要求主持查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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