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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遇見:(一)遇見憂傷,遇見最初的你

(2014-12-17 12:40:40) 下一個



第一遇見
 

 

(一)遇見憂傷,遇見最初的你

 

午後,為了寫出與你的遇見,我在案頭備了一盒五穀豆漿——加了冰糖的。

一直以來,寫字的時候,我或品酒,或品茶,或品咖啡,喝豆漿還是第一次。

我想讓甜甜的、香香的豆漿,化解你的憂傷。

喝了豆漿後,我有些困乏,便在書畫案前坐下,隨意地劃拉幾筆。

剛才,再一次想動筆時,我還是備了酒。

豆漿怎麽載得起,你我的遇見,又怎麽載得起,你的憂傷?

 

我最先遇見的,是那些好看的流蘇。

那些掛在姑娘們的頭發上、裙裾上、還有香囊上的流蘇。

我癡癡地看著那些夢幻般的流蘇,沒有留意姑娘們的麵容。

 

多少個時空過去了,我一直拒絕遇見姑娘,就像拒絕遇見自己。

所有的姑娘都是我眼中的美人兒,所有的姑娘都是我心底的憂傷。

我這個既多情又無情的人……

 

那是一個如詩如畫的秋日。

我身著僧袍,在偌大的花園裏漫步。

這裏的詩畫是清涼的,這裏的美麗是靜止的,令我感受到了煩惱皆無,眾苦永寂的味道。

我知道,我即將真正地遠離塵囂,蛻去皮囊,開啟新的一程,開始新的輪轉。

 

於是,我尋了一方幹爽、潔淨的枯草地,靜靜地坐下。

我欲在寂滅前了卻一生的煩憂,卸下一生的牽掛。我要做最後一次神遊。

若能在神遊中遇見你,可是最好。

你若安閑,也就不枉費我幾生幾世隻知伴燈苦讀、不染聲色的修行。

 

當一念想起你,想起你的憂傷,我所有的修行都枉費了。

我的眼睛濕潤了,我的心湖蕩起了漣漪。

枉費就枉費吧。

我慢慢地脫下僧袍,將其折疊整齊,放在一旁。

我不知道此去能否回來,但我義無反顧。

 

那些飄搖而去的掛著漂亮流蘇的裙裾,勾起我滿懷的惆悵。

經年之後,若再相遇,你會是什麽模樣?

你可想象得到,我這個莊嚴的和尚,正是當年為你剃度又送你還俗的老尼?

 

那些流蘇漸行漸遠,那些姑娘的笑聲也已消散。

我一陣悵惘。

如果你就在那些姑娘當中,我豈不是錯過了應有的遇見?

忽然,一排素淡的流蘇悠悠而來,一個憂傷的聲音驚了我的悵惘。

 

一定是你!

我低著頭,雙手合十,連聲說:“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女施主,久違了。”

“久違了?”你還我一個深深的五福禮,驚詫地問,“什麽叫阿彌陀佛?什麽叫女施主?”

你的疑問讓我知道,我這神遊已經超離了土界,到達了石界。

“五福,五福,五福。”我連忙改口,忍不住問,“姑娘,這裏可是你憂傷的源頭?”

 

更多的驚詫從你的眼底蕩漾開來,憂傷也就更深了幾許。

“如果,我的憂傷能夠終了,這河流也該幹涸了。”你輕輕地轉身,麵向碧水,幽幽地說。

我默默無語,一如記憶中你為小尼、我為老尼時的樣子。

“五福,您認得我?”你霍地問我,“為什麽,您知道這河水是我憂傷的源頭?”

 

我抬起頭,慈愛地注視你。

“我不知道。”我坦率地說,“我說的源頭不是指這河流,而是指這時空。"

"就像我夢中的情境,有人說要來我的時空看我,帶我走出憂傷?”你驚喜的樣子,像鮮活而又清淨的蘭。

“就算是吧。”我苦笑著說,“雖然,那人不是我,你也不是你。”

 

有些憂傷是歲月也載不走的,有些憂傷是時空也留不住的。

所有的憂傷,無法扼殺,無法擦拭,隻能用心化解。

既然在你憂傷的源頭遇見你,就讓我在你所處的時空伴你一程。

我是雲遊的五福?你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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