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和往年不一樣,他進入臨床實習,暑假最多能回省城住一個星期,我磨他,“和我一起回去吧!這麽多年好不容易過個沒作業的暑假!”
他把我的手從他脖子上拉下來,疊放在我腿上,緊緊摟住我,親我的臉,“乖,隻隻,你先回去,找陳秀麗玩幾天,沈叔叔和我爸他們不是要去銀邙山旅遊嗎?你也跟著去玩幾天吧!我很快就回去了,回去每天隻陪你,好不好?”
我噘著嘴,“還不如不長大呢!小時候說讓你陪我玩就陪我玩,現在反倒不行了!”
他哭笑不得地揪住我的鼻子,“隻隻,你怎麽就長不大呢?你今年有十二歲嗎?”
他還倚老賣老了,“我十二歲你敢這麽抱著我親我?”
“我不敢親你,可一準直接揍你!”他居然真地使勁打了下我的屁股!
我氣得張口惡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
回到家,我每天的主要任務就是吃飯和睡覺,姥姥說我瘦得就剩骨頭了,江教授誇我越長越水靈,隻有陳秀麗沒忘私下給我潑涼水,“至於嘛!談個戀愛就瘦成這樣,下學期我也找個人談談,瘦個十斤八斤的!”
我斜了陳秀麗一眼,“你八成找個和你一樣的,成天就知道吃!不胖個十斤八斤就不錯了!”
陳秀麗氣得要抓我,我跑出陳秀麗的閨房躲到小誠身後,“等杜若謙回來,我告訴他你欺負我!”
陳秀麗踢了我一腳,“就杜若謙那根竹棍,我一掰就斷,他敢!”
我踢回去,“你敢!”
小誠拉住我,“親姐,咱不理陳秀麗了,來,進屋幫我講講數學題吧!”
我衝陳秀麗做個鬼臉,和小誠去了他的房間。
從江教授家出來,天就開始陰了。
姥姥和江教授一再挽留我住下,我已經住了三天了,想想他特意找北大數學係的朋友幫我要到的習題,我咬咬牙還是回家做題吧,免得到時候做不完被他說不用功!
天越來越陰,終於在我轉最後一趟車的時候下起了雨,夏天的雨急匆匆,魯莽地鋪天蓋地潑下來,幸好我包裏裝著江教授塞給我的雨傘。
下了車,我撐著傘慢慢向大院走。午後街上的人少了許多,沒帶傘的都急匆匆趕向下一個目標,街上隻有我的粉色花傘在緩緩飄動。雨水衝刷掉了酷暑的煩躁和鬱悶,我深深吸了口氣,整個身體裏似乎充斥著街頭月季的淡淡芳香。
“嘩”,一輛車貼著人行道開過,我的淡粉色連衣裙被路邊的積水濃墨重彩地重新裝飾了一番。怔愣之後,我想張嘴罵人,可車早就沒影了!
我在路人或好奇、或樂禍、或不忍的麵色中快步衝進大院,跑到家門口,打開包---沒找到鑰匙。
前幾天出門的時候老媽特意看著我把鑰匙放進包裏的---老爸老媽還有杜伯伯和其他同事去銀邙山旅遊,後天才回來。我把包裏的東西全都倒在地上,一件一件地仔細翻找,還是沒找到。
姥姥的口頭禪就是“我出門得看看黃曆!”我急匆匆地離開江教授家,根本沒想到世界上居然還真有“出門看黃曆”這件事。
我蹲在地上歎了口氣,把東西放回包裏,現在我有三個選擇:其一,坐在樓道等爸爸媽媽後天回來,到時候隻要我還剩一口氣就得挨罵,“連家門鑰匙都丟了,還能幹什麽?”其二,下樓打個車,穿過半個省城回江教授家,少不了一頓埋怨,“讓你別走,非著急走,看看,還得回來吧!”其三,出門呼一下不知在城市哪個角落的沈淩雲,等他不知道幾點回來,自然免不了被他囉嗦,“都幾歲了,幹什麽事能有點譜?”
我痛苦地歎了口氣,站起來,慢慢下樓,還是隨便到大院哪個同學家呆幾個小時,乖乖等行蹤不定的沈淩雲回家吧!
我唉聲歎氣地下樓,路過他家大門,抬眼看看,心裏的火瞬間被點燃,都怨他,都怨他,要不是他非要在學校多呆這一個月,我也不至於落到如今人生從未遇到過的悲慘境地!我氣得使勁在他家大門上踢了一腳,“嘭”的一聲,在空蕩蕩的樓道裏回響!
我悻悻地向下一層樓走去,“嗒”的一聲,帶著泥腳印的門開了,T恤短褲的他瞪大眼睛看著我,“隻隻,怎麽是你?”
委屈,興奮,氣惱,我張開嘴,不知道該先表達哪種心情才好。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隻隻,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帶著哭音,“我找不著鑰匙,進不去家門了!”
他忍著笑,“進來吧!我還以為是哪家小孩子淘氣呢!”
他用一根手指把我推到衛生間門口,“你怎麽搞的?不會掉溝裏了吧!”
