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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全麵內戰(一0二)兩條路線

(2009-09-02 19:06:21) 下一個
博客:文革研究
姓名:白水處士
性別:男
年齡:老當益壯
居住地:北京市 西城區
介紹:
承蒙博友厚愛,令吾自愧弗如,又深感學力不逮,生怕貽害青年。因時間、精力有限,不能一一回複博友所問,特將幾個問題,簡複如下。1、史料問題,本人非仕途春風者,無任何內部資料來源,全是30多年的點滴積累,所釆用史實乃博取眾家,其中不乏原文摘錄(研究者,取料精選、去偽存真,非創造也),為文章通暢,全不加注及出處。還望見諒。2、曆史人物評價問題,本博題為研究,乃一家之言,非曆史公論。某主張以史為主,以論為輔。以史帶論,以論取勝。擯奔“古為今用”之謬,堅持弘揚春秋大義。 3、歡迎有識之士批評指正,為完善文革史研究係統,熱切地歡迎專業人士,持以史求實,隨時修正錯誤,光大春秋大義。能從法律學、經濟學、馬克思主義(注,不是馬列主義)、軍事學、宗教學、美學、哲學,以及生物學、醫學和文化角度參予研究,以早日完成文革學基礎建設。4、有鑒於此,本博決定從開博一周月起(8月28日),每周僻一百家談專頁,用以回複博友意見。望諸位能鼎力相助。5、但本博有言在先,對那些謾罵、抵毀,以及光憑感情而無事實,毫無道理的發泄,老夫一概不予理采。我在這裏先謝謝大家了,謝謝!2008、8、28

全麵內戰(一0二)兩條路線

為了將南昌起義最後一點血脈保存下來,朱德決定托庇於滇軍範石生。

在上堡整訓時,朱德從報上得知範的16軍從廣東韶關移防到湖南郴州、汝城一帶。同陳毅溝通後,便給範石生寫信,希望同他合作。

範石生與朱德的關係如何,從雲南講武堂校史存列室的曆史照片中,隻要有朱德與同學在一起的照片,就必有範石生便可見一斑。

範石生1987年生,16歲中秀才,廢科舉後又入雲南優級師範就學期間,加入同盟會,1909年考入雲南講武堂,與同學朱德、鄧泰中、楊蓁等誌同道合,結為金蘭之交。1911年與朱德一起追隨蔡鍔發動的雲南“重九”起義。至1922年,奉孫中山命與張開儒出滇討伐陳炯明止,範與朱的軍旅生涯基本一樣。收複廣州,迎孫中山返穗後,範因功升任滇軍第3師師長。1923年,擊退進犯廣州桂軍沈鴻英部,升任滇軍第2軍軍長。年底,與陳炯明軍在石龍車站左翼大花橋一帶,激戰數日,保住了廣州。孫中山表彰他的功績,書贈其“功在國家”四字和軍刀一柄,並授予上將軍銜。

1926年,範部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16軍,為北伐總預備隊。此間,周恩來就通過黃埔軍校的政治教官雲南人王懋庭(又名王德三),將在廣州的雲南籍中共黨人趙貫一(趙薪傳)、王振甲(王西平)、韋濟光、夏崇先、馬季唐、饒繼昌、李靜安、向鎮弼以及廣西人餘少傑等派入範部,組成第十六軍政治部。分別擔任秘書、科長、股長及下屬部隊的黨代表。1927年,蔣介石指示清黨,範石生說:“我軍並無一個共產黨員。”對蔣的命令陽奉陰違,擱置不理。朱德後來說:“南昌起義前,駐在湖南的範石生第16軍同我們黨保持著統一戰線關係,該軍內仍然有我們黨的組織,範石生也有同我們聯合一起進入廣東之意。南昌起義後,部隊南下時,周恩來同誌就給我們寫了組織介紹信,以備可能同範石生部發生聯係時用。”

亦即說,範石生本身就是個革命將領,朱托庇於範不僅私誼,亦為組織所備。久有預謀,並非匆忙倉促之舉。

朱德信發出半月後,範派人送來複信曰:“春城一別,匆勿數載。兄懷救國救民大誌,遠渡重洋,尋求興邦救國之道。而南昌一舉,世人矚目,弟感佩良深,今雖暫處逆境之中,然中原逐鹿,各方崛起,鹿死誰手,仍未可知。來信所論諸點,愚意可行,弟當勉為為助。兄若再起東山,則來日前途不可量矣!弟今寄人籬下,終非久計,正欲與兄共商良策,以謀自立自強。希即在駕汝城,到曰唯(16軍47師師長)處一晤。專此恭候。”

朱德向陳毅介紹了範石生的情況,又分析了當時的形勢,認為範石生同粵係、桂係、湘係軍閥及蔣介石都有矛盾。因此為部隊生存計,同範石生合作是可能的、也是必要的。朱還向全體中共黨員講明同範合作的意義和目的。經過討論,大家同意在原建製不變、保證組織上獨立、政治上自主、軍事上自由的前提下同範合作。

到汝城後,朱德同曾曰唯進行了兩天談判,提出三個條件:“我們是共產黨的隊伍,黨什麽時候調我們走,我們就什麽時候走;給我們的物資補充,完全由我們支配;我們內部組織和訓練工作等,完全照我們的決定辦,他不得進行幹涉。”

最後,雙方達成協議:一,同意朱德提出的部隊編製、組織不變,要走隨時可走的原則;二,起義軍改用第16軍46師140團的番號,朱德化名王楷,任46師副師長兼140團團長(不久,範又委任朱為第16軍總參議);三,按一個團的編製,先發一個月的薪餉,並立即發放彈藥和被服。

