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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之問》(中)

(2012-12-29 22:13:46) 下一個

按照時下流行的用語,《甄寰傳》裏的男主角六王清堪稱情聖。

 如今的人把“高帥富”當作擇偶的金科玉律。於清來說,這等標準就像飛翔之於鳥,芬芳之於玫瑰那樣多此一舉。

皇親國戚、天湟貴胄所攜來的逼人富貴,令那個平日裏飛揚跋扈的“富”字說不得也要羞怯地低下頭來。

 “瓊樹玉立,水月觀音”, “背影如春山青鬆般遠逸” ……豈止高,玉樹臨風,挺拔飄逸。

“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豈止帥,儀容清華,入詩入畫。

除了那一騎絕塵的高帥富,清內外兼修,尚有優點不計其數。

清的才華冠絕古今。既長丹青詩文,又擅舞笛弄簫;箭法精準,膂力過人;文能治國武可安邦。

清浪漫雅致。比起送寶馬,送鑽戒,送燭光,送玫瑰,有誰送過一池荷花,滿園合歡?清詮釋了浪漫的高端境界:看盡奢華的奢華。

清對愛情專一執著,為伊人守身如玉。如花美眷在側,凡心不動如山。

清用情至深,愛意綿綿無絕期。如守候雛燕一般默默佇立於甄嬛身旁,又小心隱身於甄嬛視線之外,除了給予甄嬛所需的幫助,清別無所求,終至賠上性命也無悔無怨。

再來回顧一下那戲劇性的一幕:清威風凜凜,一人單挑赫赫十萬大軍而毫無懼意。終於救出被皇帝奉送和親的甄嬛。勇士乎?情種乎?

彼非情聖,孰稱情聖?

感動感慨感歎之餘,理智卻按捺不住要跳出來煞風景:無悔無憾無欲無求的清,擺明了是一廂情願,以自我為中心的夢幻製作。一頭紮進這玫瑰夢的女人,如果因為美麗的幻想而投入愛情,難免會經曆夢斷心碎的時刻。這樣的成人童話或許隻宜遠觀,不可沉迷。

且看現實版的情愛故事又是如何。最近風傳一篇“小n實錄”——《一朝忽覺京夢醒,半世浮沉雨打萍》。那位自嘲連小三都不夠格的女主人公以十二萬字的實錄形式講述了一段情感經曆。粗看起來,這隻是一個落入俗套的美色與權力的交易,但細細體會小n的情感起伏,慢慢找出她偏離現實走入情感幻覺的軌跡,不免令人一番唏噓。

和《甄寰傳》相異的是,這是一個有憑有據、有名有姓的真實故事。作者常豔是一位學者兼才女,她以類似調查報告的方式來撰寫這份“實錄”,內容詳實而又富於激情,甚至在推測的地方加以標注。讓該文的可信度和可參考度大為提高。

該文對當事人的介紹:

 

常豔,197852日生,民盟盟員,20107月畢業於中國人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獲法學博士學位,現為中央編譯局博士後,曾供職於山西師範大學政法學院,副教授。

衣俊卿,19581月生,中共中央編譯局局長,曾任黑龍江大學校長,黑龍江省委宣傳部長,20102月任現職。

按常豔本人的描述,常衣交流伊始,常有求於人主動在先,衣可有可無笑納於後。此時的常豔既現實理性,又銳氣十足,一心為自己的學術前景奮鬥。

不久之後常對衣漸生情愫。應該說,衣的權力所攜帶的強勢和衣的若即若離所留下的空間催生了這種情愫。仰慕強者同時期待強者的青睞或許可以一直追溯到基因的本能。這兩者本與愛情無關,卻時常被移植到愛情的苗圃裏,生出幽怨的花。

常豔在給衣寫的郵件中描述:“那可能就是幾分鍾,多麽希望時間就此凝固啊,就像牛頓所講的,時間是條均勻流動的河流,空間是個可以隨意取放東西的大箱子,我要祈禱上帝把我運回那幾分鍾的時空裏”。“下午的心情素描——飄在雲端的幸福”。而“下午還生活在雲端,晚上就到了地獄”

常豔 “上天入地”的感覺出自她豐富的超越現實的想象。常豔急切地將她對情感的向往套在衣的身上,將衣拖入她的情感夢境。衣是一個適合的“高帥富老”(常豔語),也回應以更加親密的舉動。一個看似美好且充滿羅曼蒂克的開始。

 “人生若隻如初見”隻是願望。激情過後,男人回歸常態。而女人卻就此開始編織玫瑰之夢,期待著如清一般完全徹底的真心,而自己是居於那“真心”中的“唯一”,如此才能夠彌補自己在身體上的付出和道德上的虧欠。

那些在童話裏確鑿無疑的“真心”到了現實中卻蒙上曖昧的麵紗,若隱若現,若有若無。衣在見麵前急急去買禮物似乎是真心的明證,而傳言中衣的三心二意又成了真心的反諷。常豔像一根兩頭不斷絞緊的繩索,沮喪同時希翼著,失落同時昂揚著,懷疑同時相信著。其實如村上春樹所言,“真理基本是能用肉眼看見的東西”。常豔回避去看,因為那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寧願把自己放在火上慢慢地烤灸。

常豔給衣發信息:“說這些可能給你添負擔,與你無關,但與我愛你有關,明白了嗎?精神上的痛苦,肉體上的痛苦我都能承受。我寧可傷了自己,也不會傷害你,無論何時。

但當晚的信息又變成:給你三個選擇:1.每月見我一次,再無其它要求。2.給我60萬,從此形同陌路。3.給我30萬,5年內把我調到北京,到時悉數奉還

歎息一聲,不要責怪女人無情無信。現實對於女人來說多半居於第二位。隻有當她意識到理想已成泡影,才回過頭來想要握住現實。而現實的滿足令她心中的空洞更大,她隻能再次回到男人那裏索取那份傳說中的“真心”。這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濃重的悲劇。

我要忍住傷痛,繼續和衣老師交往,包括身體上的。除了些許自身的“思念”、“欲望”,我更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機會來了解這個男人。

常豔到底是不甘的,定要確認哪一個是真實的衣:那個對她付上感情和真心的男人,還是一邊玩弄一邊退守的男人。也許衣兩者都是,或兩者都不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常豔窮追猛打的真情實意已蕩然無存。有的東西在想要握住的瞬間便消逝無蹤。

常豔終於向衣討要了100萬以保持緘默,終於又將這份“實錄”公之於眾,終於又改口聲稱……

所有的結局在出發的時候已經寫好。

有時候,女人喜歡編織一個關於男人的完美的夢。

然後,無奈無助無辜地見證夢碎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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