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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如今的女人
和伊人聊天比較舒服,沒有道德的立場的言辭的條條柵欄。這時候人會變得更真實放鬆,接近自己。
那年我和林磨得辛苦,不免訴於伊人。
坐在我家的餐廳裏,伊人用我現炒的瓜子就一杯紅酒(伊人愛酒),若無其事地說,“你想好沒有?如果真打算把林扔出去,我可以負責接收。”
有這樣見義勇為的閨蜜,你會發現人生的煩惱不過是一道道簡單的選擇題。再多加一分演繹都顯造作。
隻有自己的痛苦才是真實的。後來伊人開始了一段曲折的戀愛。這時輪到我不解:這樣道理清爽的女人怎麽變得拖泥帶水的。
有一天我敲打她:“好歹人家也跟了你兩年。。。”
伊人大笑:我會對他負責的。”
終於王子和公主結了婚,幸福地生活在一地雞毛之中。我以一篇小說作為賀禮。
有錢才是硬道理。舊時代的女人未必那麽柔弱依賴,寧願把所有精力放在“宮鬥”上麵。輸隻輸在“經濟獨立”這一點。伊人的故事又讓我想起另一位女友。
這位女友年輕時遇人不淑(也許這隻是我固執多年的成見),嫁給一個紈絝帥哥。後分手,再嫁大款一枚。她對我講起這次選擇時用到“功利”一詞。
我和那位“大款”打過交道,知道他不但有學曆有相貌,為人低調樸實,而且沒結過婚,年紀還比我那女友略小。總之沒毛病。這件事唯一留給我的深刻印象是“功利”,這個我當年第一次聽說帶點堂皇意味的詞。女友對我說了“真心話”,卻相當委婉,對自己格外留情。在我們那個年代,我原本以“愛財”或“俗氣”評斷她。這時突然在白與黑的世界裏看到一道灰。很久以後我才不得不承認,我其實不知道世界本來是什麽顏色。
別人的錢是靠不住的。沒過幾年大款做期貨賠掉大半身家。兩人心平氣和分了手,女友從順義的別墅淨身搬回父母家中。
多年以後我再見這位女友時,她已是一位上市公司的高管。眉目之間有一種飛揚的神采。她又和第一任前夫在一起了,但沒有結婚,因為身邊的人(也包括得知此情的我)都不讚成。女友向我解釋帶來複合的契機:那次體檢醫生發現她的乳房有一個腫塊。她最先考慮的是有誰可以托付年邁的父母。而他是唯一人選。她的講述讓我感慨,我們也許永遠都不知道在哪裏埋著人生中的引線,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炸開,炸出世間的種種愛恨情仇。
那位前夫的收入比女人少得太多,所以每次出遊都是用女方的錢。有一次還捎帶上了前夫的發小。那位發小說,姐,哪天大京不跟你了,我跟你。女人毫不介意地揮手道,“沒關係,你倆都跟我吧。”
女友講完望著我竊竊地笑。我困惑的表情一定令她有幾分失望。當我過後反應過來“跟我”是什麽意思的時候,這才啞然失笑。世界不再是從前的世界,女人也不再是過去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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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讀到”海底一狼“的”樹洞“時引發的一點小回憶,小感慨。
海底一狼: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和遠程戀愛有天壤之別。個人體會是,相守的唯一要訣是相守下去的決心。“責任”多少有勉力之意,是強者給予弱者的關照。對於一個完全獨立的女人,未必公平。
個見。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