我氣得甩開他的手,“你才掉溝裏了,有個趕著去殺列寧的壞蛋,也不知道被警察叔叔抓住了沒有?”
他揉揉我的頭發,“我給你找件衣服,先洗個澡,好好看看自己的模樣吧!”
鏡子裏的我頭發散亂,臉上掛著汗水,混著幾個泥點,脖子上,胳膊上也有泥點,半邊裙子濕透了,深深淺淺的泥印畫出了一副怪異的圖案!
他又進來,看著鏡子裏的我,“髒小豬!”
我故意向他身前湊,“杜若謙,你敢嫌棄我?”
他飛快地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洗衣機上,帶上門,門外傳來他的笑語,“髒小豬,趕快洗幹淨,我煮麵條去了!晚了沒你的份!”
我關上門,像平日一樣把裙子脫下來扔進洗衣機,拉上浴簾,脫下內衣,洗幹淨,找了個衣架掛在窗前,這才慢悠悠地哼著歌洗了個熱水澡!
等我頭上包著浴巾再次站在鏡子前,我才意識到:我的內衣此刻正濕漉漉地在身後晾著,裙子還在洗衣機裏歡快地翻轉著,他拿給我的衣服堪堪遮住大腿,是我這輩子穿過的最短的超短裙!我是現在出去還是在站在這裏等我的衣服幹了再出去?
他敲敲門,“出鍋了嗎?小豬?”
我氣得一把拉開門,“該你下鍋了,杜若謙!”
他笑眯眯的站在門外,“先讓我檢查一下小豬洗幹淨了沒有?”一把把我拉到懷裏,親我的眼睛,“幹淨了!”我的鼻子,“也幹淨了!”我的嘴唇,“我得好好查查!”
等他細細檢查完,我的頭發早就從浴巾中散開,濕漉漉地披在肩上,我雙腿發軟,倚著他,“我餓了!”
他把我領到餐桌邊,桌上隻有兩碗西紅柿雞蛋麵,他推給我湯多的小碗,“我中午剛到家,家裏就剩西紅柿了,隨便吃點吧!晚上我給你做牛肉麵!”
我端起碗,慢慢喝了口湯,“你不是下個星期才回來嗎?”
他埋頭惡狠狠地吃了一大口,“李伯伯說下周中心醫院安排了幾個大手術,讓我回來看,機會難得!”
“你李伯伯真是個大好人!什麽事都惦記著你!”
“嗯!我媽也這麽說!”
“那你能呆多久?”
“最多兩個星期!”
“才兩個星期?”
“隻隻,過幾天你就回北京上學,我們就又見著麵了!這兩個星期我都陪著你還不行?”
“回了北京一樣看不見你的人,哼!這次你說話算數?”
“算數!”
“讓我數數你的話有幾回算數的!”
“隻隻,這回一定算數!”
“騙人!”
“騙你是小狗!”
“杜若謙,你屬什麽的?”
“隻隻!”
“我飽了!”我放下碗,“我去晾衣服!”
雨停了,陽光迫不及待地衝破烏雲,露出笑臉。
他家人個子高,晾衣架也高,我踮著腳,使勁向上舉才把連衣裙掛到陽台的晾衣架上。
杜伯伯不愛說話,工作之餘最大的愛好就是種花,仲夏時節,陽光充沛的小小陽台上滿是盛開的鮮花,月季,茉莉,海棠,米蘭,扶桑,五顏六色,美極了,我忍不住摸摸看看,流連在陽台上。
他不知什麽時候站到我身後,“隻隻!”
我沒回頭,繼續聞著茉莉,“真香!”
他伸手緊緊摟住我的腰,貼在他身上,低頭親我的脖子,一下一下,輕輕的,似羽毛拂過,如微風吹過。
我回頭,“嗯?”
他不說話,繼續親我,原來輕輕的吻加重了力道,一股股的熱流隨著他逐漸加重的吻向我的四肢百骸擴散,我腿軟了,手也軟了,連聲音都軟了,“你怎麽了?”
他慢慢轉過我的身子,繼續親我的臉,聲音斷續,“隻隻,你…你什麽…都沒穿?”
我渾身上下隻穿了件他拿給我的,齊膝白T恤。
我下意識地用手使勁向下拽衣服,他的手跟著我的手,向相反的方向用力,“別動…”
我的手依舊拽著衣服,他看我不聽話,一手摟著我的腰用力把我從陽台上帶進屋,另一隻手繞開我的手,直接伸進衣服裏,放在我的大腿上,“別動,隻隻…”
我兩手不知道是應該阻止他的手還是繼續拽衣服,紗簾的陰影裏,我聲音發抖,“你…你要幹什麽?”
他的手流連在我的大腿上,一寸寸地掠過,緩緩向兩腿之間挪去,我的後背騰起一股顫栗,腿開始抖,他笑著親我的下巴,“隻隻,別怕!”
我不知所措的點點頭,“我不怕!”
他低笑,“隻隻,你在發抖!”
我強做鎮定地站直,他的手正放在我兩腿之間。
對不住了,周一,周四不更!
多謝支持,爭取按時更!
啊?...
唉!這就是所謂的“惡習難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