用今天的標準看,這顯然是個不平等協議。但範石生卻“周愉打黃蓋,願打願挨” 認真執行了這個協議。使這支饑寒交迫的敗軍渡過了最困難的時期。後來朱德回憶起此事時說:“他接濟我們十萬發子彈,我們的力量又增強了,他還一個月接濟萬把塊錢、醫生、西藥、被單、軍毯,在紅軍的發展上來講,範石生是值得我們讚揚的。”

當時在範軍的嚴中英這樣回憶道:“範對我說:‘這支部隊現在還穿著單衣短褲,沒有蓋的。天氣這樣冷,就得先把棉服軍毯運去。’我從側麵了解,範對這部紅軍是按照一個團的軍需物品和糧餉等予以補充的。後來朱總司令把部隊帶過16軍的駐地時,我看到戰士們穿著新發的棉衣,在製服裝備方麵,與範軍沒有什麽區別;但在精神上態度上,卻與國民黨的部隊截然不同,尤其引起我注意的是,在隊伍中分不出誰是官,誰是兵,大家說說笑笑,親如家人,我見了感到新奇。”  

這段時間,朱以16軍總參議的身份,經常到軍部與範會晤,兩軍關係也很融洽。範石生還支持朱德在當地打土豪分田地開展土地革命、聯絡和發展革命武裝,並繼續不斷地給工農武裝提供給養和裝備。甚至還和朱德一起做出過:“把部隊帶到廣東雷州半島取得海口,以求得到國際上的援助。然後,再向桂越、滇越邊境發展,擴大革命力量。” 的決定。

12月間,朱部移駐韶關的犁鋪頭。這入粵本是奉廣東省委指示,就近支援廣州起義。但部隊還未到粵北,廣州起義已失敗了。朱就命部隊進行休整、訓煉,使這支部隊麵貌煥然一新。朱德對教導大隊隊長李奇中說:“就現在情況來看,我們像現在這樣安定的機會不多,敵人總要打我們,我們總是要打仗的。可是以後打什麽樣的仗,仗怎麽打,大家並不了解,我們要抓緊一切機會來訓練部隊,讓他們經常學到新的作戰知識才行。”朱德要求部隊拋棄舊的隊形,改為梯次配備的疏開隊形,以減少密集隊伍受到敵火力的殺傷;要求重視對敵情的搜索和偵察,不摸清敵人情況不動手;要求士兵熟悉手中武器,要做到不靠近敵人不開槍,打不中不開槍。“一定要讓每個同誌牢牢地記住,我們人少槍少,不能和敵人硬拚。我們要瞅住敵人的弱點,我們要注意避實就虛的遊擊戰術。” 精心建設著這支部隊。

1928年初,蔣介石發覺了王楷就是南昌起義的赤匪朱德,立即派方鼎英部從湖南進入粵北,監視範石生部,同時電令範石生解除朱團武裝,逮捕朱德。範考慮再三,認為馬上率軍奪取海口,公開反蔣旗幟的時機不成熟,不能貿然行事。決定讓朱德暫時離開,派秘書楊昌齡持其親筆信並一萬大洋前往犁鋪頭,叫朱德立刻離去。範在信上說:“‘孰能一之?不嗜殺人者能一之’最後勝利是你們的,現在我是愛莫能助。”朱德部隊離開時,範又送來了幾萬元現洋和一批槍支彈藥及各種軍需裝備。連同過去送給朱德及張子清、伍中豪營和工農革命軍第二師第一團餘部的各種裝備,足可武裝一個師。

朱德走後,範不顧下級軍官追擊的建議,按兵不動,連裝模作樣的追擊令都沒發。上報蔣介石以“朱部叛變”,之後便稱病去了廣州。

朱德離開範部,最初準備按照廣東省委的意見,去東江同廣州起義的餘部匯合。但到達仁化時,發現國民黨第13軍已切斷了前往東江的去路。朱德在收集廣州起義的一部分失散人員後,當機立斷地決定折返湘南,去實現他醞釀已久的湘南暴動。

朱德托庇範石生部雖時間不長,但經過這不到兩個月的“哺養”入湘時,已非原來那支衣著不整、篷頭垢麵的流冠,而是一支裝備齊全、軍容威武的鋼鐵勁旅。兩個月裏,朱德不僅把這支部隊打造成了中共武裝的精銳,奠定了他的統帥地位,同時也為他後來的工農紅軍和中共武裝部隊的總司令奠定了軍事和政治基礎。

當年奉毛之命尋找南昌起義殘軍,曾在犁鋪頭見過朱德的何長工晚年說過一句真話:“沒有範石生的幫助就沒有朱、毛井崗山會師,沒有井崗山會師就沒有中國革命的勝利。”

然而,在文革時這卻成為炮打朱德的炮彈,把說成“軍閥”把朱托庇於範說成 “投機革命”。一些不良文人還把“朱毛會師”改為“毛林會師”,企圖把朱德的名字從軍史上劃掉。從那以後,朱一直處於被矮化和“參謀化”的宣傳中,以致在許多人心目中,朱變成一個厚道、不會打仗的老農民式的草包,這種有悖史實的形象在現在的所謂“主旋律”影視作品中仍屢見不鮮。卻不明白朱這個總司令並非象毛那樣是宣傳出來的,而是靠真本事打出來的,是名符其實的“紅軍之父”。

這就是我所以要離題萬裏,在這裏重墨朱德和這一段曆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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