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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三怪探之人狼變22

(2012-11-28 08:47:13) 下一個

韋若昭繼續和獨孤仲平討論案情。

 

“也許你不該把狼皮給了李秀一,這下好,線索成了人家的,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了。”韋若昭略帶不滿地抱怨著。

 

獨孤仲平卻嘿嘿一笑,道:“沒關係,一個人如果說了瞎話,說的水平越高,越象真的,留下的破綻也會越大。”他說著起身走到那張長安裏坊圖前,“隻看我們能不能猜到他會怎麽想。”

 

“那你想到了嗎?”韋若昭當即湊上前問。

 

獨孤仲平這時卻話鋒一轉,道:“你說了空從化度寺跑出來的時候,是想逃命,還是想自殺?”

 

“當然是想逃命,不然他跑什麽?”

 

“那他從寺裏跑出來,為什麽既不向北、也不向南,而是一直往東?”

 

韋若昭當即不假思索道:“慌不擇路啊,李秀一拿著刀在後麵追……”

 

“不對,”獨孤仲平伸手指著地圖,“慌不擇路腦袋裏也有想法,不會空白一片。向北,馬上可以進普寧坊,那裏有城北最大的貧民窟,裏麵無數的斜街小巷,人又多,應該更容易逃命。向東,金城坊內,緊挨著坊門不遠就有一片林子,也能藏身。可他卻橫著穿過了順義街直奔居德坊,這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他不是在那兒把你成功的甩了?”

 

獨孤仲平搖頭:“他並不知道追他的還有個跑不快的畫畫的。這說明他是直接奔漕渠來的,他想的很清楚,要跳渠。”

 

“可他淹死了?”

 

“一個在逃命的關鍵時刻算計好要跳渠的人,居然會淹死,你不覺得其中有蹊蹺嗎?”

   

韋若昭又想了想,道:“你是說這裏麵有鬼?可也許是他受了驚嚇,遊不動了,就……”

 

獨孤仲平已經拎起畫箱起身朝外走,邊走邊說道:“無論如何,我們得再去一趟化度寺!”

 

 

當獨孤仲平、韋若昭再次趕往化度寺之際,李秀一正一身夜行裝扮、匆匆忙忙地走在之前自己遭遇襲擊的那條窄巷裏。

 

昨夜在化度寺的一番折騰證明了李秀一之前便懷疑的一點:了空並不是真正的殺手。除了了空的身高明顯比那狼皮長度短上一截之外,了空一雙皮膚滑嫩、幾乎沒有任何老繭的手,也與常年操持狼皮的殺手不符。看來這了空充其量就是個中間人,那麽真正的殺手是誰?他又是如何做到在城中來去自由、不留痕跡的?

 

一輪明月高掛天頂,秋風裹挾著涼意吹來,李秀一身上卻還是微微發熱。他又一次來到了自己當日被“巨狼”撲倒的位置,周圍皆是黑黢黢的一片,高低錯落的建築物隻有一個個朦朦朧朧的影子,仿佛形態各異的怪獸,盤踞在一片黑暗之中。

   

李秀一抬頭看了看那屋頂,又看了看自己站的位置,稍一思索就麻利地穿上狼皮,戴好狼頭。他像狼那樣,手腳並用,來到那個巨大屋頂的一側,狼爪緊緊扣進柱子裏,順著一根柱子往上爬。

 

這狼皮雖然厚重,穿在身上卻絲毫不影響裏麵人的行動。李秀一須臾間已經輕快利落地登上了屋頂。穿著狼皮的李秀一站到了屋頂上,四下望望,又蹲下身,手腳並用學著狼的樣子,開始向著一個方向縱躍爬行。

 

李秀一來到兩個屋頂相隔最近的地方,一縱身躍上了另一個屋頂,繼續向前。

 

又一個屋頂接縫處,李秀一再次縱身毫不費力地躍到了另一個屋頂之上。

 

這感覺可真好,就像真的是一匹狼一樣。李秀一爬行的速度越來越快,方向也越來越明確,尋找屋頂接縫最近的地方前進,卻原來這長安城內層層疊疊的屋頂,卻是一個相當便捷來往通路。

 

當李秀一來到一個較高的屋頂上,發現四周其他的屋頂都距離比較遠,無法縱身躍過。他猶豫一下,認真思考一下,自己的尋找的方向沒錯,再仔細看看,卻突然發現屋脊上居然疊放著兩塊長木板。

 

李秀一爬到屋脊邊,將兩塊長木板攬到懷中,接著來到這屋頂的另一側,將兩塊長木板架放在這個屋頂和另一個相鄰的屋頂之間。

 

李秀一仍然手足並用,踏上了這兩塊木板,順利的又爬到了另一個屋頂上。

 

躍過幾重屋頂,又有一處距周圍其他的屋頂比較遠,但李秀一又順利地在屋脊上找到了木板,再次通過木板前行到另一重屋頂上。看來這都是那殺手提前布置好的,果然是個心思細密的家夥!李秀一想著,終於在一重屋頂上,李秀一發現了一具窄窄的梯子,通向地麵。

 

李秀一順著這梯子往下去,發現這是一處僻靜的小巷,兩邊都是宅院的後牆,梯子放在這裏絕不會引人注目。

 

“原來你走的是這條路,我說怎麽一點痕跡都沒有!”

 

李秀一摘下狼頭,自言自語道。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麽,眼光中閃現出驚覺,於是匆匆脫下狼皮,卷著夾在腋下,沿小巷悄然離去。

 

 

獨孤仲平、韋若昭的到訪讓本以為事情已經過去的了慧十分不安,但他還是依照兩人的吩咐,將幾個平日裏與了空關係比較密切的僧人找了過來。

 

“我師父還想向你們師兄弟打聽些了空的事。”韋若昭盡量和顏悅色,希望能打消僧人們的憂慮與恐懼。

 

僧人們卻還是一副戰戰兢兢模樣,其中一個壯著膽子道:“你們就放過我吧!我們雖然和他要好,可他幹的那些事是真的不知道啊!”

 

“是啊!是啊!”其他幾人也點頭附和著。

 

“平日裏,他也隻是和大夥一處來去,看不出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隻是總好像有錢花。天地良心,我等可真的不知道他的錢是怎麽來的。”

 

“你們不用緊張,”獨孤仲平一笑,“我隻想知道,了空會不會遊水?”

 

說來也怪,獨孤仲平的笑容仿佛有著某種特殊的魔力,原本緊張不已的僧人們很快便都鬆弛了下來。

 

“我們隻是一起念經、幹活,倒是從未有空去遊水呢!”

 

幾個和尚相互看看,顯然都對獨孤仲平的問題感到奇怪。

 

“了空師兄死得太慘了,”其中一個僧人這時歎道,“平日裏就屬他對我最好,那些壞事一定不是他幹的。”

 

他說著竟忍不住哭起來,韋若昭聽了頓時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道:“你哭什麽?我問你,你可知道了空會不會遊水?”

 

“那日我們去太平坊一個施主那裏,去替老主持取經書,回來也是路過那漕渠,我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多虧了了空把我撈了上來,可沒想到他倒淹死了……”

 

和尚帶著哭腔回答,韋若昭一聽卻坐不住了,驚訝道:“你說什麽?你落了水是了空把你救上來的?”

 

“是啊!師父總說要廣積善業,必有福報,可了空師兄卻……”

 

    韋若昭與獨孤仲平不禁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眼中既有驚訝,又有猜中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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