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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越把她抱回觀察室的床上安頓好,低頭看著她,說:“我得走了。”
“好。”左盈答應一聲。
俞越站著好一會兒沒動,左盈輕笑一聲,問:“醫生也給你打針了麽?”
“什麽?”俞越問。
“不然你反應怎麽這麽慢?”左盈拽了拽他的袖子:“你說要走了。”
“我知道,你別催我!”俞越皺眉,不由自主地握拳再鬆開。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再看了看左盈,伸手摸摸她頭上的紗布,轉身就走了。
俞越在門口遇到李敬方,對他說:“她又想起來一點線索。”
“噢,好,謝謝。”李敬方眼睛一亮,趕緊朝裏麵走。
俞越用最快速度抵達了出事的地點,他知道辦案警官聽到新的線索後會很快趕來這裏,所以他要在他們之前找到那串鑰匙。東西一旦歸了他們的檔,他就很難再插手了。
景觀花園修剪得非常整潔,平坦的草地在日光下一覽無遺。俞越把注意力放在那一排靠路邊的花叢裏,撥開低矮的枝葉尋找了一會兒,然後就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掏出在醫院護士站順來的棉球和膠布,在其中一把鑰匙上蹭了點血,裹好後離開。
回局裏的路上,俞越不停地在想,拿到了這個未必有用,如果那個人沒有前科記錄,根本找不到可以比對的對象。而且,沒有案件代碼沒有正軌手續,鑒證科也不會隨便幫他分析樣本。
他把車子停在一條小路上,然後下車走了一會兒。他能感覺自己的身體和腦袋像一鍋慢慢煮開的水,不停地翻滾氣泡。
俞越用手搓了搓臉,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一定要冷靜。
左盈眯著眼睛又睡了一會兒,隔壁床位送進來一個酒精中毒的小夥子,女朋友一直在床邊哭哭啼啼,吵得她腦袋發脹。
葉成給她買了一點兒熱粥,一邊哄她吃一邊說:“我跟隊長還有我大伯都說了,你爸媽那兒電話先不打了,這下你滿意了沒,能不能好好吃一點東西?”
“醫生說我等下能出院了,”左盈張嘴含了一口粥,含糊地說:“回家養。”
“去我那兒,”葉成點點頭:“我請假。”
“我要回自己家,”左盈搖頭道:“才不去你那兒。”
葉成拿著勺子頓在半空,皺眉道:“不行,沒得商量。”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肯定沒大事,隻不過挨了幾拳而已。”左盈換了個姿勢,猶豫了一會兒後說:“葉成,我有點話想跟你說,但是我現在實在沒有力氣。你讓我好好休息兩天,我們再談,行麽?”
葉成把粥放到櫃子上,轉頭看著窗外默不作聲。
左盈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開口,忍不住推了推他,問:“你想說什麽?”
“你想要我說什麽?”葉成扭頭看她:“該說的我都說了。”
左盈輕輕地說:“你知道我的脾氣的。”
“我當然知道,”葉成很快地說:“想到一出是一出。”
“我不是說這個。”
“沒有區別。”葉成直視她,一字字地說:“這不是什麽好玩的事,你也不再是十六歲,就此打住吧。”
“你什麽意思?”
“我又不瞎,”葉成嘴角彎了彎,並不是一個笑容,輕描淡寫地說:“那個人,不行。”
左盈眉心一跳,愣了一會兒才轉過彎來:“不需要你管我的事情。”
“先養傷,”葉成重新拿起粥,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早點好起來才有力氣跟我談,是吧?”
左盈抿著嘴巴,有點兒木登登的出神。
葉成用勺子碰碰她的嘴唇,說:“我不跟你計較,你也別太過分啊!”
聽到有人敲門,俞越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已經過了晚上十點。
他打開門,迎麵伸過來一隻手舉著證件,證件的主人聲音清脆:“警察辦案!”
“俞Sir,在家呐?”左盈笑嘻嘻地看著表情詫異的俞越,視線越過他的肩膀朝屋裏張望一下,問:“方便嗎?能不能進去說話?”
俞越下意識地朝側麵讓開,直愣愣地看著左盈進門,踢了帆布鞋光著腳走進屋裏,探頭探腦地看看餐桌上的外賣和啤酒,嘖嘖道:“小日子過得不錯嘛!”
“你恢複得不錯,”俞越關上門,盡量用鎮定的語氣說:“已經看不出來了。”
“這兒還有點腫的,”左盈撩起頭發給他看一看,說:“其他都沒事了。”
“俞警官,”左盈拉開凳子坐下,一本正經地說:“我今天來,是有一個案子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案子?”俞越問:“什麽案子?”
“這個人你見過嗎?”左盈從包裏取出幾張照片,一張張平鋪在桌麵上。照片裏的男人身穿藍色襯衣,上麵點點滴滴都是鮮血,大半張臉是腫的,眼睛擠到幾乎隻剩一絲縫。脖子,肩膀,後背都有大小不同的淤青紅腫。臉上的表情生無可戀,半死不活的狀態。
俞越拿起一張照片看了看,搖頭道:“沒有見過。”
“俞警官,你昨天晚上9:30到11:30之間在什麽地方?”
“在家。”
“有人能證明嗎?”
“我說了在家。”俞越朝四周看了看,說:“家裏隻有我一個人,找誰證明?”
“你的手怎麽了?”左盈視線落到他手指上,問:“怎麽弄傷了?”
“不小心碰到了。”
“能不能請你把襯衣脫了?”左盈抬起下巴,認真地說:“我看看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傷。”
“不能。”俞越索性拿起筷子夾了一點菜塞進嘴裏,淡淡地說:“除非你有搜查令。”
左盈奪過他的筷子丟在桌上,很肯定地說:“就是你幹的。”
俞越反問:“證據呢?”
“你還來勁了是吧?”左盈站起來俯身過去就解他的襯衣扣子,俞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卻不敢使勁,隻能帶著委屈的語氣問:“你又想幹什麽?”
左盈居高臨下看著他,眼睛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我知道是你。”
俞越垂下眼睛,沒回答。
“今天讓我去指證,差點沒認出來。”左盈鬆開他的衣服,嘴角帶著一個笑容,說:“你把他揍成這樣,都沒有留一點地方給我發揮!”
“你想碰他?”俞越脫口而出道。
“其實人家長挺帥的,要不是那啥,”左盈嬉皮笑臉地說:“我還真不介意跟他——”她看到俞越的臉色一下子發青,趕緊打住改口道:“我瞎說的。”
左盈頓了頓,輕輕地問:“你怎麽找到他的?”
“我猜的。”俞越終於鬆口,咬了咬嘴唇道:“如果是我被劃傷了,就算不敢治療,至少也會找一個醫院去打一針破傷風針以防萬一。就是市裏的大大小小醫院太多了,花了點時間跑,好在如今醫院都已經有聯網係統,找起來到底方便很多。”
“然後呢?”
“然後你都知道了。”
“為什麽打他?”左盈伸手抓起俞越的手,指關節的地方紅腫淤青,還破了兩塊皮。她咬咬牙,說:“老實交代,不然我逮捕你啊!”
“左盈,你能不能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俞越抽出手,用沮喪而頹廢的語氣說:“我知道你有男朋友。”
“那你還打他?”左盈托著下巴看他,眼神亮晶晶的:“我怎麽覺得這是我男朋友該做的事情呢?”
(未完待續)
把人揍成那樣,這心裏得有多疼愛左盈!
回頭再來讀故事。